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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当今信息社会以说话为业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显得重要了。譬如广播 、电视的播音员,向听众说话是他们的职业,这说话就不能随便。首先得把话说清楚、 明白,有感染力,不但得铿锵悦耳,还得声情并茂。像这样的说话不讲艺术就收不到预期的效果。相声演员 、话剧演员的表演也当归入这类说话。但艺术的说话则是另一个意思。
恩格斯曾经说,只要采取适当的形式,甚么意思都可以,这儿说的是可以在当时的报刊上发表出来。以鲁迅为例,他的好些杂文都得闯过国民党检察官老爷审查关口,才能面世,故而从一方面也造就了他的文风:有时就不能把话讲透,要留点儿意思让读者去意会。旁敲侧击、 指桑骂槐 、绵里藏针 ,隐晦点、 曲折点、 嬉笑点 , 能派上用场的都给它一个任务,说话要花这么多功夫,实在是不一般。报刊上发表文章如此,世俗交往也不简单。《韩非子》里就有《难言》一篇。他大致说了这么些意思:把话讲得洋洋洒洒,有条有理,别人会说你“华而不实”;讲得淳厚谦恭,别人会说你是“拙而不伦”;讲得丽词形象,别人又会说你“虚而无用”;讲得“宏大广博,妙远不测”,别人又会说你是“夸而无用”;讲得敏捷流利“繁于文采”,别人又会说你文多而质少 …… 总之,你要散放紫罗兰的芳香,展现玫瑰花的异彩,要挑你的渣儿还是挑得出来。不过艺术的讲话也终究否认不了。欧阳修的《新五代史· 伶官传》讲的那位敬新磨就可作为一个例子。庄宗喜欢打猎,在中牟那次就踏坏了许多庄稼。中牟县令出来为民请命,说庄宗该悠着点,庄宗大怒,叫县令滚远点,并且想宰了他。敬新磨一想,这事儿错不在县令。他立即率领众伶人把县令追了回来,擒至庄宗面前大骂起来:“你枉为一县之令,独不知我们天子喜欢打猎吗?为什么还要放纵百姓种庄稼纳田赋!”还请求庄宗立即处死他。其他伶人也说对,好主意。庄宗看了这出戏,笑得前仰后合,赦免了县令。
要是敬新磨一本正经地进谏,不但县令得不到宽释,恐怕连他自己也逃不出一场祸事。可惜,我们今日干思想工作的,当教师的,做父母的,在教育干部 、学生 、子女时往往不肯在语言上花点功夫,往往生硬而呆板,没有说服力不说,激起反感也时而有之。如果改为艺术地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