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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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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安倍上台以来,就一直把推动解禁“集体自卫权”作为一件大事来抓,经过大造舆论和精心准备,现已明确提出要通过修改宪法解释,将解禁“集体自卫权”的相关法案提交国会讨论。这说明,安倍在修宪扩军方面已经迈出了实质性的步伐。
何谓“集体自卫权”?以日本为例,就是日本的盟国如果受到攻击,即便日本自身没有受到攻击,也有权利将其视为对日本的攻击,并且可以使用武力进行反击。这样的情况,当然主要是适用于日美同盟关系,安倍急于解禁“集体自卫权”,就是寻求为日美联合作战打开方便之门。
就正常的主权国家而言,拥有“集体自卫权”是一种正当的权利,也是结盟的政治基础。然而,日本的情况有所不同。作为反法西斯战争的战败国,日本已经被剥夺了拥有军队和以国家名义发动战争的权利,日本的“和平宪法”明确禁止使用“集体自卫权”,只允许行使个别自卫权,即在本国受到攻击时才能使用武力。正因如此,日本在战后长期实行“专守防卫”方针,严格限制在海外使用武力。
现在,安倍迫不及待的要完成在上一个任期内没有做成的事情,下决心要在本届任期内推动解禁“集体自卫权”,这其中包藏着很大的野心和长远的战略考虑。从现象上看,是要为日美同盟关系和双方的安保条约创造条件,促成日美有可能实施联合作战,但更深层次的谋划则在于借此突破“和平宪法”,改变日本的战后体制,为日本重建国防军和行使对外交战权铺平道路,为全面进行扩军备战提供保证。
安倍的意图已经用不着再做掩饰,解禁“集体自卫权”这件事,无论还有多大困难和阻力,安倍都会坚持做下去,对此我们不必抱有任何幻想。但安倍能做成吗?解禁“集体自卫权”有多大胜算?这个问题当然还需要做进一步分析。
从历史上看,日本自民党是自由党和民主党合并而来,这两个党当初的合并正是为着修改宪法的需要而产生的,其目的就是要争取议会三分之二的多数。这个“三分之二”,正是麦克阿瑟当年制定日本宪法所设定的一道“门槛”,在参众两院没有达到三分之二的多数同意,谁也别想修改宪法。昔日这位总督参照美国方式给日本定下的规矩,没想到日后居然起到了大作用,成为日本右翼修宪的最大障碍。
从自民党1955年成立到今天,已经过去了近60年,尽管折腾修宪的事情从未消停,但谁上台也没有干成这件事,难就难在这“三分之二”。要在众议院争取三分之二的多数,人气高的党派也许能做到,但要在参议院获得这样的多数,那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在2013年7月举行的参议院选举中,安倍主导的修宪势力尽管志在必得,最终却仍未获得超过三分之二的议席,这也就失去了修宪所规定的条件,安倍的修宪意图只能搁浅。
从那以后,安倍修宪的心气虽然依旧很高,但也清楚要想干成却并非易事。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安倍在解禁“集体自卫权”问题上采取了迂回方式,试图绕开复杂的修宪程序,通过变更宪法解释来达到解禁“集体自卫权”的目的,并对此称之为“积极的和平主义”。他采用的这一招,虽说是旁门左道,但较之直接修改宪法却增加了成功的可能性,日本在可预见的时间里部分解禁“集体自卫权”,也许将会成为现实。
当然,这里还取决于两方面的制约:一是执政联盟的态度。目前从日本公明党的立场看,对解禁“集体自卫权”仍持慎重态度,并提出有必要就此开展国民大讨论,这就造成了安倍政权协调上的困难。二是美国的取舍。从本意上讲,美国历来不反对日本解禁“集体自卫权”,也希望日本能承担“更多责任”,但目前中日关系高度紧张,中国的态度美国也很清楚。在此敏感时期,美国对日本解禁“集体自卫权”的任何支持,都会加剧中日间的对抗情绪,也会给中美关系带来新的麻烦,因而美国即便不对日本施压,至少也不至于公开加以鼓动。
基于以上分析,对于安倍解禁“集体自卫权”的问题,我们需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要看到由于国内外因素的制约,有可能让安倍无功而返或暂时搁置解禁的想法;另一方面也要充分估计到将会面对的复杂局面,即安倍使得日本部分的解禁“集体自卫权”,在突破“和平宪法”和改变战后体制方面迈出危险的一步,同时针对日本局势的重大变化,及早在政治、外交和军事上做好反制准备,以应对中日关系即将到来的更严峻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