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呼吸”，这是今年7月被一名美国警察锁喉杀死的埃里克•加纳(Eric Garner)临死前说过的话。它已成为近日美国各种全国集会上的一个口号。

这句话出现在美国各地抗议者的标语上。它还是一个正丧失合法性的司法体系的象征。这个体系的腐朽远远不止于“正当杀人”——每年死于美国执法警察“正当杀人”的有400人甚至更多。

陈旧的大陪审团听证会体系、极度拥挤的监狱、警用装备的军事化、野心过大的美国律师，这些都造成了美国司法体系的更大危机。在大 陪审团决定不起诉弗格森市和斯塔滕岛杀人案中的警察后，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呼吁展开“全国性对话”，以重建民众对地方警察力量的信任。这只是最起码的。奥巴马应彻底重新评估这个亟需自救的体系。

此次危机超越了种族问题。确实，加纳和迈克尔•布朗(Michael Brown)两人都是非洲裔美国人，而杀死他们的警察都是白人，抗议者聚焦于种族是合情合理的。不可否认，相对于其他族裔人群，美国黑人更有可能成为警方 枪击的牺牲品，更有可能入狱（同样的罪名，其他种族的人可能只会被罚款），甚至更有可能被判死刑。

但 美国刑罚体系严重失衡，这是所有美国人都应关心的。根据联邦调查局(FBI)的数据，在2012年的426起“正当杀人”案中，有超过一半的被杀者为白 人。相比之下，在邻国加拿大，当年未发生一起警察杀人事件。美国执法机构每年大约有5万起特警搜查私人住宅的事件，多数是搜查毒品。这些涉及所有种族。

这些行动动用装甲运兵车和震撼手榴弹，现场情形简直堪比伊拉克暴乱最严重时期的巴格达街头。这些行动常常导致人员死亡，无一例外地导致恐惧蔓延。

如果奥巴马所呼吁的对话只集中于种族问题，那么这将是一种对事实的歪曲。这将暗示，除了种族偏见以外，美国司法体系基本上还是良好的。种族偏见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发现更严重问题的机会。简单来讲，美国的平民警察文化正走向准军事化。

过去5年，美国政府将价值180亿美元的国防部装备移交给执法部门，但在多数情况下没有培训他们如何使用。人们越来越经常看到，像士兵一样身穿迷彩服的警察出现在冲突地区。杀害手无寸铁的平民的警察几乎没有一个被起诉，甚至都不会被撤职。

要求警察随身配备摄像机（正如奥巴马现在敦促的那样）只会解决一部分问题，更大的问题延伸到了司法体系本身。一段iPhone视频记录下了加纳的死。看完后，我们很难做出结论说这不是一起非正当杀人事件。然而勒死他的那名警察将不会被起诉。

奥巴马已要求司法部根据联邦民权法评估大陪审团的这两项裁决。但举证很难。他还呼吁展开更多警员培训。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亟需一项范围更大的全国性调查。警察的责任是为公众服务，而不是反过来。在本该是所有国家表率的美国，这点永远不应被忘记。

译者/梁艳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