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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明季活秦桧——为虎作伥的孙之獬
雉发令一下,天下汉人最痛恨的就是孙之獬,恨不能生食其肉。此前满人对于汉人衣冠没有什么限制,归顺满人的汉人们仍旧是汉家衣冠,只不过是上朝分立两班,分出满汉来。
清初入关,衣冠服履,一仍明制,前朝降臣,皆束发顶进贤冠,为长袖大服,殿陛之间,分满汉两班,久已相安无事矣。有故明山东进士孙之獬者,首剃发改装,以自标异而示亲媚。归入满班,则满人以其汉人也,不受。归汉班则汉以为满饰也,亦不容之。之獬益羞愤,于是,疏言:‘陛下平定中国,万事鼎新,而衣冠束发之制,独存汉旧,此乃陛下从中国,非中国从陛下也。’奏上,九重叹赏:不意降臣中有能作此言者,乃下削发之令。而东南士庶无不椎心饮泣,挺螳臂以当车,是孙之獬一念之躁进,酿此奇祸。
雉发令一下,全家自尽身亡的君子士大夫,汉人忠贞节烈之士数不胜数。抗满运动如同燎原烈火,复衣冠成为最响亮的口号。汉人衣冠已传承五千年,蒙元统治时期就曾下令禁绝汉人衣冠,未能做到。当时蒙古人一千余万,汉人只不过是二千余万,民族传统文化道德以及民族习俗是很难改变的。冯铨虽说全家率先雉发易服,孙之獬学的是冯铨,冯铨可不想担这个恶名。在魏忠贤时期主修《三朝要典》,孙之獬就是在冯铨领导之下,归顺满人之后仍旧是在冯铨领导之下。冯铨老奸巨猾,在家装病不上朝。就等着孙之獬为之火中取栗,担这个恶名呢。
孙之獬是畸形社会的产物,人格扭曲,人格分裂,早已丧失了自我。明末威权中心张居正大权独揽,殿堂之上只用奴才,不用人才,把军权牢牢抓在手里。这么一来则小人在朝,君子在野。奸佞满朝而君子下野,就是东林党的起因。张居正一死,看风使舵反戈一击的也是这些势利之徒,张居正遭到掘坟鞭尸,仍旧是小人当政,政府不正。势利之徒之间争权夺利,分出朋党。朋党主要是以乡籍拉帮结派,明争暗斗,唯利是图,大搞权力腐败。他们共同的敌人还是东林党,东林党被视为清流君子,大多在野,名气甚高。而在朝的则被天下视为浊流奸佞,进行口诛笔伐。
万历新政强行征地,强行拆迁,官夺民财,四下开矿,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矿税太监作为钦差遍布全国,搞起了经济大跃进,进行肆无忌惮的搜刮。太监十余万,太监的帮凶不下数十万。地方官惹不起。只要一被太监告上去,就得丢了乌纱帽,而且关入大狱,不审不判一关就是多年,乃至一二十年,是以破坏新政的罪名。进京上访人员跪于宫外哭声震天,皇帝充耳不闻。屡建奇功的四川石砫土司马千乘,就是这么被害死的。气得秦良玉不再服从朝廷,权力腐败导致了各民族的离心力。
张居正威权中心臂指如意,人们又怀念起了举国体制,极权专制。于是就捧出了魏忠贤作为威权中心,主要成员是魏忠贤、客氏、顾秉谦、崔呈秀,组成四人帮。魏忠贤党羽遍布全国,有五虎、五彪、十狗、四十儿孙,为之树碑立传歌功颂德的纪念堂遍布全国。魏忠贤的大功大德,超越孔孟,德才兼备。大智大勇挽救了大明江山社稷,铲除了东林邪党,使得江山永固。《三朝要典》主要是为魏忠贤树碑立传,是以修史的名义。
孙之獬相信这类宣传灌输,自我阉割,与魏忠贤保持一致。对魏忠贤非常崇拜,非常迷信,极力维护威权中心,赞成极权专制。相信强权就是公理,权力必须高度集中。当四人帮垮台之后,废除《三朝要典》,把孙之獬难过的不行。须知科考必须以《三朝要典》内容作为主要思想,指导思想一废除,奈天下苍生何?孙之獬含泪劝告皇帝不要下此狠手,争论不休,结果被罢官免职。失去权力之后,孙之獬在下面也是奔走呼号,认为威权中心有存在的必要,极权专制是治国法宝。明末的外患主要是满清,孙之獬具有足够的忠君爱国精神,对满人主战,天无二日,民无二主。
权力腐败导致对外战争的失败,孙之獬认为责任全在东林邪党身上。是汉奸卖国贼问题,进行口诛笔伐,将东林党说成带路党。阉党余孽始终不懈的鼓吹为逆案平反,在此问题上崇祯不肯让步,名列逆案的一个不用。孙之獬下野了十七年,一片忠君爱国之心转变为恨君仇国之心,势利之徒是以自身利益为取舍的。流贼占了北京,崇祯自尽,孙之獬是幸灾乐祸的。满人一占了北京,孙之獬马上卖身投靠,为虎作伥。不但自己成为带路党,而且行为极其下作,没有廉耻之心。连降官们都瞧不起孙之獬,争权夺利,大搞权力腐败。
孙之獬名声太臭,丧失了利用价值,被满人所抛弃。抗满义勇军杀了过来,抓的就是孙之獬。抓住之后给他种发,用钢针刺了满头针眼,给他种发,恼怒其害死了无数人,灭绝汉人衣冠。孙之獬的妻儿老小都是当他之面惨不忍睹而死的,是恶有恶报。此举令天下汉人无不人心大快,满人也是无可奈何,孙之獬可是一个饱读圣贤之之书的前明进士,是懂得春秋大义的,而且曾作为史官。小人枉自做小人,明季活秦桧——为虎作伥的孙之獬,其徒子徒孙正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