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粽子飘香记（诗文）

罗金海/文/摄影

粽子祭屈原，龙舟竞渡江。

端阳天上水，五月浪浊诗。

帝子闻兰草，渔夫唱九歌。

文人怀将士，敬拜圣贤臣！

     一年一度的端午节来临了，又到了粽子飘香、龙舟竞渡的时候，人们都在怀念伟大的爱国浪漫主义诗人屈原，在唯美的哲文诗句中寄以深深的思念，独是“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我每每吃起粽子来，第一时间就会想起亲外婆包的羊头粽子，那是一个个有着尖尖长角的羊头粽，一个连着一个，一串连着一串，一篮挂满一篮，赞叹外婆的手艺真好，每一个粽子的大小基本相同一致，完美致极；这是每逢过端午节，外婆为儿女、外甥准备的最好节日礼物。或许有人会说，包粽子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不就是四个角嘛，然后用绳子一捆就好了；可看似简单的手艺，真正学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需要耐心，信心，及其勤劳的双手奋斗创造的。我小时候在外婆家过节的热闹气氛，让人很是怀念，每一个尖尖的、长长的羊角粽都凝结了外婆辛勤的汗水，那是最慈祥、最善良的外婆对亲人寄予满满的爱！

    外婆包粽子会用糯米、绿豆、粽叶及棕绳来包，先把糯米用热水洗干净，放上食用碱拌均，然后再将米放到凳子前，拿出洗好的粽叶一个一个的包。包羊角粽要用三皮大小不一样的粽叶来包，为什么不用二皮或者一皮呢？因为三皮粽叶才能将长长的羊角卷伸出，这是非常特殊的手法。我一直在旁边看呀看，外婆很迅速的将粽叶卷起两道，然后放入糯米，直至粽斗张满；外婆拿起一支筷子往下压了压，让糯米粒粒进入尖尖的长角之中。外婆手捏好上面三个角后，用粽叶对称的将粽子捆绑了起来，非常的快而又熟练，这样的羊角粽传到妈妈手上时，没见到这样长长的尖角形了，取之而代的是又肥又大的狗头粽。因为包狗头粽容易一些，所以母亲为节省时间，用两片叶子就包出了狗头粽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羊角粽子和狗头粽子呢？听屈原故里的考古专家王正鹏先生说：“传说狗头粽子是给挡路的虾兵蟹将吃的，而羊头粽子是给屈原吃的，羊头粽子一串五个，两串连在一起；吃的时候一次要吃五个，表示吃了五方五味。”我疑惑了半来，原来是这样，可见屈原在一代人又一代人子孙心中的位置是不可取代的，而以包粽子的方式表示深切的缅怀。因此包粽子是一门大学问，直接关系着古文明文化的传承；而这种古文化传统精神对每一个人来说意义重大，一个小小的粽子上系着对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祭祀！外婆的羊角粽子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谚语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水。”每逢过节的时候，外婆就想着拿最家里最好东西给女儿、女婿及外甥、外甥女吃；糯米粽子吃起来又香又软，非常爽口，我吃完一个，又迫不及待的吃上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吃完第五个时，肚子已变得圆鼓鼓的。在亲外婆家吃完中饭，晚上又到大外婆家过节，大外婆是亲外婆的姐姐，也是妈妈从小过寄后的养母，特别勤劳，好做，从天蒙蒙早忙到漆黑的晚上几乎很少有自己的休息时间。到大外婆家很少吃粽子，吃的更多的是杨梅，屋后的一颗大扬梅树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每一个红红扬梅让人吃到牙齿变软，但阻止不了我的喜爱。五月初五吃着粽子，吃着杨梅，但从没有听大人讲起屈原故事，一直到我初中毕业，学历史才渐渐有了对屈原更多的了解。

     学包粽子是非常需要有耐心的，妈妈包狗头粽时，三皮粽叶变成两皮，用手一卷，米往粽叶里一放，用筷子按压几道，然后直接迅速的捏出中间最关键的一个角出来，用力裹紧，然后捏出中间凹凸的角来。中间的角捏出来了，这样另外二个尖角也出来了，用粽叶缠好两次再打结；母亲喜欢用牙齿咬位棕绳，一抽紧打好结，粽子就包好了。这样看似最简单手功艺，可学起来非常不容易，每让我学一次，米就会散开一次，卷好的粽叶不是被我捏坏了，就是被我裹出平角来了。让我觉得自己很是失败，也很生气，为什么中间的一个角就是不会捏呢？我左看母亲，右看母亲，又开始学习，可到关键时候，粽子叶不听我的指挥，完全揉成一坨，完全没有粽子的样。简单到没有商量地步的粽子，先把两边粽叶卷紧，然后再往右边捏紧，绑好即成，可我就是学不会，母亲笑了笑，不指挥我，让我自由发挥。玩腻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一个人在包粽子，全都串在椅子上，还没煮熟，就能闻到它的香味，一种叶香，一种米香，掺合在一起，久久的飘荡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粽子包好后，第一时间就是将它们放到锅里里煮，一种叫白粽，纯糯米包的；另一种是绿豆粽，里面放的是一粒粒呈黄色的绿豆。经过两个小时的大火煮沸，粽子香喷喷的热气散步在厨房的每个角落，母亲将粽子取出，一个个狗头粽看起来更肥大，让我叹为止观，粽子四个角的结构基本一致，这是母亲的手艺，是在劳动生活中一点一点积累的经验。我迫不及待的吃上一个白粽，软乎乎地，又香又好吃；再吃上一个绿豆粽，粉粉的味道，放上白糖，味道更鲜更美。妹妹喜欢吃绿豆粽，弟弟喜欢吃白粽，而我都喜欢，觉得每一样都爱，从不挑剔食物。亲外婆的羊角粽我没有学会，反倒母亲的狗头粽，在很多次失败后，终于有一天会包了，那是离开母亲的日子，独立工作、生活之后学成的。

     记得第一次学会包粽子是在深圳富士康工作的时候，到城里工作的我渐渐的感觉没有端午节的气氛了，想吃粽子，母亲又没在身边，怎么办呢？只好自己到超市买些糯米来包，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孩子还没学会包粽子，那是让人笑话的；我决定自己动手，达到丰衣足食。买好糯米、粽叶后，找不到棕叶，只好在市场上买来线，看着广东一个又一个用线捆绑的大粽子后，很是让人哭笑不得，粽子角都没了，这样的粽子好吃吗？三块钱买来一个试试，发现里面居然还有咸鸭蛋，吃着吃着，蛋黄油都流了出来，我说不上喜欢，只是感觉吃不出家乡的味道。我决定自己包一盆米，同样用温水洗好米之后，放入一点碱，直至白糯米变了颜色，便开始了我平生第一次包粽子。我拿好两片粽叶，用勺子灌上米，然后用筷子往角下压，一次、二次、三次，压好之后，便开始收拢粽叶，我紧紧将它们捏在一起，然手用力转过来，咦，这次包粽子就听话了，我连忙将线拉长，像母亲一样，缠过一转后，又缠第二转，紧紧的将捏好的角包紧，打上一个死结，粽子就包好了。妹妹在一旁边说：“姐姐，你的粽子好难看。一个角大，一个角小，好像一个怪物。”“你才是怪物，这是世界上最好吃、最香的粽子。”我不以然的看着妹妹，觉得自己独立不容易，非常骄傲的说：“你有本事，那你过来包两个给我看看。”妹妹吓得躲到一边去了，比我小两岁的妹妹自从读完大学到参加工作，基本上没学会母亲任何劳动手艺。我庆幸自己动手包粽子，第一个包成了，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没有父母的呵护，觉得自己真正的长大了！我能捏出有模有样四角粽子是很不容易，这说明我平时在家里是非常勤劳的；虽然包不成羊角，也没像又大又肥的狗头粽，只是一个胖乎乎的怪物也让我喜欢。因为这是我的独立生存，包好第一个，又开始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有模样了，让我非常开心，觉得美味就在自己手中，生活原有的劳去艺术之美脱颖而出。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粽子包好了，迫不及待的将它们放入电锅，开始了焖煮。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等到粽子熟的时候，肚子快饿扁了；煮熟后，一阵熟悉的味道飘荡在整个房子里。我将粽子一串串取出，彼为得意的剥开粽叶，将它们一个个放到碗里，似是肥胖症的粽子中间大，而四个角非常小，不均匀，难看之。黄黄的粽子看起来非常诱人，叫上妹妹，开始品尝自己辛勤的美味。“哇，姐姐做得太好吃了，太好吃了。”还没等我放进嘴里，妹妹就叫了起来，我咬上一口，还真是好吃，软乎乎的香味熏陶了我整个心胸，做人不容易啊，做一个姑娘更不容易，传统的美食就得自己亲手去学会。这一个端午节过得特别有意义，是我平生第一次学会了包粽子，也让我从父母的呵护下，真正学会了独立生活，粽子的传统做法能传到我手上，实乃是人生之幸福享受，舌尖的美食就来自源于劳动人民的勤苦生存生活！

     如今孩子爱吃我包的粽子，虽然比不上外婆的羊角粽那么有艺术，也比上母亲的狗头粽那么漂亮，但我包出了幸福生活之美，包出了传统节日之快乐，包出了勤劳生活之苦的重要浓浓节日之气氛。遇上挑剔的先生，实让我的粽子大大打折扣，过节到咸水村妹夫家一看，果真感受到了包粽子的唯美艺术，左右邻居包出的粽子是如此的精致、完美的至高粽子艺术。先生提着一串羊角粽，是对面屋里的孙奶奶送来的，一个个将尖角吊起的粽子让我大为叹观；第一次见到粽子居然还能从中间穿出棕绳，已将粽子节的艺术发挥到极致。真正懂得品味生活的人，其粽子之美也是如此充满生命艺术之美；如果说亲外婆的羊角粽让我看到了长角之美，母亲的狗头粽让我看到肥壮之美，而孙奶奶这种有棕绳穿出的小羊角粽，让我看到了生活造旨的极品艺术之美。为什么老人家的手艺就那么好呢，而我这样的年轻人做不到呢，一是没时间去学会。二是没经历过苦难的生活。三是飘泊的生活过得太久。四是蜗居在城里，完全脱离传统模式。五月初四下午，我又跟着先生到旁边彭奶奶家看包粽子，等我们进去的时候，老人家快包完了，她的手艺之快，还没来得及让我细细去学去。这一串串的绿豆粽是彭奶奶从种地开始，到丰收，再到亲自包好，经历了无数个劳苦的日子而获得的。多么勤劳的老人家，看着彭奶奶一双操劳的手，独让我感叹岁月的沧桑，儿女身在外面打工都没回来，依靠的只有自己亲自劳动，得到一串串香满溢的端午粽。农村人的这种两老人生活居多，有的甚至还要带孙子，她们一把年纪了，每天还要亲自种田，种地，如同我的外婆，我的母亲一样，一分一秒都是为生计操劳着。城里再富有，房子再豪华，绝比不上农村人的精致生活，她们与自然为舞，吃的是原汁原味的健康绿色食品，劳苦的生活纵使她们筋骨粗瘦，但她们精神上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毅力与抵抗力，真正能在勤苦朴素上做到身归自然的博爱精神，是与日月一起老，与天地一起老的健康、阳光生活。金钱只不过是一张纸，爱它的人甚至可以失去高贵的情操；不爱它的人，独能保持生命最高清节，归养自然，归养简朴！

     人，不能娇贵，无论是城里的独生子女，还是农村玩泥巴长大的孩子，越是能够接受更多新知识的孩子，会越来越聪明伶俐；而娇生惯养的孩子不单失去祖辈知识文化传承，更重要的是越来越无法面对自己的学习成绩、游戏娱乐及社会生活等方面带来的各种压力，很容易造成精神上的困扰与挫败，从而导致整个人的精神崩溃，全盘皆输。一个人的生活是充满诗情事意的，对先祖文化加以热爱，在继承的同时，并更好的为下一代服务。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在汩罗江上以跳水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他的一生是忠肝义胆的，他的一生是满腹才情的，他的一生是无私无畏的，他的一生是勇敢高尚的；以楚国天才歌手、卓越政治家身份，爱国将士的伟大诗人身份永久活在人们的心中。独赞曰：“惟居天地之长存兮，哀屈原之忠诚义者。于一世逍遥游道兮，自怀远古之云淡清风。身既死神以灵兮，传道之志托全至高无尚。羊角粽祭汩江浊浪之水兮，思想诗魂齐增日月之光！呜呼，忠诚者必守信也，爱国者必守智也，楚国大夫浪漫之辞赋兮，传颂爱国将士之圣贤呼！”

五月四日于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