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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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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花甲话人生[40]
小学的我像块呆木头,是标准的好学生。哥哥同学张超也是同样,是块呆木头,是标准的好学生。上课时要求双手背后,腰板挺立,目不旁视,在课堂上不经老师允许不能讲话。从小学到大学都是标准答案,解题过程都不许另搞一套,否则就是打叉,结果答对了也没用。不许存在个人思想,更不准存在个人思考,‘毁’人不倦。摧残心智与摧残个性是学校的主要使命,要求每个学生都成为革命的一块砖,革命的螺丝钉,从教育这个流水线不断的产出,成为政治工具与战斗武器。老师们也经常感叹;‘好学生普遍对老师没感情,过后就忘,反倒不如那些淘学生。’淘学生中毒浅,不用功,所以人性摧残相对轻微。所有校领导都是党员干部,政工出身,旧知识分子全部边缘化了,控制、利用、改造使用。从小培养说假话,向上告密,靠近领导。爱人民,恨敌人。毛领袖代表人民,爱毛领袖就是爱人民。天津路小学少先队大队长是杜秀民,张超是大队学习委员。上初中分片,我们这一带校点是四中,我哥哥每天与张超、刘长山一起上下学,回来一起下象棋。张超父亲是处级干部,身体有病,不爱说话。张超极懂礼貌,从小学时就是那样,到我家就摘下帽子笔直站立,我们说他是‘懂礼帽’。小学时叫张超超,那时候领导干部子女多用圆圆、方方什么的。后来平民百姓也跟着学,领导干部子女则变成陈小同、贺小龙、周小来、毛小东等等了,不能等同于普通老百姓。张超与刘长山总在吵架,有一次赌气到火车站学毛主席著作,两个人竟然熬了三四个小时,倒底是刘长山落荒而逃,甘拜下风。刘长山反应极快,下棋时如同急风骤雨。发现漏步先快手将棋子抢将过来,然后再把自己的棋子送上,往往赢了著名高棋,我对刘长山有些少年崇拜。
吉大是吉林省教育界龙头老大,校领导匡亚明、陈静波、温希凡等均是政工宣传出身,旧知识分子金景芳等被边缘化了。五七年反右,匡亚明积极参与,引蛇出洞,聚而歼之,取得了很大成就。百分之五的右派指标顺利完成,抓了不少学生右派。1980年匡亚明在吉大发表演讲,谈到反右,他说:‘反右就是反才华,右派都有才华。当时我认为右派中有的确实该反,有的确实冤枉。’由此可见,虽说匡亚明在文革中栽了大跟头,对自己曾多次坑害无辜并无愧疚之意。在匡亚明的正确领导下,吉大所有才华出众的学生都成为抓右派的重点。动员学生们进行积极揭发检举,甚至于诬陷编造,陈静波等都在反右运动中立下大功,陈静波因功升为第二书记。
反右运动已经胜利结束,新生入校,毛领袖不让在新生中抓右派。可是有一位神童少年早慧,屡夺桂冠,十七岁考入吉大,一时传为佳话。这个学生我父亲见过,总找省市领导大吵大闹,赖着不走,原来被补充为右派。新生本来明文不许抓右派,吉大为什么那样做呢?原来是这位神童曾给老同学写了封信,诉说了对当今时局的看法。而那位老同学家庭出身不好,成为小学教员,也成为反右重点,于是出卖了他,想立功赎罪。匡亚明火眼金睛,岂能放过?阶级斗争这根弦一绷紧,发动全校师生多次召开声讨批判大会,非要打下神童的嚣张气焰不可。这位神童出身书香门第,士子之家,与我父亲同样生有傲骨。批判会上根本压不住他,于是组织上安排神童的初中、高中同学特别赶赴吉大,揭露神童的思想反动,道德败坏种种劣行。老子反动儿混蛋,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右派。
父亲当时已是准右派,被报了上去,是待罪之身。见有人不服,总来找市领导,对这个小孩挺佩服。有文才,有口才,领导们都说不过他。神童确实有理,而且有毛领袖的伟大指示,过错在于吉大校领导。绝大多数右派都是灰头土脸的,包括我父亲在内,已经被剥夺了说话的资格,所有人都躲着他,唯恐被‘打扫战场’补为右派。这个小孩的一顿顿大吵大闹,说出了我父亲的心里话,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据说校领导安排众多党团员积极分子进行监控,就因为一封私人书信,并未对社会造成任何危害。在校领导眼里,这是个潜在的阶级敌人,留在校内是个隐患,是颗定时炸弹。他们可不想担个包庇右派反革命的罪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据传闻届时吉大已完成右派指标,已是五七年岁尾了,于是将多出一个名额转赠外校。那个大专院校正好缺一名右派,谁也不肯堵那个窟窿眼。后来该校自己解决了,就把吉大的退了回去,据说是个旧知识分子。匡亚明可不管那些,有错抓没错放的,仍旧把这个人定为右派,改造了二十六年。改正时却找不到这位的名字与材料,连补助都捞不到,白白当了二十六年右派,连子女们的前程都耽搁了。更不用说分房等福利了,他在喊冤,哪个右派不冤?都是同样。我父亲始终不肯认罪,连字都不肯签,那位小右派也是同样。我父亲是写大字报进行反击,那位小右派是在批斗大会上舌战群儒,也是个硬骨头。我父亲定为三类右派,而那位神童居然定为极右,也就是一类右派,吉大校领导也够手黑的了。其实就是校党委书记匡亚明说了算,后来并无愧疚之意。据说温希凡倒是有那么点意思,陈静波比匡亚明更加极左,唯我独尊。匡亚明在吉大八年,这些人趋奉不及。匡亚明一倒,都争相乱踩一通,与之划清界限,保护自己,可见文化界精神道德已堕落到何等程度?‘天下风气在士子’,而他们并非真正的君子士大夫,而是些政工干部,个个都成了高级知识分子,举世闻名。‘武大郎开店——比自己高的一律不用。他们的嫉妒与心理阴暗程度远远超过普通人,整人害人的方法多的是,就是不会救人。哪个敢救,也就该出局了。
吉大抓了吉林省岁数最小的右派,匡亚明、陈静波等人垄断了学术界,成为学阀。金景芳是个明白人,斯大林一写出人类社会发展史,郭沫若一写出《奴隶制时代》,马上积极跟进,为革命导师的英明理论背书。著述等身,‘桃李满天下,弟子遍寰中,形成了史学界气度不凡的‘金氏学派’’。八十年代中叶我曾有幸见过一面这位‘国学大师’,如今已是百岁。金景芳一背书,史学界纷纷跟进,教科书中就把先秦社会定为奴隶制时代。我祖炎黄尧舜、禹汤文孔等都成了大奴隶主、大坏蛋、大黑帮、大无赖、伪君子、反动派等等,商鞅、秦始皇成了无产阶级革命家。呜呼哀哉,这不是倒反天罡,神魔易位了么?我就不信六十年厚黑逆流腐水能胜过六千年滚滚万古奔腾江河,莫说三峡大坝,就是十峡、百峡大坝也没用。历史不是人尽可夫的娼妓,炎黄子孙不是都认可成为戎狄,遭受强奸。趁胡耀邦短暂的开放文禁,古籍汹涌而出,炎黄子孙渴望读到真实的历史。市场上最贵的就是史料,当代文字垃圾如同废纸,在网上最为有价值的就是那些史料。想亡我中华,纯粹是在做梦!
文革中匡亚明是作为反动学术权威被抛出的,其实这位不懂啥叫学术,是个权威倒是不假。举国上下的所谓大师们都是这个情况,他们垄断了学术界、思想界、文化界、史学界等等,不同观点根本发不出声音。马列斯毛金成为新圣人,他们成为圣人皮、金色圣人毛,他们代表一切,富贵能淫,贫贱能移,威武能屈。成为犬儒,也就是狗学者,被当今斥为‘叫兽’,成为主流声音,继续毒害下一代,强制性灌输精神鸦片。我曾经对这些大师们很崇拜,浏览过他们的那些专著之后,充满了鄙视。都在削足适履,瞪着眼睛说假话,一群变色龙而已。无知并不可悲,无耻才更可悲。他们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说假话,却尝到了甜头,乐此不疲,在虚假金色光环中自我膨胀,实在可悲。‘不怕先生骂,只怕后生笑’。这些犬儒们已经无法真正面对自己的一生,面对自己的文字。只能极力证明自己,虽早已闻道,只要不死,名利双收怎么都行。
新中国的所有灵魂工程师,学校领导者,都是以政治挂帅,以阶级斗争为纲,至今也无太大的变化。宁左勿右,为了自身安全,国家民族命运谁去考虑?如今极力为专制唱赞歌,从秦始皇一直唱到康熙、乾隆,甚至于唱到汉奸施琅、洪承畴等等。掘祖坟成为他们的拿手好戏,廉价出卖灵魂,出卖国格人格,出卖所有炎黄子孙。他们在自觉自愿的进行‘教愚’,定要将所有炎黄子孙全部进行精神阉割,人格改造,成为精神奴隶与形体奴隶。纳粹党卫军个个英俊健美,高大挺拔,外表上一身正气,是党的有力武器。伪真理、伪正义、伪崇高、伪学术等等都是精神毒品,犬儒们正在大量产出精神毒品。将新的一代人变为弱智、脑残、半疯、楞球、奸诈、鬼蜮伎俩高手。社会道德整体溃败,犬儒们难辞其咎。他们以假乱真,偷天换日,以伪传统文化取代真正的传统文化。颠倒黑白,混淆黑白,让所有炎黄子孙都丧失是非观,唯利是图,无法面对自己,惶惶如丧家之犬。
先秦文化才是真正的中华传统文化,尧舜时代才是真正的大同社会——炎黄子孙千百年来所追求的理想社会。尧舜自食其力,连一个奴隶也没有,怎么就成了大奴隶主?秦始皇仅阿房宫就有美人十万,墓道活埋民夫二十万,尚有七八十万被阉割的隐宫、刑徒服苦役,怎么就成了无产阶级革命家?《周礼》、《周书》等等犬儒们不是不知道,非瞪着眼睛胡说八道。非要把作为礼器的钟鼎文说成是买卖奴隶的契约文字,这不是狗戴嚼子——胡勒么?仅这一条金大师就无法自圆其说,他不是不懂,而是迎合上意,为了自己,学的是高尔基、郭沫若。学问并不重要,人格更加重要。领袖两朝的钱谦益学问大,当啥用?
出卖神童的那位也成了右派,文革运动一来,匡亚明、陈静波、温希凡等也成了黑帮,十年间现世报应来的快。这些变色龙们用尽全身解数互相撕咬,踩着别人想自己爬出去,个个丑态毕露,人面兽心。他们教出的能是什么学生?没有一个孔子像学生那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华夏指的是精神领域,而非地理位置。‘戎狄入华夏则为华夏,华夏入戎狄则为戎狄’。以刘丹岩为首的吉大马克思哲学研究室,生吞活剥的全部都是戎狄苏俄的禽兽理论,毒害中华,至今仍在继续。刘丹岩也成了自己学说的祭品,如同发明断头台那位,修建秦城监狱那位一样,先以身试法。沦为反党反社会主义修正主义分子,所运用的正是他创建的所谓思想理论——马列斯毛金哲学理论。癌症都是在气上得的,就那么一二年,他冤,被他哲学理论害的人冤不冤?
犬儒们均以斯大林作为亲生父亲,以亡天下为己任,将华夏全面戎狄化。每个汉字都承载着民族历史,犬儒们连汉字都不肯放过。只须简化三五次,汉字就彻底消失了。新一代人不再认识繁体汉字,认为鲁大师说的对,‘汉字不灭,中国必亡’。汉文化被消灭之后,中国形在神亡,只不过是个空壳,行尸走肉而已。哪怕躯体是个巨人,也是没用,就是个无知的野蛮人。除了妄想以武力征服全世界,奴役全人类,别的还懂点啥?
西方本是蛮夷戎狄,强盗国家,盗亦有道。在杀戮与争斗中形成西方现代文明,也就是相互妥协,和平共处,共同发展,人心向善。‘人之初,性本善’,都是后来学坏的。每个婴儿出生时都是小天使,我母亲说我小时候特别招人喜爱。在大经路住的时候,动不动就被邻居家女儿抱了过去,喜欢的不行。七岁时路过那儿,母亲曾打算带我去见见老邻居。看了一下我身上穿的破烂不堪,也就算了,人还是要个虚荣脸面的。母亲总说我越长越丑了,相由心生,学校灌输的仇恨教育对我毒害不浅,那时候照镜子总觉得自己是在坏笑,连自己都讨厌自己。芷江路小学少先队大队长是薛金山,与车宝民一起上下学,居住在伪皇宫贫民窟里。我曾与白四一起去过一次,家庭都很贫困。车宝民对我和张明格外有好感,总在主动给我们提供保护,比我们高一年级。考初中时车宝民被甩到五十六中,这是贫民窟一带的中学,我们为之感到遗憾。排号越靠前,师资力量越雄厚,省市领导们的子女都是好学校。文革初期,我们正上六年级。见两名毕业后的男生回母校胡闹,老师正在与之对话,我觉得就是那位好学生薛金山。短短不到一年薛的面部表情已发生了极大变化,透露出无赖刁蛮气。贫民窟是流氓无赖产生最多的地方,贫困是滋生罪恶的温床。至今我也不敢确定那是不是薛金山,车宝民我一直未再见到。人心向善正是人类的希望所在,眼睛是灵魂的窗户,猛禽、猛兽眼睛都凶,不论大小。而性情温顺的动物都眉目平和,相由心生,而人类初生都是性本善的,是娘老子后教坏的。
中华本是王道乐土,礼崩乐坏之前三千年,极少发生战争,是长期和平发展,以礼让为美德。‘仁者爱人’,‘己所不欲,勿施与人’。帝德就是公德,帝是公众推选产生,桀纣无帝德自然被推翻罢免,不过是独夫民贼而已。以民为本才是王者之道,专制出于私心,鼓吹霸道。礼崩乐坏之后,人心不古,一代不如一代。汉代实行宽松专制,到了明清已成为严苛专制。党国体制又远远超过明清,华夏在迅速戎狄化、野蛮化。西方社会在不断正动,自我改善,以民为本。中国在不断反动,成为异类,以官为本。礼乐之邦早已成为历史,西方社会正在成为礼乐之邦。‘礼以正身,乐以正心’已成为封建糟粕,精神垃圾。排斥一切真善美,弘扬一切假丑恶。禁绝历史,禁锢文化,禁锢思想与言论,以恶为善,以丑为美。小学生们连读课外书的时间都没有,沉重的作业,连续的应试,狂轰乱炸般的思想灌输。只有寒暑假我能将女儿带到外地,就让她玩,好好休息。什么高考不高考的,我根本不在意。啥真才实学也学不到,也就是个就业资格证书。如今的大学生们已经不再用功,从网上下载打印,答对考试。全校答卷大同小异,学校也不敢认真追究,都是同样情况,学校以创收为主。
孔子教书育人,当代教书创收,不可同日而语。所谓的孔子学院全部都是有其名,无其实,偷梁换柱,假冒伪劣,哪有一个懂得孔子?孔子可是个穷教书匠,学费只要三条肉。还给许多穷学生免费,时不时的分给颜回一条肉,免得常年喝粥,虽德才兼备,却难于长寿。孔子当年惶惶如丧家之犬,天下无道。哪个权贵不自私?无人听他那些废话,天下为公,糊弄傻子去吧!
我手里只有‘吉大劳动反省队揭发材料选编’第二期,是理化楼办公室编写的,是大字报底稿。当年的黑帮分子如今早已复为主流声音,而且大多已是作古,享誉社会。我认为那段真实的历史不该湮没,‘百丑图’等肯定不能湮没,曾有人索价百元,我没答应。物以稀为贵,‘百丑图’并不稀少。经过城市改造,全面拆迁,文革传单大多毁灭,留下的极少。尤其是地方史料,我认为自己不该让它们成为废纸,应该传诸于世。陆续附于篇末,以管窥豹,主要透视当年上层社会的精神灵魂,思想动态,伪理想、伪正义、伪真理、伪信念。免得世人认为我是无的放矢,恶意抹黑,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下面是吉林大学原党委副书记张德中当年张贴的大字报,与如今隆重庆祝建校六十周年校庆前夕,,纪念匡亚明先生诞辰百年时所表现的又一番模样,可作一下鲜明对照。
市委一些领导人违背十六条的罪行
六一以后,市委一些领导人对于文化大革命的领导,有不少地方是违背十六条的,压制和打击了群众的革命行动。
[一]宋洁涵同志的问题;
从六月二日到六月十七日我共听到宋洁涵四次讲话,前三次都是听陈静波传达的,最后一次是我直接听到的。
[1]宋洁涵在谈到当时的形势估计时说;‘群众情绪很高,有的彻夜未眠,议论纷纷。大家要求积极声讨‘三家村’更有利地进行斗争这是主流’接着他说;‘另外有些人提出问题;为什么过去不让贴大字报?为什么不让开声讨会,认为这是市委和基层党委限制运动,有人要上告中央,有的点了单位领导人的名字。’
在谈到当时的主要任务时,他说;‘现在要加强领导,放手发动群众,把群众发动起来干什么?当前主要打‘三家村’及其分号,本单位有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有黑线也要斗争,他们是绝对跑不了的。但是打仗总要有个安排有个步骤,现在集中力量斗‘三家村’及其分号,不这样做对斗争是不利的,在战略上是失策的。’
在谈到大字报的问题的时候,他说;‘六一之前没有运用大字报和大型声讨会的形式这是个缺点,但这和北大的性质不同,长春大专院校不是北大,北大是想把这场严重的政治斗争纳入修正主义路先,掩护‘三家村’黑店,而我们没有用大字报和声讨会则是贯彻执行中央革命路线中的方式方法问题。现在斗争形势发展了,斗争的形势也要随着发展。大字报可以贴,主要贴点了名的黑帮分子。声援北大革命同志闹革命,先不要贴各单位的。讲了之后,个别分子不听话,他贴就贴。但要贴到指定的地方,因为长春是个开放的城市,还有外国专家和留学生,要内外有别。’
[2]六月四日
他在大专院校党委书记会上说;‘大字报声讨会是很好的形式,但一定要有领导,有些攻击领导的大字报多数出于革命热情,他们以为这样做是最革命的,所以要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解除他们的思想负担。’
‘要教育党、团员不要乱来,要有组织纪律性。’
[3]六月十一日
‘当前斗争的主要目标还是‘三家村’,以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毛泽东思想,而后再转入基层。长影的林杉点名之后,主要搞长影,各单位做准备。’
‘省委开会期间要进一步组织群众学习毛主席著作,搞好运动,必须学好毛主席著作,象北大那样学习,讨论,揭发批判是根本形式,大字报、声讨会在一定时间里运用。’
‘领导走在群众前头,加强领导,放手发动群众,揭发领导也不要怕,不敢领导是最大的错误。本单位的可以揭,揭外单位的要通过组织。’
[4]六月十七日
十七日晚上宋洁涵同志来到学校,他对党委常委说;‘当前的任务就是放手发动群众,彻底揭发矛盾,放手大家都不要怕,真正的共产党员不要怕。’接着他说;‘不管过去怎样,现在立场坚定,可以将功补过。立场要坚定,要打破顾虑,认真检查。’
关于李一平问题;
[1]六月三日在李一平家里开了一个大专院校党委书记会,陈静波回来传达说李一平在会上讲;现在的问题不是怕群众行动太快,而是要加强领导,走在群众的前头。写错大字报的不是反动的要热情帮助,错的大字报不一定是毒草,反击的大字报也不一定是香花。一般进行教育,不能组织反击,坏的可以记帐,极端反动的经党委讨论,然后可组织反击。’
[2]六月十四日匡亚明这个反革命分字被揪出来之后,陈静波到市委向李一平和李先民汇报,李一平向陈说;‘匡在吉大统治八年,流毒很深,需要清算。匡在的时候,你们与匡不完全一致,但也不是两个对立面。匡走后三年,学校工作的变化市委是看得清楚的。对自己的问题要有个估计,不要摇摆,不要慌乱,反党反社会主义问题还是世界观问题,后者就不是斗争对象。’
[3]六月十五日,陈静波又向市委李一平、李先民汇报请求派工作组,李一平说;‘市委打算派一个联络性的工作组协助吉大党委,搞文化大革命。第一个战役先搞匡,要写有份量的批判文章。你们错误另检查,你们不要慌乱,还是尽量先不开大会,但是不要压制群众热情。’
[4]六月十六日午后,李一平来到吉大后,在党委会议上讲;‘吉大的问题是严重的,匡亚明的罪恶必须清算。但匡亚明就是匡亚明,不是张亚明、李亚明,你们各有各的帐。’在同一天午后,在讨论陈静波晚间大会的发言稿时,李一平又说;‘过去你们与匡亚明不完全一致,但也不是两个对立面。’
[5]六月十七日在领导小组扩大会议[有党委常委参加]上,李一平批评曹仲彬在十六日晚间大会上的发言,和物理系基础课教究室党支部的大字报,指责他们揭发陈静波要抓几个小牛鬼蛇神,是泄露党的机密。并要求劝说基础课教研室支部,在十七日晚上自动取下贴出的大字报。
[6]六月十八日以后,全校革命师生进一步揭发了陈静波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罪行,眼看陈静波就要被揪出来的形势下,李一平还让陈静波、刘靖继续写批判匡亚明的文章。在十九日和廿日的领导小组会议上还一再强调;对六一以来的问题要抓紧检讨,抓紧处理,要陈静波先在全体党员大会上做检查,而后再向全校人员做检查,争取在一周之内变被动为主动。文化革命办公室的同志写的那张‘压力来自陈静波’的大字报让他等一等,先听陈静波向办公室的同志检讨,之后再向全校人员检查。
除在运动中的问题以外,李一平在刘丹岩甄别的问题上也是有严重错误的。当然为刘丹岩翻案的主要责任在吉大党委,吉大党委关于刘丹岩的甄别结论报到市委好几年,到一九六五年六、七月间,市委拿来经李一平亲自修改的最后甄别稿,征求吉大党委的意见。在这个甄别稿里,不但没有肯定刘丹岩是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甚至也没有肯定刘丹岩是在理论上搞修正主义。刘丹岩死后开追悼会的严重事件,据说也请示过李一平。
[三]关于李先民同志的问题
[1]六月三日早晨李先民来看大字报,江剑秋问他;‘昨天贴党委大字报的人精神相当紧张,思想负担很重,可否做一做你们的思想工作?’李先民说;‘先不要做,再看一看。’
[2]六月十四日晚间,李先民来看大字报。后来参加一段党委常委会议,他在会上说;‘匡在的时候,你们与他不完全一致,当然也不是两个对立面。你们各有各的帐,有错误就老老实实检查,不要慌乱[大意是这样]
[3]六月廿日之后,陈静波躲起来,李先民又向陈静波讲过不少话。据陈静波在一次校部中层干部揭发会上透露,李先民向陈说;‘吉大搞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应该考虑考虑。你在吉大这么长时间,你把党的根子扎到哪里去了?’陈静波是在说到六月廿日和廿一日学校的形势时,引李先民这番话的。讲的时候陈还假惺惺地,象似[是]很沉痛的样子掉了几点眼泪。
劳动反省队 张德中
九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