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三毛之父”张乐平
核心提示:1938 年初冬,长沙的气氛紧张异常,当局决定弃城。漫画宣传队与第三厅人员于傍晚步行向南撤离长沙。凌晨回望长沙方向,远处已是一片火光,这就是当年震惊中外的 长沙文夕大火。数年后,日军艺术宣传队来到长沙,看到漫画宣传队所绘制的巨大壁画和日文标语,有若干人被激发了艺术的天良,放下画笔黯然回国。其实早在 1939年初春,日本的漫画界就开过一次座谈会,承认已被中国漫画界打败。
本文摘自:中国网,转引自:《三湘都市报》,作者:佚名,原题:《“三毛之父”张乐平》
张乐平(1910-1992)浙江海盐人,毕生从事漫画创作,画笔生涯达60多个春秋。他塑造了“三毛”这一家喻户晓的漫画人物,在中国美术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深深影响感染了几代中国人,是中国当代最杰出的漫画家之一。
2010年7月28日,是著名漫画人物“三毛”75岁的生日。今年11月10日,也是“三毛 之父”、中国著名漫画家张乐平先生的百年诞辰。7月31日,张乐平的儿子张融融接受记者专访透露,父亲当年在长沙市区的墙壁上画漫画宣传抗日,差点被敌机 击中。他还为记者讲述了父亲张乐平日常生活中的点滴。原来,这位漫画大师不仅喜欢吃辣椒和臭豆腐,还是“大名鼎鼎”的美食家和厨师。
听说救他命的那个人竟然是周恩来
1938年9月,台儿庄战役胜利后,第三厅(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三厅,厅长郭沫若) 让张乐平带领部分漫画宣传队队员前往长沙,用漫画的方式宣传抗日工作。他们住在长沙中学,在长沙市区展出了从安徽带来的许多布画,又在长沙市区绘制了多幅 大壁画,由第三厅的对敌宣传处配上了日文标语。
有一天,张乐平站在梯子上画漫画,空袭警报突然响起,可他正画得入迷,竟然没有在意。突然, 有人在身后大喊:“敌机来了,上面的同志赶快下来隐蔽!”张乐平才猛醒过来,下梯转移。不一会儿,敌机在天空轰鸣盘旋疯狂扫射,张乐平刚才作画的墙上留下 了深深的弹痕。要不是有人叫他,后果不堪设想。后来,张乐平听说喊他的那个人竟然是周恩来。
看到长沙的壁画,日本人放下画笔黯然回国
当时长沙的《抗战日报》是很有影响力的报纸。该报是根据周恩来、徐特立的建议,由田汉任社 长、主编,廖沫沙为副主编,于1938年1月28日创办的,被称为是上海《救亡日报》的姊妹报。据储永坤《抗战日报的创刊与停刊》一文介绍:“值得一提的 是,该报的漫画在长沙报刊中独树一帜,其中有张乐平、丰子恺、廖冰兄等著名画家的作品,许多读者评论它:图文并茂,丰富多彩。”
1938年初冬,长沙的气氛紧张异常,当局决定弃城。漫画宣传队与第三厅人员于傍晚步行向南 撤离长沙。凌晨回望长沙方向,远处已是一片火光,这就是当年震惊中外的长沙文夕大火。数年后,日军艺术宣传队来到长沙,看到漫画宣传队所绘制的巨大壁画和 日文标语,有若干人被激发了艺术的天良,放下画笔黯然回国。其实早在1939年初春,日本的漫画界就开过一次座谈会,承认已被中国漫画界打败。
在朋友圈里,是大名鼎鼎的厨师
父亲喜欢江南一带口味的菜,而且能烧一手好菜,在朋友圈子里也算得上小有名气。有时候亲朋好友来吃饭,往往他亲自掌勺,保姆只能在旁边做下手。
上世纪60年代初,父亲在解放日报社工作,为创作长篇连环漫画《三毛———在迎接解放的日子 里》,搬到报社住了几个月。隔两三天我们兄弟姐妹就轮流去看他,这是我们最高兴的事,因为这意味着那天肯定是由父亲带着去不远的山东路上的菜馆“老正兴” 吃晚饭。当时老正兴饭店每一位服务员及厨师全认识他,父亲也能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所以吃饭时是很热闹的,常有店员跑来说几句家常话或开几句玩笑。店里的 拿手好菜红烧青鱼肚、红烧划水、草头圈子、油爆虾、酱爆鳝背等,父亲还会与厨师探讨烧法。
父亲处世低调随和。平时他喜欢去小饭馆、小饭摊喝酒、吃饭,边吃边和周围的人聊几句。有一次发现金陵东路上有一家鸡粥摊的鸡粥和白斩鸡特别好吃,就请赖少其叔叔同去。也许太好吃了,第二天赖叔叔就拉着我父亲再去吃,一连好几天,两人请来请去,成了这家鸡粥摊的熟客。
喜欢吃臭豆腐干,赢得好多“知音”
父亲有一个奇怪的嗜好,就是喜欢吃“油煸尖头辣椒”,不去掉籽,越辣越好,先用油煸透,再放 酱油、糖收干。吃一口老酒咬一小口辣椒,常常辣得嘴巴张大直哈气,他却说特别舒服。这也许是在湖南的生活经历对他的影响。父亲特喜欢吃的是油炸臭豆腐干。 我们老家浙江海盐虽然近邻上海,可是那边的臭豆腐干与上海的完全不同。海盐的臭豆腐干是用豆腐干做的,霉得颜色已经发绿,要比上海臭豆腐干臭好多。父亲特 喜欢吃,在家里招待客人,居然赢得好多“同党”,华君武叔叔、丁聪叔叔都曾赞不绝口。听我母亲说,父亲到北京开会,有时候乘飞机去,居然会随身携带生的海 盐臭豆腐干,拿去送老朋友。
“给我盛碗‘艺术饭’”
我母亲是绍兴上虞人,绍兴的霉干菜、霉千张(霉百叶)、霉海菜梗、霉豆乳(霉黄豆)等等,我 父亲也都爱吃。上世纪50年代,父亲有时会设家宴招待外国来访画家。所谓“家宴”,其实是政府出钱,照例是锦江饭店或和平饭店的大师傅带了半成品及全套作 料来我家,在我家厨房间起油锅烧。有一次,有位波兰画家来我家吃饭,不知为什么大师傅没有来,改由我外婆掌厨。地道的绍兴烧法竟使波兰客人直竖大拇指。后 来外婆索性搬上我父亲喜欢吃的霉干菜烧肉,谁知道被外宾及陪同人员一抢而空。
饭桌上,父亲总是先喝老酒,老酒喝完了,一声令下:“给我盛碗‘艺术饭’”,我们小辈就抢着给他去盛饭。所谓“艺术饭”,就是先把米饭在锅里搅得很松很松,再盛到碗里。看看满满一碗,其实只有半碗的量。父亲幽默地说,什么都是艺术,盛饭也有艺术,饭盛得好就叫“艺术饭”。
“不许张乐平喝酒!”
父亲可以说是嗜酒如命,先是喝白酒,后来身体不好了,才改喝黄酒。酒给他带来了创作灵感,他 的许多作品是在酒后大笔一挥而成的。父亲喝酒颇有名气,文革初期,我在南京路上居然发现贴有“不许张乐平喝酒!”的大字报。酒也使他闹出一些笑话,晚年患 病长期住华东医院,过几天总要找出各种借口向医生请假,医生护士们都明白:“张老又要溜出去喝老酒了。”
有一次唐云伯伯来我家吃饭,送他一瓶XO洋酒,父亲当场打开,喝了半口就不肯喝了,说味道像咳嗽药水。唐云伯伯笑着和他开玩笑:“你这个乡巴佬!”
父亲的一些饮食爱好,可能源自于他少年时代在上海近郊的苦难学徒生涯。他平时对金钱的轻视,对清淡生活的满足,常人难以理解,可是这正体现了他的流浪儿三毛情结。
(转载网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