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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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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对于中美关系来说,眼下是否已经到了该分手的时候?
自冷战结束以来的20年间,中美两国从联手抗击前苏联的盟友关系,一夜之间变成遏制与反遏制关系。其后虽经多次调整,经济上也建立起前所未有的密切联系,但政治上的竞争对手和军事上的“潜在敌人”的战略定位,一直主导着中美关系的发展。
这些年,中美两国麻烦不少,磨擦不断,影响较大的危机就发生过三次,几近走到对抗的边缘。
1996年3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台海地区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并进行了导弹发射训练。此时,美国借口维护其在西太平洋的“国家利益”,向台海地区派出两个航母战斗群,这是美军自越战后在西太平洋最大规模的军事集结。一时间,台湾海峡战云密布,中美第一次危机由此而形成。
1999年5月7日深夜,美国用导弹袭击了中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大使馆,造成中方人员和财产的重大损失。这一事件引起了中国政府和人民的强烈愤慨,中国国内的反美情绪空前高涨,自发性的反美游行波及各大城市,美国驻华使领馆也遭到报复性破坏。此时,中美关系处于千钧一发之际,第二次中美危机因此而发生。
2001年4月1日,美国军用侦察机在中国海南岛沿海海域进行侦察飞行时,撞毁中国的军用飞机,并在未经中方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中国领空,降落在中方机场,从而酿成了世人关注的“中美撞机事件”。这一事件的性质和责任本来都很清楚,中方根据掌握的证据多次向美方提出严正交涉,但美方无视事实真相,拒不做出合理解释和道歉,使事件的处理陷入僵局,并酿成中美第三次危机。
对于以上危机,所幸的是中美两国领导人都能从发展中美关系的大局考虑问题,坚持用理智的、主动的态度解决危机,避免偶发性事件损害两国关系的大局。同时对危机采取积极的控制措施,不让危机的“惯性”导致事态的复杂化。在维护各自国家利益的前提下,坚持用谈判的方式寻求共识、弥合分歧,找出妥善的处理办法,最终使危机得到化解,避免了中美关系的倒退甚至对抗。
历史虽已成为过往,但今天的形势却未可乐观,从某种程度上说,显得更为严峻。事情发端于美国对台军售问题,中国政府三天内五次就此进行严重交涉,至今没有改变美国的立场,五角大楼仍然坚持按计划向台湾出售武器。这一事件虽然不会导致中美关系的新危机,但肯定是个大麻烦,其后果和影响也将会超出前几次危机。
从过去中美所发生的危机看,有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些则具有偶然性和突发性。危机虽然来的突然,造成的冲击也很强烈,但双方都不愿意把关系搞僵,更不愿意出现难以收拾的局面。因此,两国领导人都有化解危机的诚意和愿望,也有可能彼此做出妥协,这是前几次危机没有造成破坏性和持续性影响的重要原因。
现在的情况则有所不同。围绕美国对台军售问题,中美两国出现严重政治冲突,这种冲突尽管不具有突发性和军事对抗性,不会像以往的危机那样瞬时爆发并影响甚烈,但它是深层次矛盾激化的表现,它会动摇中美关系的根基,它所造成的影响将是持续的甚至是难以逆转的。做出这种判断,主要基于以下几个原因:
其一,台湾问题涉及中国“核心利益”,如果美国过去可以托词对这个问题认识不清,重视不够,那么在双方经过多次战略对话,特别是领导人互访,彼此把话都讲明白了,都承诺要相互关照对方“核心利益”的情况下,美国仍然坚持对台军售的错误作法,那就只能理解为美国言而无信,有意挑战中国的核心利益。对此,中国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二,中国对于美国的利益,无疑给予了充分的关照,也为发展中美关系做了最大努力。在美国深陷金融危机困扰时,中国伸出援助之手,大量购买美国国债,可谓“雪中送炭”。在处理朝核问题上,中国不惜承担中朝关系恶化的风险,采取了与美国协调一致的立场,并始终如一的为和平解决朝核问题提供便利条件,可谓“两肋插刀”。在南海问题上,为了避免“挑战”美国的海上安全利益,中国在维护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方面,采取了忍耐和克制态度,可谓“忍辱负重”。然而,中国的所作所为,并未换来美国对中国“核心利益”的关照,感情上受到的伤害之深,自然不言而喻。
其三,两岸关系早已是峰回路转,大陆与台湾正在迈上和平合作的健康轨道,尽管和平统一为之尚远,但毕竟紧张局势已经不复存在,对话和交流日见频繁。这种局面是两岸中国人的共同期待,也是彼此逐步加强互信关系,相互降低军事对峙水平的良好开端,凡是不抱别有用心之人,都应当为此而欣慰,也决不会从中“搅局”。美国却恰恰反其道而行之,此时不光售台武器,而且要卖“敏感性”武器,其目的昭然若揭。在此情况下,中国自然会看清美国的本来面目,也决不会再抱有任何幻想,该来的终归要来,中国也挡不住。
正是由于上述原因,中国势必要重新审视时下的中美关系,也会深刻反思近年来的对美政策,战略调整是理所当然的。在中国面前,无非存在两种选择:要么让美国承担挑战中国“核心利益”的巨大后果;要么再一次息事宁人,自己吞下“苦果”。若是选择前者,中美关系必然恶化和复杂化,双方渐行渐远断难避免;若是选择后者,那也只能用“韬光养晦”来解释,无非是再经历一次“胯下之辱”。
笔者以为,中国这次不会再重新走入历史的“怪圈”,在美国对台军售问题上将会采取前所未有的反制措施,也会敢于承受中美关系倒退的风险。现在该是美国做出让步和妥协的时候了,因为它的作法既不占“理”,也不合“情”,而是不识时务的把中国逼到了“墙角”。如果美国继续坚持其错误立场,中美关系的变局就是必然趋势,中美分手的那一天也就为之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