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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明季活秦桧——小丈夫阮大铖
阮大铖乃是官宦世家,这样的人家名利心极重,势利心极重,阮大铖就是个代表人物。阮大铖酷爱戏剧,家里养了台戏剧班子,妙选江南名角,阮大铖集编剧、导演、主角于一身,名噪江南。阮大铖才华过人,三榜连中,考取了进士,是东林名士为高攀龙弟子。与左光斗又是同乡,左光斗是东林在宪司的领袖人物,也是大铖倚以自重的朋友。他在打倒方从哲的斗争中立下头功,因此名列东林骨干,在点将录中绰号‘没遮拦’。天启四年春甲子,吏科都给事中出缺,左光斗通知大铖来京递补。而赵南星、高攀龙、杨涟等一伙人因为与左光斗发生内讧,因此‘以察典近,大铖不可用’,而准备改用高攀龙的另一名弟子——同为东林闯将的魏大中。经过一番内部交易,等到大铖至北京时,赵南星一伙人使之补工科。吏居第一,而工居最末。
本来按资历递补应该轮到吏科的阮大铖,对于东林党的党同伐异大为不满,觉得自己被左光斗所戏弄,对魏大中也是嫉妒有加。阮大铖不争馒头还争这口气,就通过关系打通了魏忠贤这条渠道,而魏忠贤是可以在天启皇帝忙着做木匠活时从中捣鬼的。阮大铖如愿以偿,出了一口恶气。上任不及一个月,见以魏忠贤为首的四人帮不是好折腾,就辞官回乡,算是在籍闲官。阮大铖临行前准备了两本不同的奏章,一起送到杨维垣处,嘱咐其看形势而定。一本是全盘否定四人帮的,一本是既反对四人帮,又反对东林党的,杨维垣选择了后者。杨维垣也是条变色龙,遭到罢免,阮大铖也被名列逆案,受到牵连。
阮大铖并不服气,而东林党把对四人帮的所有怨恨都转移到阮大铖头上,把左光斗、魏大中之死埋怨到阮大铖头上,绝不令其翻身,这也是阮大铖无法接受的。阮大铖名利之心极重,春联贴出‘无儿一身轻,有官万事足’,连做梦都想当官。每当北京高官路过,阮大铖都要大肆张扬送上名刺,请求到访,在家门前洒扫准备。高官们不过是虚意应酬,并不真正放在心上,往往过其门而不入,绝尘而去,南京士林们也就此事冷嘲热讽。阮大铖总想与东林、复社人士交往,而这些名士予以拒绝,加以鄙视。就连那些名妓都端起了臭架子,也就是文艺明星,古人称文艺为伎、妓。
祭孔大典所有儒家弟子都要参加的,而魏大中之子鼓动复社首脑顾杲、吴应箕、陈贞慧等,共草《留都防乱揭》,贴上街头,要逐他出留都南京。签名者多达一百四十余人。阮大铖求复社名士侯方域为其说情,而名妓李香君立场坚定,阮大铖自然恼羞成怒。在周延儒二次复出时,阮大铖也资助了一万两活动费,营谋出山。周延儒靠的是东林党,东林党首先防的就是阮大铖,心机太深。阮大铖派人送去一只金杯,提醒‘息壤在彼’。周延儒是有心无力,让其推荐一名武人以边才起用,马士英捡了个大便宜。
北京沦丧,阮大铖是幸灾乐祸的。阮大铖专门与游侠武将们往来,喜欢谈兵,乃是在野的诸葛亮。弘光政权的建立,阮大铖是幕后操纵者。南逃的太监们如同乞丐,无人收留,而阮大铖待他们如同亲人,无不感恩戴德。东林、复社言高而行伪,都是些两面人,例如东林领袖钱谦益。马士英在阮大铖的参谋之下,联合武人挟持文人,拥立福王世子即位,连真假都弄不清,为的是把持权力。阮大铖以边才起复,出任兵部侍郎,是皇帝直接任命,连首相马士英都感到吃惊。之后出任兵部尚书,对曾经得罪过他的人大加报复,为逆案人物平反,为《三朝要典》平反。政治斗争成为主要矛盾,民族斗争无人关心,殿堂之上如同水火。
阮大铖脚踩两条船,通过冯铨与满人挂上了钩,南京所有情况冯铨都一清二楚,为满人下江南出谋献策。马士英、阮大铖的权力腐败肆无忌惮,买官卖官成为潜规则,国家民族危亡并不放在心上。阮大铖通过大悲和尚一案,欲将所有东林、复社以及清流一网打尽,马士英没有答应。马士英只不过是个武人,并无害人之心,抓权抓钱倒是真的。政治腐败与权力腐败导致了离心力,人人为私,社会道德整体败坏。官多如毛,官夺民财,官兵胜于盗贼。骄兵悍将们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有兵就是本钱,无人真正忠君爱国。满人南下,将领们争相投降,甚至于欲劫督师史可法作为降敌之礼,只不过是不忍心。史可法也知道军心民心已变,只求效仿文天祥,尽心而已。
阮大铖机敏过人,是先逃离南京的。在各处都遭到驱逐,于是归降了满人,贝勒早知其名,赞其归顺独早,有内院冯铨亲笔书信。阮大铖为满人出谋献策,攻城占地,招降前明武装。阮大铖才气过人,就是心术不正,才气越大对民族的危害性也越大。类似阮大铖这样的活秦桧很多,都是些两面人,伪君子。以自身利害为取舍,不知民族大义,更不用说春秋大义,只知名利与势利。利用一切机会攻击东林、复社是民族罪人,亡国罪人,是带路党。而自己一旦身份转变,马上成为真正的带路党,认贼作父,认敌为父。阮大铖是个典型示范,是民族败类的缩影。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总是有理,包括大搞权力腐败等等,明季活秦桧——小丈夫阮大铖,并没有断种。
值得一提的是;阮大铖是桐城不要,怀宁不收,至今未能落籍。古人是知廉耻的,以阮大铖为耻,尽管曾任满清高官。而后人不但抢夺西门庆,阮大铖也抢上了,这就是古人与今人的差别所在。阮大铖蓄意报复,演出了一曲《桃花扇》。在民族危亡之时,妓女们的爱国热情远远胜过官吏,这也是个绝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