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别怀谦

朱悦华

       一双双泪眼，在送你。怀谦，走好。

       那么多鲜花环绕着你。泪眼模糊中，我看到了你女儿、妻子的挽联，那深深的痛和爱。看到了光明日报、南方周末等新闻和文艺界的挽联。那一刻，我为你欣慰，你获得了社会的尊重和认可。那么多相识不相识的人来送你、为你悲为你痛，那是你思想和人格的感召。真正的悲痛是有力量的，不会轻飘飘就这么过去。

       最后一眼看到你的脸。一张充满内容的杂文家的脸。我看到了你微微张开的嘴和洁白的牙齿。似乎觉得你在笑。如此坦白，就像平时一样。你以一种自在的方式看着人们走过面前。你有话要说。你微笑不语。你把更多的思想留给走过你面前的人们。

      你以沉默不放弃，你以微笑做箴言。在你面前，什么都无法遁形。你是智者，早已洞悉一切。你将一个思想家的痛苦，变成了更多人的思考。你启迪了苍生。

       真诚就像一张纸，写在人们脸上。上天看得到，你也看得到。

       地狱里，鬼魅横行的时候，你也在笑。笑看城头变幻，笑看沧海桑田。

      面对你的爱妻幼女，我唯有无语凝噎。拥抱在相知的悲痛里，我感到了沉甸甸的责任。我知道真正的抚慰意味着什么。

       默默走出，一个人垂泪，久久站着，不忍离去，想离你更近一点，想更多感受你那深沉无言的传递。那一刻，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追悼会。

       悲痛是如此绵长。我不知道这一天天的痛终会化成什么，但我深深地知道我将在你的文字和思想中与你同行。我相信一天天深刻起来的民族是有希望的，他们终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那将是对你的最好告慰。

       安息吧，怀谦。

2012/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