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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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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喧嚣中转为相对平静的朝鲜半岛,近来又传出俄罗斯外长前往斡旋的消息。遗憾的是,他这趟辗转南北的说服之旅,已然是无功而返。中国呢?我相信也不会闲着,通过“热线”和各种管道,可能也在进行多方协调。然而,朝鲜的态度未见松动,不仅拒绝了俄罗斯关于重返“六方会谈”的建议,而且提出“建立新的协商平台”的主张。在此情况下,“六方会谈”被搁置已成定局,重开会谈是否有望?
朝鲜的意图很明确。既然已经遭到“谴责“,既然日本已决定单独制裁,“六方会谈”的基础已不复存在,哪有重返会谈的可能。但朝鲜拒绝的是“此会谈”,并未否定“彼会谈”。美国已放话,不排除与朝鲜单独对话的可能,朝鲜在等待美国拿出具体方案,这也是他们期待的会谈和长期以来以一贯之的想法。事实上,朝鲜要搞核武器,美国是最大障碍和主要干预方,韩国和日本起不到多大作用,中俄虽然反对,但不至于为此和朝鲜翻脸。所以,朝鲜坚持认为,“朝核”问题是朝美两家的事,其他都是“第三者”。
朝鲜打出的这张“牌”,其实也是在“诈金花”,有无胜算先赌一把。因为他们知道,美国在与朝鲜单独对话的问题上,立场虽然松动,但前提没有改变,即朝鲜必须重返“六方会谈”,在这个框架内实现美朝直接对话,没有“另起炉灶”的可能性。韩国和日本虽然担心美朝直接对话,可能使自己被边缘化,但总体上还是会赞成这种方案。中国支持美朝直接对话,但认为“六方会谈”是解决“朝核”问题的最好方式,还是希望朝鲜重返会谈。俄罗斯不主张建立“新的对话机制”,但应该不会反对美朝直接对话。由此看来,中俄美日韩五国,在规劝朝鲜重开“六方会谈”的问题上,态度虽有差异,但基本立场相同,都不会支持“另起炉灶”的方案。
面对这种情况,朝鲜何去何从?如果重返“六方会谈”,不仅有失颜面,而且也情不由衷。如果坚持抵制“六方会谈”,则既难以达到朝美单独对话目的,同时也很难得到中俄的谅解。这种两难局面,是朝鲜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当然,现在也有一种说法,认为朝鲜可能“破罐子破摔”,既然出来了,就不会轻易再进去。游离于“六方会谈”之外,朝鲜正好可以放手发展核武器和导弹技术,等核武器实战化和远程导弹搞成功后,有了更大的筹码,此时再谈也不迟。我看朝鲜不会如此糊涂。他要采取这种做法,美日韩不会坐视,中俄也会采取相应的反制措施。因此,朝鲜不会把自己置于“孤家寡人”的地位,这也不符合他长期以来所奉行的“边缘政策”。
从国际斗争的规律看,只要不想使矛盾激化到刀兵相见的程度,对抗双方都要作出一定妥协,此时折衷方案就会成为最佳选择。那么,打破眼下僵局的折衷方案是什么呢?依我看,美朝单独会谈和“六方会谈”两个机制并行的办法,可能不失为一种选择。应当相信,只要“六方会谈”的框架不摒弃,解决“朝核”问题的基础就会依然保留,韩国和日本不会产生被美国抛弃的感觉,中俄也有相应的回旋余地。同时,美朝单独对话,美国事先必然要和其他国家,特别是韩国和日本协调立场,必然会关照韩日的利益需求,不会单凭美国自己的想法行事。这样一来,“六方会谈”务虚,美朝对话务实,两个机制平行发展,互为补充,既满足了朝鲜的愿望,给了他一个“台阶”,又不致损害其他各方的利益,应该是可以考虑的。
这些年,“朝核”问题困扰东北亚周边国家良久,“六方会谈”几起几落,说明这种会谈机制也有可圈可点之处。现在,为了打破僵局,走出困境,变换一下思路也好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曲折中见坦途,希望“朝核”问题同样出现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