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流

晓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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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回首，许多荒诞不经的人和事，没有亲身经历体验的人可能无法置信。

那时，读初中是要考取的。我的升学考试成绩在优秀之列。

考入初中后不久的一年级八个班的数学竞赛，老师非要我参加。我没有兴趣，很不情愿地去了。急匆匆答完题，也不检查，交上卷子就跑出去玩，竟然糊涂涂地得了个第一。同学告诉后，我不相信，不敢去看榜。

第一次期中考试，全年级的成绩令老师们觉得遗憾。我的四门考试成绩是俄语100，语文96，数学95（老师在黑板上用粉笔写试题，写到黑板下面，第五题结束。我很快答完，交上卷子就跑出去玩。后来知道，第五道题的最后一问，被老师甩在了黑板的最上面，我没有看到，就这样丢了5分）。最低的分数是政治89，不是答题错误，不知道为什么，政治教员就是不给我90分以上的成绩。甚至在后来某次期末考试时，他完全不顾我卷面上无误的回答，公然只给我不及格的59分（却没有人要求我补考）。而我其他科目的考试成绩总是在90以上或100。

这位政治教员有一次借用我的自行车，摔断了自行车前叉。他没有修理，没有致谢，也没有道歉，更没有赔偿。我却没有任何不礼貌的表现，也没有告诉其他老师和同学。

在二年级的时候，有几个要好的其他班（年）级的同学告诉我，这位教员和他在高年级教政治课的老婆讲课时说我是中国的小赫鲁晓夫。他在我们班讲课时虽然没有说我是中国的小赫鲁晓夫，但是混乱不堪的把我当作反面典型进行了批判。当时我表现了抵触，他很尴尬。

他似乎有一种仇恨心理与特殊思维和嗅觉。他家访时，看到一个家生在家门上贴着一副对联：“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竟然嗅出了特殊的气息，对联和那个学生成为他在课堂上大加挞伐的对象。

变态丑恶的荒唐事例颇多，不再说他了。

初中二年级开学后，语文老师命题作文，题目是“暑假生活”。语文老师很欣赏我的作文，写下了这样的批语：“秀字丽语愿过目，晨光月色更可观。唯有一点不足道，思想闭塞自安闲。”听说这篇作文曾被拿到高年级的作文课上读过。

据说，有人认为我思想守旧，只专不红，不能成为可靠的接班人。我是受到传统道德文化影响的，不说假话，不随波逐流，思维活跃，经常产生奇思妙想。虽然很贪玩，不那么守规矩，但是向来没有出过大格，更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在很多人的眼里，我还是个聪明可爱和品学兼优的学生。我的理想是考清华北大，作科学家，而没有象其他同学那样，说要下乡务农。这样的我——一个学习优异与品行无亏的天真的身心活泼的有理想的十几岁少年，却在初中毕业前，就失去了继续求学的资格。

我艰难过，我平庸了，活到现在。上天收回了曾经赐予我的小聪明，而把原本属于我的愚蠢与冥顽不化等还给了我。庆幸的是为我保留了善良的天性和正直的品格。

一切都过去了，化作淡荡的云烟，仅留下依稀可以捕捉的迹痕。

在初中毕业离校前，我向比较赏识我的那位语文老师赠送了一本字帖作为留念（那时，有些书是很难到手的）。下面的诗句就是我用毛笔涂鸦式的题写在封底内的故作豁达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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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流奔涌何急去，

伫立西山离日异。

缥渺翠涛无旦暮，

沧茫碧海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