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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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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朝鲜的话题,往往会带来许多非议。有些议论主要是针砭朝鲜,有些议论则难免有“指桑骂槐”之意,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在影射中国。
金正日逝世后,笔者有感而发,写了一篇博文。有网友在对这篇博文的评论中,附上了自己的长篇议论,其主旨是批判“世袭制”,但也涉及到社会主义与封建主义的关系问题。
说实话,网上评论自然是各说各话,但对于那些理性的思考,笔者却是非常重视的。这位笔名为“不好意思”的网友提到的问题,恰好也是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同时也认为是非常重大的问题,借此机会不妨一吐为快。
对于朝鲜的“世袭制”,笔者也不赞同,因为从社会主义的本质来说,是要求人民当家作主,不能搞“家族统治”。但朝鲜的情况又有些特殊,从金日成、金正日到即将接班的金正恩,这种政权交替的延续性,有其历史原因,也是一个面对强大外部压力的小国,为了保持国家稳定,在政体上被迫做出的选择。但无论如何,只要这个政权能够维护国家的主权和安全,能够为民众谋利益,特别是能够为朝鲜人民所接受,别人就犯不着说三道四,也要允许人家去探索“有朝鲜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
朝鲜的“世袭制”,固然可以视为封建主义的影响,但就当今社会主义国家来说,这种影响或多或少都存在,只不过表现的方式有所不同,短期内也不可能从根本上得到改变。为何存在这种现象?这就涉及到一个重大的理论命题。
自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社会主义学说以来,从前苏联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建立,到二战后涌现出二十多个社会主义国家,直到今天留下的包括中国在内的几个硕果仅存的社会主义国家,这些国家都不是像马克思、恩格斯所预言的那样,是从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脱胎”而来,而是在帝国主义“最薄弱的链条”中挣脱出来的,是民族民主革命的产物。正因如此,这些国家在建立社会主义制度时,都不具备社会化大生产的必要条件,反而深深打着封建主义的烙印,这种情况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们没有预料、也不可能回答的问题,只能在新的实践中加以认识和解决。
中国改革开放初期,胡耀邦曾经谈到,“五四运动”提出的反帝、反封建的任务,在现在的中国并没有完全解决,这种看法是很有道理的。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其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的影响可谓根深蒂固,不可能通过一场疾风暴雨般的革命完全荡涤干净,也不可能在实现了社会化大生产的生产方式后,很快就建立起完善的社会主义的政治体制和其它的上层建筑。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也是自我革命(或自我改革)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社会主义和封建主义的东西将会长期并存,但前者将不断发展和壮大,后者则将不断衰落和消亡。
对于这种客观存在的情况,有些人将其称为“封建社会主义”,笔者不赞成这种看法。因为,封建主义的东西在今天并不占据主导地位,而是残存的、走向衰亡的因素,它不可能也不应该成为当今社会主义的“标签”。同时,对于资本主义我们是要“补课”,但完全照搬照套资本主义的东西,只会是削足适履,更何况资本主义也并非全是好东西。中国、朝鲜等一大批国家,当初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是因为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救不了他们,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把他们引向康庄大道,这是时代使然,也是这些国家的人民做出的抉择。
“冷战”结束后,随着前苏联的解体,绝大多数前社会主义国家转向了资本主义,放弃了社会主义道路,但中国、朝鲜、越南、古巴等国家仍然高举着社会主义旗帜,并且走出了各具特色的发展社会主义的道路。垮了的自然有其垮掉的原因,坚持下来的也有其坚持的道理,这就是历史大潮优胜劣汰作用的结果。当然,这些能够坚持下来的社会主义国家,既不可能完全照搬西方的作法,也不会很快改变从殖民地或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状态下,一跃而进入到社会主义阶段的各种弊端,不断清除封建主义的影响,逐步建设“纯洁的”社会主义社会,仍将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拿来主义”是一条捷径,但完全采取“拿来主义”的办法,无论在科技、经济领域还是在政治、社会领域,都不会有好的结果,这是被实践反复证明的道理。俄罗斯曾经一度被西方视为新的“民主国家”,在政治制度上也与西方没有太大的差别,但重要的不是形式,而在于政治家们对这种制度如何去应用。现在,西方国家又开始讲俄罗斯是假民主,真独裁,其实这种现象并不奇怪,俄罗斯封建主义的土壤非常丰沃,普京当不了“彼得大帝”,还会有新的人来取代他,这就是历史的规律性。
说到底,每个国家选择自己的发展道路,终归还是要从自己的历史和国情出发,脱离这种实际,再好的东西拿来,也会变成“皇帝的新衣”。笔者在美国访问时,看到那里井然有序的排队场面,看到餐厅里人们低声说话的情形,看到大街上干净的让人不敢乱扔烟头、随地吐痰的环境,当时就想,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事情不敢想,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这样的社会文明,发展中国家也许还要奋斗几十年才能看到,才能与之攀比。中国有句老话,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时下我们如果不能改变自己,不能创造应有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可以说,其他都是扯淡!
(附:网友“不好意思”的评论留言摘要,个别词句笔者做了修饰,仅供参考。)
坦率地说,马克思的智慧我一直很钦佩,不管是在奉马列为正宗的中国大陆,还是在搞福利社会主义的加拿大,都没有动摇我对马克思大脑的钦佩。一部《资本论》写得多好啊!对资本主义批判得多么深入骨髓呀!直到最近的金融危机都是无比的适用,估计再过几百年都不会过时。
只是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阻碍了马列主义者们的思维,也阻碍了马列主义者们的前进的脚步,让全球的马列主义运动在几十年中先是风起而云涌,而后却嘎然而止。这个小小的问题就是:马列主义者们有没有自己的私欲?如果有,那么该怎么办?
马列主义者们如果在政治上一面高举马列主义旗帜,高唱“大公无私”的凯歌来夺取政权后,却跑去和原本落后的封建主义“联姻”,那么这后果可就严重了,不但欺骗了自己的国民,更宣告了马列主义政治实验的阶段性破产。因为马列主义与封建主义“联姻”,只能产生如金家王朝、卡斯特罗兄弟王朝这样的新封建专制王朝来。老百姓跟着当年的革命者搞了几十年革命,回头一看,咿?这个政权怎么看上去和历史上的过去那么似曾相识呢?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资产阶级有两个天然的死敌:一个是马克思主义,另一个是封建主义,所以二者也最能找到共同语言。特别是当无产阶级夺取了政权,不再“无产”之后,自己的很多问题如继承人问题,国家管理问题,老百姓地位问题,干部和群众关系问题等等, 都没有现成的答案,领导“一犯懒”,就会从故纸堆里找答案,结果从封建主义那里很容易找到了答案和解决方法。于是,首先就把当年搞革命的一帮子兄弟和战友给分封了,当然不是分田分地,而是分权力,分地位,搞权力、地位、工资、福利上的等级制度,其实骨子里还是躲不过“私欲”二字。这是自然现象,马列主义者如果不能继续前进,则不进则退,在资本主义的包围下自然而然就要往封建主义那里靠拢。
但不要忘了,当年马列主义者们搞革命可是号称发现了资本主义落后腐朽的秘密,所以才能屡屡成功,可结果一到自己建政,却搞起了比资本主义还落后,还腐朽的封建复辟,这真应了一句俗话:乌鸦落在猪背上,只笑别人黑,不看自己成了什么颜色?不知写过《资本论》的马克思如果再生,生活在朝鲜等国,会不会再写一部《权本论》,那一定也会声色俱厉,血泪控诉。
人家资本主义落后腐朽是确有其事,但好歹能利用“形式上的民主”来团结1%的富人,哄住多数的中产阶级,其战斗力要比由几个封建主操纵的伪马列国家强大得多。这就是为什么马列主义刚刚兴起的时候,是马列主义国家纷纷采取攻势,而资本主义国家采取守势;而等马列国家的封建面目一旦暴露,就是资本主义国家频频进攻,而所谓的马列主义国家就频频失陷,最后就剩下了几朵即将凋零的黄花而已。为什么?还不是封建等级制度不得民心?
资本财产能够再生、共生,可权力等级不能再生、共生,非要你死我活不行,所以资本主义制度再落后也比封建主义好很多,所以现在西方国家不管谁上台,都能敲打敲打,胡乱搞搞那几个马列封建国家。没办法,谁让你没有拿得出手的制度呢?
在中国,哪个封建皇帝不是追求“善治”与“和谐”?唐宋明清,哪个朝代的前几十年不是搞得有声有色?可结果,还不是“造反红利”一过就走下坡路了,然后一代不如一代,最后轰然倒地?封建主的悲剧就是一代不如一代,因为没有竞争,所以能人出不来,尽出秦二世、隋二世,比比现在的“金三”和“金二”,再比比“金二”和“金大”,就明白为什么了。
大家不要看朝鲜人现在哭得多伤心,多么悲痛欲绝,我告诉你们,那些哭的都是住在平壤的高级无产阶级,高级马列分子,有着比普通老百姓高得多的权力、地位、工资、福利,他们害怕失去地位是很正常的。而那些正挨饿受冻的中下层是很难有心情和力气去真心哭的,当然不哭也不行。真是可笑,搞马列搞了几十年,结果只是建立了一个更加等级鲜明的封建社会。马克思真应该睁眼看看,亲眼看看自己这马克思主义思想与比资本主义更落后的封建主义“联姻”,会生出什么样的货色来?
归根到底,马列主义者们都不能面对一个根本的问题:马列主义者自己有没有私欲?如果有,该怎么办?
其实答案也不难找到。既然大家都有私欲,那么无非是大家都包容一点,你是革命者,流血牺牲不容易,那就让你先占点好处,二、三十年到头了吧?然后慢慢把你手里的权力向更多人手里转移,从个人到常委,从常委到政治局,从政治局到党代会和人大,最后由人民民主选举出国家领导人。这样不必搞政党轮替,也是民主的形式,只要有比美国1%的人更多比例的中国人,朝鲜人,古巴人能掌握国家的政治运作,那就能反过来理直气壮地炮轰美国不民主,搞专制了。这样马列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攻守势态就立刻改变了,被动的局面就立刻扭转了。
总之,马列主义只有娶民主主义做“正房太太“才有光明的出路和前途,虽然正房太太有点唠唠叨叨,吵吵闹闹,但却是可以天长地久的幸福婚配,能够结出长久而圆满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