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舅舅六十大寿（诗词）

罗金海/文/摄影

孔雀双飞展翅翎。牡丹花上舞娉婷。松风兔月连云景①，金鹿丹炉椒桂馨。  

天地岁，广门庭。一生苦尽问浮萍。从今便好添龟鹤，犹是东山一寿星②。

 

(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写一首【鹧鸪天·祝寿】来表达我对舅舅六十大寿的祝贺，祝舅舅健康长寿，万寿无疆，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己亥年四月初二，风和日丽，这一天是舅舅六十大寿，也是一年之中的立夏之日，池塘里的荷花刚刚冒出新叶，亭亭玉立之美是自古以来文人、艺术家咏怀吟唱的重要对象之一，代表了君子品格高贵之尊，同时也是达到“天人合一”重要的自然和谐的朴素主义道法精神。六十岁是花甲之年，在中国古代历法是以天干地支相配来纪元，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是十天干；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是十二地支。天干地支两两相配，从甲子开始，至癸亥为止，共有六十个组合，每六十为一个循环，周而复始，所以六十为一甲子，称"六十甲子"。又天干和地支的组合是依次错综相配，故又称为"花甲"或"花甲子"，也就是说"花甲"有六十之意。因此，后来人们就把它用来作为六十岁的代称。如唐朝赵牧《对酒》诗："手挼六十花甲子，循环落落如弄珠。"除了用"花甲之年"代称六十岁，也可以用"耳顺之年"，如《论语•为政》篇："六十而耳顺。"还可用"平头甲子"。古代计数若逢十、百、千、万等不带零头，俗称齐头或平头，如唐朝白居易《登龙尾道南望忆庐山旧隐》："青山举眼三千里，白发平头五十人。"另外，周制允许六十岁以上的老者可以拄杖行于乡里，如《礼记•王制》："六十杖于乡。"所以"杖乡之年"也被用来代称六十岁。独有对联曰：“六十年春秋，风鬟雾鬓，花甲新开溢香远；两万日苦乐，北海南山，人间正道是沧桑。”

     上午九时左右，我们一家人就到达舅舅家，只见来了很多客人，在门口，平老姑父开玩笑的说：“你还认不认识我？”我说：“老姑父。”老姑父笑了，虽然只隔两年的时间没见到，老姑父和老姑姐都比以前瘦了些，还记得以前去经常路过他们家的时候，山前一颗很大的板栗树，还有很多美味野果子。舅舅六十大寿，三个孩子都回来了，走进房间里，好不热闹，亲外婆也来了，快九十岁的外婆耳朵能听得到，眼睛看得见，脚走得动，能吃能喝，身体健健康康，这就是人健康长寿的重要养生之法。舅舅一辈子是农民，为了抚养三个孩子的长大，除了务农之外，更要的是赚钱养家糊口，从做麻辣酱干，到外出打工，舅舅一生都在辛勤的劳动中赚取工钱。平江麻辣酱干可以说是湖南人的骄傲，父母都是拜师学艺学来的，经卤制后的柏叶片经过柴火的熏烤后，一种天然的美味让人留恋往返。虽然说父母做的麻辣酱干已经达到了特有的水准，但是只要吃上舅舅做的麻辣酱干，那种心底里又辣又香的痛快感觉全然跃在舌尖上，达到了麻辣香干的超高标准水准。舅舅做的麻辣酱干非常有特色，第一，豆子是本地的，不存在转基因，天然蛋白质，对身体营养补充起非常重要作用。第二，秘制酱干是舅舅亲手制作，从豆子到柏叶，再到卤制，再用柴火烤干，全都是完整的手工操作，并无机械作业。第三，酱干的颜色非常好看，金黄色，压制非常干，吃起来有嚼劲，全都切成片或丝。第四，秘制酱干用的都是豆油，散发着久久迷人的芬芳，没有任何色素与香精的添加。第五，做成麻辣酱干的香料都是全天然的芝麻、孜然、花椒等特色天然香料。因此，每逢过节、过年吃上舅舅做的麻辣香干或是麻辣酱干，第一字叫“痛快”之感淋漓而生，足足一斤重的麻辣酱干能在半个小时内，全盘吃光，达到了做香干食品超高标准水准。舅舅做的麻辣酱干在本地销售很好，可是就没赚什么钱，每天从天蒙蒙亮磨豆子开始，到烧豆浆，再到成品，一直忙到晚上才有时间休息，一天忙到晚，为什么没赚到更多的钱呢？我的母亲说了一理由，那就是舅舅招待客人比较多，无论是左右邻舍，还是亲朋好友，舅舅都显得非常大方，常常把家里好吃的统统拿出来分享，就像这样的麻辣酱干都是一碟子，一碟子端给人家吃。母亲说舅舅不算成本，大大方方的招待客人，本钱要是亏了，都不知道，香干做得好，但最重要的还是要精打细算，连最起码的本钱要赚回来。舅舅就是这样热情好客，哪怕家里再苦，哪怕家里再穷，他都要将自己做的美味酱干分享给亲朋友，几年下来，舅舅的麻辣酱干没有赚到钱，这一道最好吃的平江特色产品到此嘎然而止，舅舅不得不外出谋生。这就是我的舅舅，到现在为止，我都在怀念着那一道天然的麻辣酱干食品，牌子再多，酱干再多，也比不上我舅舅做的天然美食，比不上那黄金灿灿的麻辣香干！

     诗曰：“东山山上踞劲松，虬枝繁茂啸长空。巍巍连云收眼底， 世纪沧桑记心中。风雨雷电浮尘净，春夏秋冬年寿增。福荫遍泽子孙旺，千里祝寿暖春风。”六十是大寿，值得庆祝。“大家请坐，大家请坐。”舅舅在客厅里说着，客人齐齐坐上桌，桌上早已摆好的酒、水果、饮料、碗筷，是平江隆重的情席宴且，菜是一道一道传来的，全都是请厨子做的传统美食，这也是我们平江最有名的十大碗。舅舅请的厨子是落鼓有名的民间厨师余小春先生，母亲在以前都是请他来主持家里的酒席的。时隔二十年从外地回来，我再次见到大厨余小春先生，比以前胖了很多，但是厨师的手艺没有变，每一道菜都非常好吃，这也是我身为家乡人的骄傲！天之下，将酒席说成“情席”，恐怕只有古罗子国之平江人。平江重情，见礼酬情，婚嫁寿庆，逢年过节，都备礼相送之，办一场盛大的“情席”招待，谓之“候饭”，以感谢亲朋好友的情义。平江十大碗是什么呢？余小春先生告诉了我，第一碗全家福，第二碗整鸡，第三碗墨鱼卷，第四碗柏叶丝笋…….我说不是今天的情席，而是传统的平江十大碗，我拿出笔，一并记下了这传统的平江十大碗，传统的平江酒席是有专门的牛角小酒杯，每一桌八个，并配有八个瓷碗和八双筷子，及八个瓷汤勺，边喝酒边开始品尝传统美食。所谓平江十大碗是配套的席面，大都有固定的菜名，固定的作法，固定的内容和出菜次序，按喜事有固定的礼仪，而形成的待客之道和习俗叫情席。传统的第一碗叫炸肉，是用面粉和肥肉（或是土鸡蛋）、葱拌好，再经过油炸而成的天然美食，上面配有什锦烽菜。当菜端上桌的时候，有一个盖子，这个盖子是主人用来谢客而揭的，是一种礼仪形式。经过主人揭盖后，满满的一碗炸肉出来了，顶上一层是肉丝，中间是什锦菜，碗边上有切好的鸡蛋，底层才是炸肉。这道美食我从小开始吃起，不会忘记它肥而不腻、鲜嫩可口的美味佳肴。这头碗菜不转碗，使席面有头有尾。传统的第二碗叫鸡羹，是汤菜，这道美食营养补身子，以前的鸡都是农民自己养的土鸡，一种天然的甘甜味从汤里都能品尝到，让人吃了还想再吃，达到自然美食极品。传统的第三碗是笋，并配有盖子，这道美食是身为平江人最爱吃的，也是代表平最有特色的十大碗之一。笋是干笋，是经过晒干后的干笋，经过煮、洗、漂等好几道工序加工的，吃起来非常鲜嫩而美味，让人百吃不厌。笋的上层是柏叶、肉丝、红萝朴丝、青菜切成丝的什锦菜，尖尖的、满满的一大碗笋端上来的时候，便知道平江美食是出自大山里，并世世代相传。我从小时候吃到现在，最爱的就是这一道切成丝的笋子菜，从上面一层吃到下面一层，越吃越好吃，为什么？因为笋子很嫩，作为深山里的人，随处可见的就是翠竹摇曳，竹之君子，有着圣人高尚品德之精神风貌。传统的第四碗是红烧丸或清汤丸，这种丸子是肉丸子，它最大的特色是加上本地平江烧壳子饼、桂花等而做成的，这道美食制成非常辛苦，厨师一般都要在头天晚上将肉丸子准备好。以前的猪肉都是农户自己喂养的，吃的野菜和粮食，所以家养的猪是带有清甜味道的，无论是红烧丸，或是清汤丸都非常好吃，令人回味无穷。吃完这道菜的时候，就来了碗热腾腾的汤水，这碗水是用来洗勺子的，因为接下来一碗是必须用勺子来舀的。传统的第六碗是莲子，并配有枸杞子、银耳、红枣等，这道菜在咸味后，带来冰糖甜味之美，实是对爱吃辣椒的平江人来说，是一次很好的养脾胃，对身体功能消化起到促进功能。传统的第五碗是西粉肉，也是配有盖子端上桌的，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很久没吃到了，为什么以前的食品让我如此热爱呢？而现在的食品满街都有，也无法让我热爱呢？因为时代变了，九十年代前的人们食材都取自于天然，而现代加工食品这一块，每一道食品的添加剂都让人忧心仲仲。传统美食的七碗是肚片，到这一碗的时候，甑蒸饭都来了，大家都会放下筷子去盛饭，这一碗是最开胃的菜，为什么呢？因为这碗里面放的全都是平江人自己做罈子菜，而且都是酸的萝卜、辣椒、刀布豆（平江方言）等加上肚片炒成的，让人辣得汗水满流，酸味齐开，让人吃得津津有味。传统的第八碗是蒸鱼，放上平江人自己做的罈子剁辣椒，鱼鲜而不腥，美味可口。传统第九碗是扣肉，这肉扣用汤皮子（平江方言，也就是不去皮的的整块五花肉，也叫虎皮扣肉）盖住，底下是扣肉；这碗扣肉在头天晚上，大厨就将一块一块的肥肉切好，并将五花肉烧洗干净后再进行加工。扣肉做法独特，需要精选带皮五花肉，切成四方块，先在开水锅里煮使其断生，捞出放进凉水里过水，然后用特制的铁丝耙在皮上扎小孔，再将蜂蜜均匀地抹在皮上面，最后放进油锅炸，一会的功夫表皮就变得皱皱巴巴的，像虎皮一样，表面呈焦红色，非常诱人。这样的汤皮子吃起来了又香又软，入口即烂，肥而不腻，达到了烧制的高标准水平。传统第十碗是三鲜汤。地地道道的平江十大碗，是好客的平江人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吃的是“情”与“义”，也就是平江人自古重情重义传统文化之根深蒂固，从小吃着平江十大碗长大的我，一直都记着每一道的特色，在舅舅六十大寿的今天，依然深爱着每一道特色平江菜，百吃不厌，醉在美食之中！

      吃完情席，给舅舅拍了一张全家福，由于外婆、茶姨、冰姨、白姨及其姨父都走得比较早，都来不及合照就匆匆离开了。快九十岁的外婆是有福之人，子女个个孝顺，眼睛不花，耳朵也能听到，吃喝自己动手，不用别人照顾，是长寿之星，有这样一个好外婆，在贫穷年代生如此之多子女并抚养长大，是她的福气，也是我们每一个子孙的福气！六十岁的舅舅也完成了人生大业，三个孩子都成家立业，贫穷过、苦累过、作为一个农民勤勤恳恳操劳过，实干过，虽然不再从事麻辣香干这一行，但是留下这道可口可味的平江香干美食，久久地值得我回味无穷！站在舅舅家前，回味着小时候点点滴滴，从连云山下来的水就在前面静静的流淌着，那一条曾经让我玩耍的纯溪水河中，总会抓回各种小虾、小鱼，尽情的在水中嬉戏。而山后那一片竹园和茶树林，也是我经常上山玩耍地方，舅舅种的那一颗杨梅树，每到端午节，都带来酸甜美味；而那一片片大竹叶，是用来包粽子最好的叶子，也是外婆经常用来包长角粽子的材料之一。因此，小时候在舅舅住过的每一天都是最开心的，勤劳的舅舅将很多传统美食都学到手，如平江米霸花，也叫平江炒米，泡片子、辣条、麻辣酱干等等，甚至还做过棒棒冰等食品，舅舅买回最好的材料，做出的美味总是让人百吃不厌，而不计成本和工钱，剩下的总是亏损。舅舅虽然没有做食品了，但是这种刻苦钻研精神值得我去学习，这种待人友好的好客之道值得我去学习，六十年风风雨雨，尽在那一道长满皱纹的脸上！由于舅舅跟母亲一样，都是直性子人，所以在生活中总会遇到很多曲折，很多本该可以拐弯抹角说的话，但是直言直语中，让自己受到伤害，本来一片好心付出，得到最后的结果却大相径庭。无论是舅舅，还是我的母亲，希望他们不要再多过的操劳，有儿女尽孝顺，安享晚年福！

    “鹤乘甘露游东海，松披祥云挺南山。亲朋共享天伦乐，寿星恩泽福生园。”六十年之风风雨雨路，六十年之风华正貌，六十年之生命情爱，全都写在每一天灿烂阳光之中，愿舅舅在家安享晚年之福，人生从此不再如此的辛苦，不再如此的操劳。祝舅舅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健康与快乐天天相伴随！

5.16晚于清风阁

注释①连云：指平江连云山，连云山古名纯山，西南方起于湖南省长沙市浏阳市的西北部、腹地在岳阳市的平江县南部献冲乡南部的连云村，经江西省铜鼓县北部，东北方直达修水县西部。主要景点为连云山峡谷漂流。

②东山：指加义镇东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