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眼里常含泪水

――感怀父亲去世四周年

虎啸文心

您的离去，让我感受到人生中的欠缺和纠结。使我知道什么叫做内心永远的痛。让我明白什么叫做永恒的思念。

梦里您总是栩栩如生，仿佛我们从来不曾分开。每当这时，我就想，让我们将梦变成现实，把现实当成梦吧。

您的离去，让我重新思索人生。顿然，仿佛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一切都显得那样平和，一切都变得风清云淡――

您的离去，让我常怀内疚，心抱缺憾。虽然您不曾说起，但我内心知道您希望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由于懈怠，我们做得不好，心存愧意。

您的离去，让我终生后悔，为什么生前不守侯您再长一点时间。重症监护室平时不让家属探望，我每天都是想方设法，软磨硬泡地进来看您。跟门卫都混熟了。那天，我去看您后准备离去，虽然您闭着眼睛，但我感觉到您握着我的手不愿放开，那稍纵即逝的握力我感觉到了，可您还是放开了手。您平生不愿意给任何人添麻烦，对自己的需求总是隐忍。我后悔呀――

您的离去，让我承担了重责。您病危时吃力地对我说：“照顾好你妈。开导好小辉。”我轻松地说：“您放心。”那时，我怎么就没察觉这是您的临终遗愿啊。那些日子，我混沌的脑子里从没想过父亲会离我们而去。只是想，再过一段时间，父亲的病情好转过来，就可以回家养着了。既使在给父亲办丧事的时候，仍然脑子是混沌的，心是麻木的。那时人显得出奇的冷静，好象是给人家办事，有条不紊，按部就班，不牵扯到自己的一丝情感。

办妥了父亲后事的很长时间，我依然觉得父亲还活着，依然觉得一切如旧，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日傍晚，夕阳西下，我下班回家，走在那垂柳轻扬的护城河畔。就那么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走着。忽然，泪水止不住泉涌般地流下，挂满脸颊。

我依然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走着。任凭那风吹，任凭那泪飞。

我心好痛。

我知道，心里那洞穿的伤口将成为永恒的欠缺，永远永远也弥补不上了。

我还知道，从此人生不再圆满。

201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