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雾霾的元凶？

余胜海/文

自2012年以来，我国除了内蒙古、青海、甘肃、宁夏、海南、西藏之外，其它城市都笼罩于雾霾之中，空气质量出现重度污染，全国各地的口罩和空气净化器也遭抢购。

2014年十一长假刚上班，北京城区笼罩在雾霾之中，北京市空气重污染应急指挥部办公室已于10月8日发布“空气重污染黄色预警”，11日的空气质量达到“６级严重污染”。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在北京路口牵着你的手，却看不见你的脸。”连续两天的严重雾霾天气让各种段子应运而生。在新浪微博上，雾霾已经排到了热门话题的第一位。然而在调侃的同时，北京的百姓们这两天深刻地感受到了今年下半年最严重的一次雾霾的危害。

据北京市空气重污染应急指挥部办公室介绍，“秸秆焚烧”是本次重污染形成的重要因素之一。

  消息发布后在网上引起了热议。但也有人评论说：“刀耕火种”是中国农业的传统，秸秆烧了许多年，缘何最近才被提及？那么PM2.5都来自何处呢？雾霾的“元凶”在哪里？

关 于空气污染物来源，目前尚无令公众确信的说法。有官员称，厨房油烟是北京雾霾的主要原因，更是遭到了网友的反对。有专家说燃煤，工业污染，有人说建筑粉 尘、汽车尾气，有的专家说是老百姓生火做饭造成的，甚至还有专家将雾霾归咎于“老天爷”……，真是众说纷纭，有些说法滑稽可笑。

　  2012年，华北电力大学核热工安全与标准化研究所周涛、汝小龙教授对北京市PM2.5进行了长达一年的追溯研究，发现北京市雾霾形成有三大污染源：一 是火电、钢铁、水泥行业为主的煤炭消费；二是使用非清洁油品的机动车辆；三是基础设施建设造成的扬尘。两位学者在《北京市雾霾天气成因及治理措施研究》一 文中阐述道，PM2.5约60%来源于燃煤、机动车燃油、工业使用燃料等燃烧过程，23%来源于扬尘，17%来源于溶剂使用及其他原因。

研究人员表示，如果将燃煤、工业污染和二次无机气溶胶三个来源合并起来，化石燃料燃烧排放成为北京PM2.5污染的主要来源。北京周边省份快速发展的工业生产会带来跨境传输的污染。

研究证明，工业污染、化石燃料燃烧排放、燃煤才是雾霾的真正“元凶”。既然空气污染与工业投资活动有着如此直接的关联，那么我们政府在规划经济发展时是不是也可以更加重视这一点。从控制污染物排放和改善能源结构着手，不再沿用过去粗放型、甚至是高污染高能耗的发展方式。

资 深评论员朱永华认为，雾霾天气多，除了客观上的气候原因造成空气流动性差之外，能够形成雾霾的主要因素自然是空气污染，也就是说，如果空气质量本身不具备 雾霾形成的基础，即使空气流动性再缓慢也不可能形成雾霾天气，这是最起码的常识，而能够形成雾霾的空气污染源虽然很多，显而易见，不具有相对巨大和世间集 中的污染排放，靠老百姓生火做饭、街头烧烤卖油炸食品的油烟排放也不会生成雾霾天气，且千百年来这种生活排放也一直都是如此，也没有资料报道显示，历史上 曾经因为某地人口密集，人们生火做饭造成空气污染或雾霾天气。

但是，自近年来雾霾天气 的增多，尤其是人们对“PM2.5颗粒”污染的越来越关注，来自官方和某些专家甚至媒体报道却出现了一种“奇葩”现象，对雾霾天气形成的元凶绝口不再提工 业排放，相关官员、专家一边大谈治理工业污染取得的成绩，有些军事专家还对雾霾高唱赞歌，称“雾霾天气可以防止敌人的导弹攻击”、“雾霾可以有效防止激光 武器的攻击”。

许多专家和官员把雾霾天气频发的原因归咎于老百姓的生活方式问题，甚至 把责任直接归咎于散落在街头的烧烤摊，很多地方政府在大力处罚甚至取缔这些街头烧烤的同时还不忘倡导百姓群众养成更“文明健康的生活习惯”，但具有讽刺意 味的是，北京和很多地方政府在扫除这些“街头烧烤”后，雾霾天气并没有得到改善。2013年，长春连续出现雾霾天气，当地官方先是把元凶归咎于拾荒者焚烧 垃圾，多日雾霾不退又说是“风力不够大”，而包括北京等一些地方只要雾霾不退，“风力不够大”几乎都是共同原因。

不 可否认，农民焚烧桔梗，老百姓生火做饭，街头烧烤摊多确实会造成空气污染，较真起来，人畜放个屁也会污染空气，但绝不可能造成空气能见度降低，尤其值得注 意的是，北京等地方官方在应对严重雾霾天气所采取的应急预案中，甚至要求停驶的30%的公务用车以及多种紧急措施，却都有意无意的避谈企业污染。诚然，减 少机动车的行驶数量可以减少污染，但很多国外发达城市机动车数量和密度远远大于或等同于我们的首都北京，日本东京的人口数量和机动车更超过北京，但这些城 市并没有时常出现雾霾天气，这足以证明人口密度和机动车运行数量的增多并不是形成雾霾天气的元凶，正如国外专家所言，燃油质量的低劣才是PM2.5颗粒增 多的罪魁祸首，而我们汽油质量普遍性的低于国外早已是不争的现实。

其实，我国及很多地 方雾霾天气频发，背后的原因和元凶究竟是什么，不仅地方官员和某些专家心知肚明，即使在很多普通老百姓心里也是一本明白账，实际上就是一套“皇帝新装”， 官员不愿说，专家不想说，百姓不敢说，都知道是工业污染和机动车燃油质量低劣的问题，官员如果承认则意味着治污不力，某些官员虽然张口闭口大谈环保，更会 信誓旦旦表示不会牺牲环境利益来换取经济数字的增长，但真要是遇到两者相矛盾时，地方政府往往会不由自主的站在经济利益一边，就连某些环保官员也调侃自己 是“丫鬟掌钥匙一一管事不当家”，但是环保又是国家规定的“一票否决”，并且有着明确的法规制度，地方政府一旦在环保问题上真出问题，势必意味着官位不 保，而某些高排放且又是高利税企业，正是看出了地方政府的这个“软肋”，或是阳奉阴违或是坑壑一气蒙骗过关，正如河北一位政府相关人士在谈到某些电厂污染 情况时所言，“企业在应付检查时使用优质煤，或者干脆停产，正常情况下，使用劣质煤，价格更便宜”。

至 于汽车使用的燃油质量问题，尽管我们的燃油质量都达到了“国标”，但事实上“国标”本身就有些“不靠谱”，就连“三桶油”之一的中石化自己都承认我国的标 准不够，只有北京推行含硫量在10ppm以下的欧5标准，但全国普遍是150ppm的欧3标准，标准不提高设备改造就上不去，炼油企业是雾霾天气的直接责 任者之一。尽管工业污染，劣质燃油是造成雾霾天气频发的主要元凶，但地方官员不愿说，端政府饭碗的专家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老百姓在不能说、不敢说的同 时，还被“冤枉”成了雾霾天气责任者并为其埋单，在雾霾天气严重的河北安国市居然以污染严重为由向每户居民征收100元的污染费，就连政府官员自己都讲不 清征收这笔费用究竟要花在什么地方，但显然，把雾霾天气“元凶”归咎于私家车、生火做饭、街头烧烤等，不仅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无从追究，还可以在 “收费治污”方面大展拳脚，这比想方设法治理工业污染，向上级坦诚污染排放不达标，无论仕途风险系数还是政府运行成本显然更“划算”。

由此就能看出，很多问题不是我们解决不了，而是某些官员出于某种利益考虑而不愿正视，要遏制甚至消除雾霾天气并不难，关键是要消除一些地方官员心中的雾霾，心中不留雾霾，不再相信和迷恋这种“皇帝新装”，我们很多城市乃至全国一定都会晴空万里，白云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