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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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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以来,围绕美韩黄海军演、特别是美国“华盛顿”号航母进入黄海问题,中美两国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以至酿成一场“黄海风波”。
现在,随着美韩联合演习方案的调整,美国航母最终避开了黄海,中美也避免了由此可能引发的危机。美韩演习方案的改变,当然是由美国“决定的”,但中国政府此次表现出的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以及声势浩大的中国民意,对美国决策的影响显而易见。
“黄海风波”是中美之间的战略较量,也是对中美关系的严峻考验。在这场大国博弈中,中美两国相互都施加了一定的压力,中国在一个月内五次表明强烈反对态度,这种情形十分罕见。但从最终结局看,双方的利益关切都得到照顾,中国阻止了美国在中国近海炫耀武力,美国也将按调整后的计划完成预定演习,彼此可以说打了个“平手”。
眼下,“黄海风波”虽已过去,但也促使人们不能不思考一个严重问题,今后涉及东亚安全的事情究竟谁做主?对此,中美黄海博弈似已做出回答:大国将在东亚扮演主要角色,尤其中美两国在决定东亚安全事务方面,将会发挥愈益重要的影响作用。
从常理说,东亚的事情自然由东亚国家做主,用不着区域外大国来插手,也不必“大事小情”都要提交联合国。什么时候东亚如同“欧盟”那样,能够独立自主的解决本地区问题,东亚也就真正进步了,成熟了。但令人遗憾的是,这种局面只是一种愿景,时下的东亚在很多时候和很多事情上,往往受制于外来势力的影响,东亚国家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
从东亚情况看,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影响地区和平稳定的主要有朝鲜半岛问题、台湾问题以及东海、南海争端问题。东亚能否实现长治久安,东亚国家能否在和平合作的氛围下,专心致志发展经济、共谋繁荣,上述三大问题的解决至关重要。
但就现实情况而言,东亚国家要想自主处理好这些问题,可谓困难重重。因为外来势力已经介入很深,况且许多东亚国家(包括台湾地区),自己心甘情愿受人驱使或有意造成“国际化”局面。这种“自作孽”的情形,短期内难以改变,东亚的许多事情注定要由外人来“做主”。
在“黄海风波”中,韩国曾经表示,既然中国可以在本国领海进行军演,韩国为何不能在自己的“西海”照此办理?但事情决非如此。中国军演是“自导自演”,韩国演习则把美国拉了进来,客观上造成了国际纷争。更何况,美国庞大的航母战斗群在中国近海游弋,直接威胁到中国战略门户安全,中国岂能坐视不管?
类似这样的安全纷争,今后自然少不了。尤其是超出双边的安全问题,理应有人出头来“主持公道”,也需要有相应的安全合作机制,以制约和避免各种危机发生。然而,今天的东亚似乎看不到这种前景,中国倡导的“合作安全”理念,依然面对“曲高和寡”局面。
过去,“东盟”曾经让人看到希望,但现在事情已经起了变化,它“主导”地区事务的可能性,业已让位于“平衡”大国关系的现实需要。“东盟”的地位当然无人可以替代,它在实现与中日韩的接轨后,还有意把美国、俄罗斯和印度也纳入“对话”范围。然而,这种努力充其量也就是为大国对话提供一个平台,东亚的事情很难看到“东盟”做主的那一天。
现如今,东亚的状况是“形势比人强”。过去中国不愿“出头”,支持“东盟”发挥主导作用,甚至寄希望于东亚的事情“东盟”做主,但这种愿望已经很难实现。在此次“黄海风波”中,可以说中国已经出了“头”,也做了一回“主”,形势把中国逼到了台前。
对于中国的强烈反应和强硬态度,美国感到措手不及,但也促使它反思了一些问题。美国最终也意识到,“中国是一个地区强国,美国尊重中国的利益以及考虑中国的意见。”美国的这种看法,是难得的一次“换位思考”,同时也符合中国的实际情况。
中国正在积极参与国际事务,但中国终归还是个“地区大国”,即便是东亚的事情,中国能“做主”的时候也不多。然而,对于“家门口”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影响到中国主权、安全和长远发展的“核心利益”问题,中国自然要“做主”,而且这种趋势还会不断加强,“黄海风波”就是一次重要“预演”。
诚然,中国在东亚不可能“挡住”美国,而美国也不能无视中国在东亚的影响作用,尤其是那些与中国“核心利益”密切相关的“地区安全”问题,中国业已显示出自己做主的强烈愿望,美国对此也要有充分认识。在台湾、朝鲜半岛以及东海、南海等问题上,都存在中国重大的安全关切,美国虽已卷入其间,这些地方也往往能看到中美博弈的身影,但中美相互关照彼此重大利益的可能性依然存在,两国在东亚寻求共赢并非没有可能。
中美在东亚的角力,并非中国要挑战美国的地位,而是美国必欲用“炮舰政策”,把中国“堵”在家门口,迫使中国不能不做出反应。这种战略现实,中国绕不开,美国也躲不掉,如果双方都不想把关系搞僵,都不愿意看到局势的复杂化和尖锐化,那就需要达成某种“战略谅解”。涉及中国重大利益的“地区安全”问题,中国肯定要做主,美国也别想当中国的家,双方应当为此做出必要的安排。
在台湾、朝鲜半岛和东海、南海问题上,中美都有各自的战略利益,也存在利益冲突的危险性。既然如此,双方不妨摊开来谈,各自亮出自己的“底线”,寻求彼此都能接受的方案,并逐步建立相应的危机预防和处置机制。在此条件下,能够避免冲突最好,一旦发生冲突,也有恰当的处理办法。中美如能实现这种合作,对东亚的和平稳定将会带来积极影响,也有利于照顾到彼此的安全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