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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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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关系是当今世界最重要的双边关系。然而,处理中美关系难,处理中美军事关系更难。为什么?军事因素在其中起着重要的制衡和调节作用。
纵观30多年来的中美关系发展史,两国关系改善时,滞后的领域是军事关系;但在两国关系恶化时,首先牵动的领域却是军事关系。可见,军事因素在中美关系中,尽管不显山不露水,但牵一发而动全身。
新中国成立后,军事因素是否在中美关系中起到过促进作用?当然有过,但只有唯独的一次。冷战时期,中美联手对付前苏联的战略需要,促使双方开展了密切的军事合作。此时,美国对华军售门户洞开,包括“黑鹰”直升机在内的美式装备,进入中国军队的作战序列。
冷战结束,美国成了“胜利者”,中国不仅战略地位下降,而且变成了美国的“遏制对象”和“竞争对手”。从美国维护霸权地位的法则来看,这样做“天经地义”,不难理解。与此相适应的是,军事因素在其后的中美关系中,再未起到过积极、主动的促进作用。
30多年来,中美关系多次起伏,中美军事关系也是“五起五落”,军事因素成了调节两国关系的一只“看不见的手”。从克林顿到布什父子,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在白宫相继主政,中美政治、经济和文化关系都有不同程度的改善和发展,唯独军事关系进一步退两步,始终在坎坷中艰难前行。
为何出现这种状况?军事法则在起作用。国家间的政治、外交关系可以寻求“正常化”,但军事上历来都是立足于应对“非正常”局面。所以说,美国可以和中国做生意,交朋友,但军事上必定要留有后手。白宫和国务院唱“白脸”,五角大楼唱“红脸”,军事因素尽管在多数情况下不到前台,但决不会忽略其重要作用。这就叫两手都要有,两手都要硬。
在对台军售方面,自“八一七公报”发布以来,美国何曾认真遵守过?不仅没有逐年减少直至停止,反而越卖越多,越卖越好。从F-16作战飞机、“E-2T”预警机升级系统、“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到“基德级”驱逐舰乃至“爱国者-3型”导弹、“鱼叉”反舰导弹等,只要是台湾想要的,美国基本上都会满足。这种作法,中国岂能接受?中美军事关系受此影响,完全是美国的责任。
美国不仅“协防台湾”,而且强化在东亚地区的军事联盟,名义上是维护“地区稳定”,实则在军事上制衡中国。“美日安保条约”如果仅仅是双边条约,也还可以遮人耳目,但条约中却写进“台海有事”的内容,甚至还要增加“钓鱼岛有事”的条款,这不是明摆着的针对中国?更有甚者,美韩联合军事演习,其图上推演居然直逼鸭绿江边,要把“战火”烧到中国的家门口。面对这种咄咄逼人的情势,中国自然要保持警惕。
随着美国战略东移,美国军事部署的重点,也在逐步转到西太平洋。这种全球性战略调整,军事上的指向性也十分明确,那就是防范日益强大的中国。对于这种调整,美国可以拿朝鲜半岛说事,也可以用伊朗核问题作口实,但美军最高指挥官大谈中国的“海上威胁”,美日高官预谋两国联手,共同掌控“南海利益”,这又作何解释?况且,美国在中国近海频繁进行战略侦察,美国航母编队数次在台湾海峡玄耀武力,其目的不言而喻。
由上可见,影响中美关系的“军事因素”,尽管不会登上中美两国的“大雅之堂”,但其起到的作用却是显而易见的。中国不可能改变美国的行为法则,但也不会忽略上述因素带来的负面作用,中国的“两手准备”是应有之义,美国对此也无可指责。中美两国一方面要继续打交道,甚至在经贸合作方面开展日益密切的交往,但军事上的“互信”并无基础,双方在发展关系的同时都留有“余地”。这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空间,就是中美军事关系,而且这种关系的现实状况,已然成为两国关系中“瓶颈”。
不可否认,时下的中美关系,已经有了新的起色。中美两国领导人在伦敦金融峰会期间,确定构建21世纪积极合作全面的中美关系,两国也建立了战略与经济对话机制,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然而,对新形势下中美关系的最大考验,还是军事关系能否得到根本改善,尤其是影响中美关系的“军事因素”能否逐步淡化。美国国会曾经立法,限制美国军方不得让中国军方接触或分享关键战略信息,这也是妨碍中美双方开展实质性军事交流的障碍。这个障碍不消除,中美两军交往也不可能走向深入。
从未来发展看,中美关系的前景无非有两个:一是继续保留军事关系这个“瓶颈”,双方在求同存异的基础上开展合作,其结果必然还是“非敌非友”的战略模糊关系;二是美国下决心改变防范中国的“冷战”思维,让30年来唯一出现过的中美密切军事合作,再度成为促进中美关系的积极因素,使两国在真正互信的基础上共同推动世界的和平发展。两种作法,两种前途,何去何从,关键还在于美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