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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写上“结婚的感觉”这么个题目,请读者别误会这是和时下一些末流电视导演争枕头戏,我是在读了前苏联作家索斯琴科的小说《婚礼》后,又想到一些新婚不久的青年的窘境有感而发才产生出这个题目的。
《婚礼》中想摆脱世俗之见的那一对,他们“讨厌在婚礼晚宴上出现的一大群客人,讨厌那种穷吃猛喝,讨厌人们起哄叫喊‘接吻’,讨厌人们看着我们结婚”,以为“像婚礼那样的事情应该很宁静的,它只应牵涉到两个人”(见《世界经典爱情小说》系列,苏联卷)。
婚礼只牵涉到两个人,当然不可能。结婚就是两个社会细胞组成一个大细胞——家庭。无论在何种社会里,结婚都被视为大事,称之为“终身大事”,举行婚礼毕竟会请亲朋好友参加。但作为一种幸福企求,作为一种新的感觉,要求它只是两个人的事,毕竟有一种合理性。比如当年安·巴·契訶夫同莫斯科艺术剧院的名演员奥尔迦·克尼碧尔举行婚礼也没惊动任何人,悄悄儿的,静静的旅行一趟了事。
可今日的习尚讲究排场,有些小青年结婚非有一个长长的车队,显得派头十足不可;非在大中餐厅摆它个二三十桌,吃它个杯盘狼藉,喝它个七歪八倒不可;没有禁放火炮的地方非放它个乌烟瘴气不可,而且闹房,常闹它个庸俗无聊不到深夜不散。一生就这么一回。好容易熬到客散人空,才有那么一丝轻松。结婚的感觉,犹如被展览、被逗乐、被捉弄了一回。而且,一般都耗费了父母一大笔积蓄,或者自己欠了一屁股债。这债,要压得这小家庭、新家庭脊柱弯上好些岁月。
与其这样,何不向这些看似时髦实是老观念、旧传统的婚礼告别,来个新事新办,不广发请贴,不多收贺礼,不大摆宴席,不找迎亲车队,仪式从简。这样的婚礼,会给人一个有理、有序、宁静、文明的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