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识经济靠拢          扬十郎

   世界不是悄无声息地在变化，世界是公然地迅速地大踏步在前进。什么“电子货币”、“网络商业”、“虚拟银行”、“虚拟企业”、“无限制资本家”、“知识性工人”．．．．．．

这都是有了“知识经济”这一令人鼓舞的时代潮的来临而相继产生的新东西。过去我们说“第一产业”（农业），第二产业（工业），“第三产业”（服务业），而且我们有过对第三产业嗤之以鼻的蔑视（我们称之为“无烟工业”）。现在是不管你愿不愿意看，乐不乐意听，或高兴承认或不高兴承认“第四产业”即“信息产业”已经来临了。而且“知识产业”（又被称为“头脑产业”）已经巍然屹立在我们面前。过去我们要使产出翻番就必须增加资本或劳力的投入。增资不增人不行，增人不增资也不行。我们回头去看早在战国时代梁惠王关心“寡人之民不加多，邻国之民不加少”的原因也就更能洞悉过去的经济结构了。当今情况则大不一样了。以美国为例，三十年来美国企业的产值一直在增加，而工人人数却由劳动人口的百分之三十三减少到百分之十七。据专家推测，再过十年美国劳动人口将只有百分之十，到2020年只会占到不足百分之二。因为信息时代只需要人数有限的工程师和高水平技术人员 、信息设计人员和受过科学教育的劳动者。这无疑对我们这个人口素质不高的十三亿大国是十分严酷的。记得改革开放初期，某厂厂长谈自动化与半自动化时说：自动化了，我这几千工人去干什么？世界并不会因为有矛盾而停止前进。改革开放以来半自动化 、自动化仍然有发展，农用除草剂等仍然使用了。多余下来的人，仍然“天生我才必有用”地找到各自的位置。历史要前进，你不前进也得逼你往前走。也许对不怕脏和支付强体力劳动的称赞终究会有那么一天会让人扼腕喟叹：俱往矣，不在今朝！

不过，兴奋之余还得面对现实。我们很大的地区，很大面积还在走旧工业化的道路。热切发展工业仍然着重靠资金和人力。我们一贯制靠的是大批量 、单一化 、高效率 、一条生产线。这种模式，经不起市场竞争的考验。想一想，我们曾有过爷爷当孩子玩过的玩具，到孙子时代这种玩具仍在一成不变地生产，而且，这种“三世同乐”的并不是什么可以骄傲的传统精华，只不过平庸守旧而已。我们的农业还是没摆脱从业人员素质低、 投资少的传统旧格局。就连那么一条“稿杆还田”的措施还被认为是陌生的。收了小麦 、包谷 ，田野里还是一片大火，一片烟雾。硬是要闹到影响民航班机运行的地步才有措施出台去强行制止。没有机场的地方仍然是“烟斜雾横”。

农业靠什么？靠感觉，靠守旧，靠什么新的都不知道。不知道选育良种，不去想方设法引进良种。甚至旧种也保不住品质，越种越退化。农民种地凭经验——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五十年代的经验。这与外国形成鲜明的反差。以1996年为例，美国投入信息产业的资本占资本的总量的百分之四十以上，大大超过其它产业。而且得克萨斯，俄勒冈等地的传统农业中，信息产业投入也为该州作出了贡献。

然而，我们的农业，纵然有“健妇”“健男”把犁锄，又怎样呢？好些菜农不识病害与虫害，面对莴笋、红柿的白霉病 、灰霉病无可奈何。

如果说，我们把我们的农业都纳入“知识经济”的范畴去要求，那就犹如五十年代提的超英赶美一样是空想。但我们应该有一个向“知识经济”靠拢的意识。当今种地不能再仅凭“起早贪黑”“脸朝黄土背朝天”。要学会凭头脑种田，用信息种田，用科技种田。工厂也一样，应该初步有抛弃传统工业化的新意识。国外已在用“柔化”生产，也即非标准化生产。运用计算机编好程序，在一条生产线上，每一个产品就是一个型号。标准多到没有标准了（所谓“柔化”）。相比之下，望尘莫及的工厂，你何来竞争力？如果连靠拢意识都没有，那就更该落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