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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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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几个朋友一起饮茶,席间吴太愁眉苦脸的,几人中只有她不用上班。卖了国内的房子狠赚了一笔,干脆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也是的,儿子就要大学毕业了,先生的工作也稳定,收入中上,她身体不太好,也趁这机会好好休息。现在愁什么呢?
见她这个样子,我们几个“劳苦大众”就要开“批斗会”了,销售旺季来了,我们几个上班的可是忙到不可交加,难得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她这个“闲人”比我们还要累的样子,真气人。吴太被我们一轮的“批判”后,长叹一声说到,我这个月比你们上班还累。你们就上班那8个小时累,我可是24小时都累呀。原因就是家里住了个客人。我们一听,不会这么夸张吧,一个客人就把他们夫妇愁成那样?吴生赶紧附和太太说,真是很麻烦的,很难“顶”,头都痛,不胜其烦。
原来吴太的朋友R小姐拿到了美国的旅游签证,来了美国住在她家。20多年前吴太与R在上海是很要好的朋友,R还是吴太与吴生的媒人。当年R的家境和工作都比吴太要优越,R与吴生的家人是远亲,当年吴生从美回国相亲,R就把吴太介绍给吴生,两人一见即合,不久就结婚生子,两三年后,吴太也移民美国。吴太到美国后,与一无所有的丈夫一起努力工作,生活是越来越好,除HOUSE 外还有一套出租的公寓,丈夫虽有点木讷,但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凭一门手艺工作,收入也不错,吴太深感满足之余,也很感激当年的媒人R。而R在吴太移民后就离婚再嫁日本了。两人虽也有回上海,但时间都不同,20年都没见过面。吴太也是从朋友家人口中知道,R到日本后日子并不好过,干的工作也上不了台面,总之就不是好人一个了。好胜要面子的R曾因生活的压力自杀过三次,到这两年丈夫退休,收入减少许多,R也50多了,干脆就回上海利用自家的楼下开了一个卖服装的小店。以前在吴太娘家的优越感是没有了,但还常以恩人自居,说话做事都很不给面子。吴太娘家看在吴太的份上也不与她多计较。这次拿到美国签证也不直接与吴太讲,通过吴太的妹妹让吴太知道,要好面子的吴太邀请她到家住。吴太也抱着报恩的心态,马上打电话回上海,问R的航班,要接她回家住。
结果他们两人的恶梦就从接机那一刻开始了。一见面,R就要他们给$5,她一分美金现金都没带就上飞机了。到JFK机场,$5拿一辆行李车,只能借了同机人的钱。到家后,R又要抽烟,让她出外抽,又说怕冻,非要在屋内抽,搞到一屋的烟味,爱整洁的吴太开窗散味,RJ就觉得他们嫌弃她,搞到吴太解析说家里没人抽烟,大家都怕烟味。过了两天,一起外出吃饭,两夫妇都不省钱地招呼她,结果没吃什么,R就说饱了,剩下的要打包回家。到家后不久又说饿了,就吃那些打包的饭菜,还要喝酒。夜了,吴生上班时间早,睡得也早,吴太陪着R聊天到半夜,累了也上楼睡了。R在楼下饭厅又吃又喝,还抽烟,喝醉后还随地小便,弄得地毯乌烟瘴气。吴生一早匆匆下楼上班,闻到一股异味,想着晚点打电话才问吴太。但不多久就接到吴太的电话,才知R搞得这么“精彩”。R对他们也不客气,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回上海给朋友,抱怨说自己住在一个大乡村(吴太住法拉盛),离城很远,不是人住的地方。吴太心里不舒服,R在上海就住一个小阁楼,环境可差了。R要去西岸旅游,吴太带她去旅行社报名,R刷了从国内带来的信用卡,告诉吴太,里面很多钱。结果当他们在喝咖啡等旅行社的消息时,得到的答复是,刷卡失败。那只能刷吴太的卡了。过后吴太说,不要还钱了,就当是自己请她算了,R也老师不客气收下。旅游回来,吵着要吴太带她去买名牌,说她有很多钱,在上海还拿钱撕来玩。最后又说要买二手衣服,在北方大道上的一家二手店,挑了好几件$3的衣服,说拿回去送人,名牌一件也没买。这些还算了,最令两夫妇生气的是,她出口伤人。一次在东兴楼吃饭,席间,R愤愤不平地说,以吴生这么笨这么蠢的人,在美国都过得不错,以她这么能干和聪明,在美国生活一定会赚大钱。好脾气的吴生当场就与她吵了起来。吴太在中间赶紧当“和事佬”,结果一顿饭不欢而散。
听到他们夫妇的“控诉”,我们都叹气,这么经典的人物为什么不带来让我们见识一下?离开了?吴太说,还没,又去了两日一夜的大瀑布之旅,明天才回来了。还有两周她才走,现在真是度日如年。只想着招呼她这个多月,当还了她当年的媒人债。唉,就吴太好脾气,当初结婚就如赌博,知根知底的还会离婚,更何况这些万里姻缘,现在生活得好,R就来讨债了,生活不好,她会怎样?吴太说,R一定会躲开的。说着说着,吴生要赶时间去看医生,我们也就结账了,放下小费,大家要离开,吴生对吴太说,多放五元。问他为什么,结果又讲到前几天他们与R在这里饮茶,R拿了烟出来,作抽烟状,被服务员误以为她抽烟,吵了起来。最后结账离开时,R把吴太放下的小费拿走,说服务态度不好,不给小费。搞到两夫妇很难堪,毕竟法拉盛来来去去就那几间饮茶的地方。唉,这吴生就老实,谁会知你是为上次的事再给小费呀,大家叫他收回算了,过去就过去了。吴太拿起钱无精打采地走了,明天还要“战斗”,今天好好休息吧。
本来朋友久别重逢是一件高兴的事,更何况是在异地他乡相聚。R过到今天这样的日子,也许与她华而不实,好面子好强有关吧。听完总觉得R精神是否有毛病,不然不至于这么“疯癫”吧。不过生活压力大,自己又放不下,很容易就扭曲了。人还是随遇而安,踏踏实实做人,才会生活得安心悠然。可怜的吴生夫妇,想不到有朋自远方来,是不胜其烦。希望R离开后,他们的生活从上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