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锡良

近期，我就韩寒代笔造假事件与朋友们在网上交流，发现存在的认识问题还真是很多。现在我把这些疑点归纳一下，作一点分析。

第一、方舟子的质疑是“文革”行为吗？

长 期以来，方舟子质疑过许多人，被质疑过的许多人都痛恨他，咒骂他，这是正常的。可是，那些被他质疑过的人，除了痛恨、咒骂，甚至为此雇凶杀人之外，没有任 何有说服性的道理与证据。这恰好是方舟子过人之处。他不是那种轰轰烈烈去为某种道义牺牲的人，但是，那种逻辑理性与冷静分析的功夫，以及拿证据说话的态 度，却是绝多大数中国人所缺乏的。说方舟子的质疑是“文革”作风是没有道理的。中国的“文革”时，如果中国人能够像方舟子那样去作有根据的质疑，遵循逻 辑，并且尊重证据，那么，“文革”是不可能产生的。中国的“文革”之所以会产生，正是因为撒下弥天大谎，互相残害，尔虞我诈的结果。有一个社会名流童大焕 先生曾经这样评论质疑韩寒造假代笔问题说：“我为什么要站出来质疑倒寒？并非他是我的信仰，我是他利益集团的一员，而是在一个人人可以口含天宪，以自认证 据，认定他人有罪的无法无天的时候和社会，每个人都不可能独善其身，每个人都有可能是牺牲品。今天是他，明天是我，后天就是你。就像文革，每个人都是受害 者，每个人都是迫害狂。”这段话明显弄颠倒了一个概念。第一，质疑韩寒，没有人有可能口含天宪。所谓口含天宪的意思，就是借着尚方宝剑与圣旨来捉拿人，并 且定别人的罪。这一点，倒是“文革”中普遍流行的做法。两派互相打得你死我活，但是喊出的口号却是惊人的一致，都是“保卫毛主席”，这才叫口含天宪，质疑 韩寒所遵守的只是逻辑与证据，这能够算天宪吗？逻辑与证据，是人类判断必须要遵守的原则，否则就不叫“人类文明”，而叫“丛林法则”了。第二，这个质疑是 有根据的，而且证据很充分，是一个个可以联接起来的完全吻合的证据链，大家起来质疑，也是因为韩寒的代笔嫌疑实在太大了。特别是他被质疑之后的表现，进退 失据，丑态百出，完全符合造假代笔者的所有特征。第三，这种质疑不可能会随意扩散到每一个人。适用的对象，只能够是公众人物，并且是公众人物的巨大利益来 源涉嫌造假。人不造假，或者虽然有造假但不危害公共领域，你有什么不安全感呢？

第二、韩寒要自证作品也许不太容易，但是一个人要自证写作能力其实很容易

根 据我个人体验的常识，我总觉得证明某种事情的真假确实是比较困难的。因为，涉及太多太多的证据链，即使再多证据链，也只是越来越趋向于真相，而不是完全等 于真相。但是，否定一个事情常常只要掌握了时间这一个证据就可以了。因为，如果他没有做这个事情的时间，那么，也足以证明他没有做过某个事情要。因为，人 做某事是一定要有时间保证的，如果没有时间这个因素，就做不了。但是，如果某事涉及一定的能力，则只要证明他没有这个能力就足以证明他没有做过某事。大家 之所以这样在乎韩寒被质疑之后的表现，就是想证明他是否具备写作那些文字的能力。有这个能力不一定能够证明那些作品一定是韩寒写的，但是，没有这个能力， 则这些作品一定不是韩寒写的。这在逻辑学上叫必要条件。如果有人说某人游过了长江，只要有人证明了这个人根本不会游泳，就足以证明他游过长江肯定是谎言。 一个人会游泳，不一定能够游过长江，但是，不会游泳，那肯定是游不过长江的。一个游泳健将被人质疑不会游泳，我想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然后一直沉默下去。 人家说你不会游泳，你要是真会游泳，立即跳下水，让人们看看，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当然写作这样的事情不会那样直观，但是，也不是不可证明。出来即兴说几 句话，与大家交流对谈一下，还是可以吧？有人说，会写不一定会说。这倒是真的。但是韩寒在公开场合谈赛车、泡妞，口若悬河，似乎并不是不会讲，或者一讲就 脸红的那种，怎么一谈自己的作品，就反而不行了呢？要知道，作家的作品有如母亲的孩子。一是最有兴趣谈，特别是在被质疑是否真是其孩子的情况下，那简直是 要一飞冲天的。只有偷来的孩子，自己不熟悉，才不愿意谈，或者不敢谈，因为谈不出什么名堂来，也有偷来的锣鼓敲不得之嫌。二是能够谈。一个母亲谈自己的孩 子有什么难的？一个作家，被质疑之后谈自己的作品有什么难的？日本村上春树在粉丝簇拥之下，要他谈一点作品的细节，他拒绝了。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一是 没有人质疑他是代笔。二是，村上写了太多作品，那么多长篇小说，个别细节遗忘也是正常的。但是，他不可能会忘记他的成名处女作的书名，也不可能连自己的书 名也无法解释，至少他会有自己最满意的一种解释。可是韩寒连他17岁时写就出版的成名作《三重门》的书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这正常吗？第三，村上毕竟因为年龄大了（1949年1月12日生），忘记早期某部小说中的某个细节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韩寒被人问起“三重门”什么意思的时候，不过才20多岁，离《三重门》正式出版，不过短短四、五年而已。这些现象都是违背常识的。

以上是我最近与一些反对质疑韩寒的网友交流时发现的一些疑点。这部分人还是比较单纯的，因为，毕竟他们还认为韩寒没有代笔。缺乏起码的辨别真假的能力。这部分人叫认识能力不足，真假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