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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欧游札记-那不勒斯
没想到居然有机会去著名的意大利城市那不勒斯。英语中有句谚语,See Naples,then die,翻译过来就是到过那不勒斯后死也值得!但在我们启程之前不止一次地听说,那城小偷很多,一定要当心钱包。所以,在飞机上,向往与忐忑如同飞机的双翼一般挂在心上。
那不勒斯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差。我住在旧城区,楼房很旧而且脏,街道狭窄,还不时地有摩托车喧嚣着驶过。
然而很快我就喜欢上了那不勒斯。
那不勒斯在建筑上的特点是教堂多,城堡多。据说当地有400多座教堂。我们每天上课的场所就是那不勒斯大学的小教堂,而它附近有一座相当华丽气派的大教堂。大教堂的外立面布满了钻石菱形的浮饰,简单、沉静却威严。教堂的里面富丽堂皇,柱子、穹顶、壁面、神龛都极尽装饰浮华之能事。我在欧洲见过无数的教堂,这一个的华贵富丽仅次于罗马的圣彼得堂。据说这个教堂供奉了一件圣物,每年通过观察这件圣物可以预测意大利一年的收成好坏。城堡著名的有三个,山顶一个,海边一个,港口一个。山顶上的形状奇特,黄褐色的外墙如同铜浇铁铸一般,在城堡里可以俯瞰全城,那不勒斯湾尽收眼底。海边的一个其实是在海里,通过狭长的通道和海岸连接,地势险要。港口的一个与王宫毗邻,正立面有两个极其粗壮的圆柱型炮台,中间的拱门采取凯旋门式的构造,浮雕精细。
其实,那不勒斯最让我留恋的是它的火山和海湾。
维苏威火山的鼎鼎大名很早就听说过了,和这座火山相关的地名还有庞培和Ercolano。我和朋友是一大早坐火车去的。坐火车还坐出了笑话来。因为语言不同,费了些周折才找到该坐的火车线,买票后匆匆检票,只记得好心的检票员伸着指头告诉我们的3站台,忘记了他在手表上拼命指的15分。我们到了站台,刚好来了辆车,窜上去才发觉我们应该坐的车还没来呢!只好中途在无名小站下车换车。
单靠双腿是爬不到火山顶的,一定要坐车。可是费尽周折也没有找到旅游册子上写的公共汽车,到处有的只是如同中国旅游胜地常见的私人汽车在揽客。本来我是想,算了,就坐他们的吧!可是朋友不肯,她开心地说:“嗨,可以搭便车!”我们就站在马路边,大拇指朝下,哈哈!让我们惊讶的是很快就有一辆中巴停下来,司机冲我们热情地招手。那么就上吧!
上车容易下车难!
车上还有几个人,都是当地农夫打扮,挎着篮子。没有人要我们买票,也没有人问我们去哪里。汽车带着我们在盘山公路上穿行。中间到了好几个院子里,把农夫、农妇都放下了。只有我们俩了!司机把车开到马路边停下,看来是要讲价钱了。到山顶,他要90000里拉!啊呸!我断然拒绝,只能给他4000里拉!司机疯了一样地摇头。那么最多10000里拉。司机仍然疯了一样地摇头。难道20000里拉?司机还是疯了一样地摇头!谈判差距太大!崩了!
看着汽车消失了,我们才发现被扔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怎么办?
过了大概5分钟,那辆汽车又来了。这次很顺利,40000里拉(200元)成交。
向维苏威山顶进军!!!
在上山的路上,从车窗向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不勒斯市!美丽的那不勒斯海湾呈弧型伸展开,索连托半岛和那不勒斯西部半岛象两条臂膀环抱着湛蓝的地中海;平视出去,向东可以看到亚平宁山脉自北向南延伸出去,每一个山峰的顶端都覆盖着积雪;向上看,则是碧蓝的天空,蓝的有些不真实。还没有到顶峰,我就已经惊呼连连,陶醉其中,深有人在画中游之感了。
车到半山腰,不能继续向上走了。因为山顶寒冷,道路积雪结冰,我们的车没有铁链用来防滑,只好停下了。怎么办?爬!
山路很好,如果没有积雪,其实汽车是可以一直开到火山锥下面的。遥望火山口,因为有积雪,感觉仿佛日本的富士山一般。
道路两旁种植了松树,地上落满了松果。从积雪上很少脚印来看,没有多少人爬山。
火山周围是独特的黄褐色的山峰,耸立于青翠的松林间,背景是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朵朵白云。远处的山峰仿佛是漂浮在云中。
积雪上可以发现细小的黑色颗粒,应该是火山尘吧!
向火山口冲刺一段的山路很陡,又有积雪,很是难走,幸亏有木头栏杆可以助力。山路从火山锥根部到火山口大体呈“之”字型,最末一段最陡,也最长。每个转折处都有木头椅子可以休息,而且风景也很好。从火山口不时有一些小石头、土块沿斜坡滚下来。路上碰到几个工人,就是负责清理滚下来的较大的石头、土块的。而且越往上爬,硫磺味越浓。把手放在山体的凹陷处或小洞里,有温热的感觉。这一切都在默默地提醒我们,这座火山是活的!
终于到火山口了!
火山口如同一个巨大的漏斗,整个火山口大概有两个足球场大,环山口走一圈要二十分钟左右。火山口很深,大概有100米。火山口内部岩石裂缝处冒着蓝色的蒸气,用手触摸山体温热的感觉更加明显。站在山口这个制高点上,环顾四周,有“环滁皆山也”之感。目力所及当在100公里之外。向南方俯视,可以隐约分辨出庞培遗址;向西南方遥望,可以依稀看到索连托半岛、CAPRI岛和ISCHIA岛。整个美丽的那不勒斯海湾尽收眼底,万吨货轮如同模型般静静地点缀在蓝色的海面,以它们为中心驶出的驳船拉出条条白线,如同一面竖琴的条条琴弦。极目远眺,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段天地相连的弧线。那不勒斯城静静地躺在我脚下,灰黄的旧城和摩登的新城可以分辨的很清楚。多么美丽的城市啊,可惜永远生活在火山的威胁之下!
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喷发,淹没了庞培、ERCOLANO等地,情况凄惨。这两地都完好地保存了火山喷发前的旧貌,它们被无情的火山永远地定格在那个时刻。庞培比ERCOLANO大,但不如其保存的完整。
Ercolano小镇东西长只有500米左右,镇子的一半是遗址。我们在主街徘徊寻找遗址的方位,被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到,他不等我们发问就手向前指:“SCAVI(意大利语:遗址)!”是啊,来这个小镇的外国人还不都是来看遗址的!
刚进去遗址的时候,颇有些迷茫,眼前一片平坦,可以看到海边。遗址在哪里?仔细再看,原来遗址是在地面以下的。仿佛是敞口朝天的兵马俑坑。其实,猛一看,最象的还是破败的砖窑。
我们沿地道走了下去。大概又10几米深的样子吧,因为坡度平缓,地道大概有100米长。一出地道,豁然开朗,我们首先到的是近2000年前的城镇中心的小广场。
漫步在古老的街道上,仿佛穿越了时间隧道。两边尽是当时的建筑,有居民家庭,有海鲜店,有浴室,有体育馆,有神庙。街道路面上铺的是碎石,两边都有排水道,显示当时的城市基础设施已经比较完善 了。所有的建筑都没有屋顶。整个遗址的道路规划整齐,象棋盘一样。居民区之外还有公共活动区。
值得一提的是体育馆。从一个狭小的门里钻进去,是一个大的房间,以它为中心,以十字型延伸出去。中间有一个祭祀的雕塑,大概是两条绕在树干上的蛇。
其实整个遗迹大体建筑差不多,如果没有解说很难看出所以然来。但有一个地方让我莫名感动。在一间破败的房间里,有一棵松树茁壮地成长着!周围是残苑断壁,独它生机勃勃!这个废墟所代表的是人类在大自然威力之下的无助、凄惨、绝望,代表的是毁灭、残酷和死亡,但这棵松树,仅仅这棵松树,就改变了这里的肃杀之气。
那不勒斯海湾风光旖旎,让人流连往返。第8天我们去了CAPRI岛和索连托半岛。
CAPRI岛是欧洲闻名的旅游胜地,附近海中的两块巨石和一个大溶洞尤其著名。
一到港口,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奔到海滩。这里的海滩不是沙滩,而是鹅卵石。但是海水蓝的让人心醉。那是一种半透明的蓝,蓝的活泼,蓝的诱人,蓝的沁人心脾。陶醉于这海的蓝,我心中有跳到海里去的冲动。
在海边流连了一段时间,就乘船去溶洞了。船开的很快,海风迎面扑来,带着淡淡的咸味。岛就在旁边,岩石陡峭,仿佛是一块巨大无比的陨石从天外落到海里。
溶洞的口极其狭窄。我们换乘了四人小船。在入口处我们必须紧紧地贴在船板上,否则脑袋就会碰壁。忽悠之间我们就闯过了洞口。我们惊讶地发现突然置身于童话般的世界!溶洞里面很宽阔,说话有回音。此时船夫也唱起了ALILUYA。最神奇的是水。溶洞里的海水因为太阳光反射的原因,仿佛晶体般地荧荧地发着蓝光,是液体,仿佛又是固体。
CAPRI岛是美丽的,但我认为索连托更美丽。
有一首歌曲就叫《重回索连托》。我们乘船从CAPRI岛到索连托,大概用了30分钟。因为玩了一上午,我们先在海边的饭店里休息一下,点了两份通心粉和墨鱼,开心地就着窗外的美景大吃起来,胃口奇佳。索连托的美不是我蹩脚的语言所能描绘的。她东侧的半岛深入海湾,在夕阳的映照下红彤彤、金灿灿的。晚霞美丽的超出我的语言所能形容。如果让我挑个地方休养到死,我希望能到索连托来。
在索连托的海边我们碰到了一条狗,它很奇怪地走在我们前面,有一段距离就停下来,回头看看我们,仿佛示意让我们跟着它。我们跟在后面,进入了一个山洞,一个很脏,岩石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我们几乎不敢进去了。可是有意思的是狗跑回来,到我们身边,又慢慢地朝前走,不时地回头看我们,仿佛说,没什么,跟我来。难道我们还害怕不成?!壮着胆子我们进去了,发现里面有台阶。沿着台阶我们慢慢地向上爬。台阶很长,象一把折尺紧紧地贴在悬崖上。拐了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平台,在靠近悬崖的一侧有栏杆,放眼望去的风景比海边时更为灿烂,更为壮观。正北方隐约可以看到那不勒斯城在夕阳的映照下闪耀着,东北方的维苏威火山也穿上了金色的衣裳,西北方的ISCHIA岛仿佛为让我们为没能造访她而后悔,尽情地展示着她的旖旎。多么神奇的一条狗!没有它,我们就看不到这番美景了!
后来在索连托的一家书店里,老板告诉我们那是一条流浪的狗,经常陪着游客游览风景。多么可爱!
流连往返,我们错过了最后一班船,只好坐火车回那不勒斯了,趁着正浓的游兴,我们下车后就直奔当地最有名的BRANDI比萨饼店,突然来临的细雨并没有使慕名而来的顾客减少,我们吃完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这是我们在那不勒斯的最后一顿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