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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欧游札记----布鲁塞尔
1999年10月22日夜,经历了疲乏的13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我们一行6人到达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机场外轻雨飞扬,高速路灯火星罗棋布。经过细雨洗刷后的柏油路面水光散闪,几可照人。路旁很少看到高层建筑,大多是具有浓郁欧陆风格的5,6层建筑。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国内的城市来类比的话,那只能是上海,那美丽的让人神伤的上海。而散布四处的路灯让我一下子想起郭沫若的那首小诗来。现在,和国内真的是“动如参与商”了。
我在布鲁塞尔的居所位于圣约瑟区,法语是commune de saint-josse,这个区是布鲁塞尔19个区中最小的一个,居民多为阿拉伯人,属贫民区。离我居住的三层小楼西下方约300米(布鲁塞尔由一个个小山包组成,地势高下不平,所以我在指定方位的时候使用了和重庆人相似的方法)就是圣约瑟教堂。我曾经在买菜之余步入其中,刚进大门就见到一位衣冠楚楚的乞丐,手持礼帽等待布施。当时心下颇佩服于此丐的行乞之道。试想,一个人,刚刚经历了神圣的布道,感慨于耶稣的伟大牺牲精神,唏嘘感叹步出殿堂时,真诚者慷慨解囊,虚伪者稍作姿态,一网打尽,心也忒狠。哈哈!
布鲁塞尔很小,大概核心地区只有北京的东城区那么大,所以在市区游览大可只是走路,公共汽车对于我来说是昂贵的交通工具,更不要说出租车了。我个人认为必须一去的景点大致有以下几个:MANNEKEN-PIZ,即撒尿小孩的塑像;GRAND PLACE,大广场,建筑风格雄伟而又细腻;王宫;布鲁塞尔公园;50年宫,等。
MANNEKEN-PIZ。我是从布鲁塞尔公园步行去的,大概20分钟时间。初看之下,大失所望。雕像很小,仅1尺多高。关于此雕像的典故大家都很清楚,不再多说。倒是路边小店卖的一些纪念品饶有趣味。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些复制小雕像,将小MANNEKEN撒出的尿迹变化成葡萄酒瓶起子的螺旋,使人喷饭!
我在GRAND-PLACE外面的小广场上碰到了一个中国歌手,引亢高歌,行头无非一谱架、一吉他、一麦克、一音箱、一皮包而已。攀谈之后得知竟然是上海来的,再一问竟然是中国纺织大学的,又一问竟然是93级的!(我是上海对外贸易学院93级的,我校和中纺大距离仅127路公共汽车一站而已)呵呵,真巧!
王宫风格朴素大方,可一看。
布鲁塞尔公园在王宫对面,为皇家公园,幽静深远,闹中取静。在公园里常可见到上体育课的儿童,做一些中国教师、家长不敢想象的危险运动,比如:一棵平倒的树干上,让一个儿童先趴在上面,然后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压上去;老师把一本书放在20米外,让同学们去抢,往往是扑到在地,膝盖划伤。由此感慨于中西教育方式之不同。
50年宫气势恢弘,格调高尚。很难相信这么一个小国家、小民族可以创造出如此宏大的建筑,可以达到如此高的技艺水平!对比之下,我们50年之时,搞出了什么大的不得了的、具有传世水平的建筑了吗?难道是世纪坛?50年宫如果晚上去,并且运气好赶上圆月的话,从200米外的草坪慢慢地走向拱门,你会被它那恢弘的气势所震撼。
布鲁塞尔是我住的时间最长的城市,也是最有感情的城市。布鲁塞尔对于我来说,不象那不勒斯、巴黎等等,我是作为旅游者的身份到那些城市里去的,而在布鲁塞尔,我是它半年的居民。下面我想讲讲布鲁塞尔的吃。
最难忘的是布鲁塞尔街角随处可见的薯条店。事实上,在比利时全国都很常见。比利时的薯条是炸两遍的,先炸一遍,放在一边。有客人要吃时,再炸一遍,热量当然很高,但非常好吃。我们吃的时候从来不加什么乱七八糟的调料,只加盐。我们常去圣约瑟教堂附近的一家薯条店。店主是个慈祥的老头,每回见到我们都会乐呵呵地冲我们打招呼:BONJOUR!他的薯条非常粗壮,外焦里嫩,我们吃遍比利时的薯条,还尝了一下巴黎的,都不能和他的相比。最可爱的是他每回把薯条装到纸包里的时候,一边开心地用勺子翻动薯条,脑袋一边开心地微微摇动!他的胡子已经白了,看着他开心的样子,你会想去摸摸他的胡子!我们是常客,彼此很熟悉。他把薯条交给我们的时候,会笑嘻嘻地嘴里说着:VOILA,VOILA,VOILA,VOILA。。。声音越来越小,哈哈,现在想起来都开心!偶尔也会有几次碰上老头不开心,仿佛有什么心事。我们就会猜测,可能是儿子不孝顺吧(纯东方的猜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草草交钱带走薯条了事,那天的薯条也仿佛不是那么可口了。
薯条之外,经常的小吃就是GOUFRE了,我们根据它的形状称之为蜂窝饼。这是一种长方形的食品,应该是用淀粉、糖、奶油等做的。中间有许多规则的长方形小凹坑。每回看到店主压制蜂窝饼的时候,我都觉得那模子是生产下水道井盖的厂子的副产品,蜂窝饼很甜,可以维持1个钟头不饿,所以在比利时境内旅行的时候,中午饭往往就是蜂窝饼加薯条。比利时似乎有多种蜂窝饼,其中最有名的是“列日的蜂窝饼”(直译),就我看来没有什么区别,亏它还在店外写着“从18**年就有”的字样。第一次吃蜂窝饼是在大广场,出于新奇就尝了尝。等我回国时总该吃了100个左右蜂窝饼了吧?摞起来快到我胸口了。
比利时最有名的是巧克力,到现在才想起来,有点说不过去。最常见的是COTE D’OR, 金象牌。它的广告是一位先生吃了这种巧克力后,突然脚下冒出了一头大象,这位先生脚踏大象,傲视群雄,很傻,真的。每次看电影都会有这段广告片,看来巧克力厂委实财大气粗。巧克力品种繁多,是馈赠的佳品。据说从比利时离境如果行李超重,你只要说“都是好吃的比利时巧克力”,你就会被放行了。比利时的巧克力有做成各种形状的,有上帝的样子的,有天使的样子的,等等。我在安特卫浦买过一头巧克力做的小毛驴。因为做得很精致,一直没舍得吃。快回国的时候决定切开和朋友共同品尝,发现小毛驴竟然是空心的!一下子使我想起吃了大力丸的三毛把空心石磨舞的呼呼生风。街头卖大力丸的勾当,天下大同矣!
巧克力毕竟是偶尔吃吃的东西,相比之下奶酪吃的就多一些了。这也是为什么回国时体重增加了些的原因之一。比利时的奶酪种类奇多。我住所附近有家奶酪店,第一次推门进去的时候我几乎被熏出来!店里的奶酪大多是象小石磨一样大小,买的时候会给你切成一片一片的。我只能吃一般的那种硬硬的、黄色的奶酪,另有一种白色的,很象臭豆腐,我始终没敢尝试。
比利时是比较适合生活的城市,虽然物价较高,但基本上可以买到所需的东西。我们经常去市中心的新华超市,那里有正宗的中国货品。我们在布鲁塞尔的半年里,西餐吃的很少,只是每天中午为了节省时间和精力,往往就到办公楼的咖啡厅买个三明治吃了了事。我的胃号称铁打的,勉强支撑到了最后。同行的汪君胃口略差,最后两个月再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