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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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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散文·诗)
罗金海/文/摄影
岭上兰花开,飘冬夏立春。
近君颜色悦,一品渡天仙!
人的世界是物质的世界,但更是精神世界,一个人精神境界的高低,才能真正代表一个人思想灵魂觉悟水平,也代表着一个人行走天地文化与品性的高低;其精神境界越高的人,生命思想灵魂圣境越高!张家界是有着万年文明历史的古文化地区,特殊的地理位置本土民族除了对衣、食、住、行方面特讲究外,有着与大自然相和谐与统一的绿色生命世界外,更通过自然山水仙境的一缕兰花香引领着人们高超的精神境界。独曰:“兰生于幽谷,芳香远溢,君子修道立德安身天下乎,一物咏一志,自表清高!”
春风习习,金光灿灿,我跟随先生徒步在山上,隐藏在幽谷深处的兰花时不时的显露在我们面前,碧绿的兰草花四横飘逸,正中间有两朵白色的花苞,正在阳光下徐徐开放。先生每次说起兰草,总离不开屈原的诗句““沅有芷兮澧有兰。”并很骄傲的告诉我说:“澧有兰就是指的我们这里的兰花。”我寻思着,为什么我家乡的山上没有,而只有在张家界古庸国的山上就有这么多的兰花?据张家界屈原研究者金克剑先生说:“屈原以前种有上千亩兰花,住在古庸国一个叫花子洞里,并还有遗址在。”听得我心里越发激动,上千亩兰花是什么概念,我不敢想象,心目中的伟大爱国诗人屈原是如此的爱兰、戴兰、敬兰,把兰当成生命里一种不可缺少的东西;也正是屈原如此的喜爱兰而开创了兰文化。在自叙性抒情诗《离骚》中,当屈原心情忧郁时,写道:“结幽兰而延广”;当屈原伤心落泪时,写道:“揽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当屈原还是个养兰“大户”时,写道:“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这是一种多么特有的奢好的浪漫诗人精怀,一缕幽香徐徐袭击而来,散发在生命阳光之上,因为兰的郁郁葱葱而显得格外飘逸,伟大的诗人一直熏陶在兰花开的季节里。正因为对兰草的痴迷,所以在深情款款的诗句里,都有作者对兰的最高领悟与着迷;二千多年前屈原就开了兰花服饰文化的先河,“扈江离与僻芷兮,纫秋兰以为佩”;“矫菌桂以纫蕙兮,索相绳之”,“既替余以蕙兮,又申之以揽苣”,“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惟兹佩之可贵兮,委厥美而历兹。芳菲菲两难亏兮.芬至今犹未沫”。屈原不仅把兰花穿成串披在肩头,围在腰间,还在身上悬挂装有兰花等香料的腰带。如此迷恋兰粉丝的装束,惹得时下美女因妒忌、诽谤“众女嫉余之峨眉兮,谣镞诼谓余以善淫”。当然,性情与品格高傲之屈原高唱“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可见伟大的爱国屈原除了有一颗浪漫的诗人情怀外,更重要的是具有与兰共享的高贵之独立、崇高思想精神!
先生对兰的酷爱痴痴入迷,无论是在哪个地方生活,都不忘上买回两盆兰花回来。记得一次住在宾馆的时候,先生竟然搬回了两盆高大的兰花,而且是开着花的兰花,我一下子被兰花散发的幽香之美完全陶醉,一时间沉迷在兰高贵、挺拔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这两盆高贵的兰花兰花没有让我欣赏多久,反而被先生拿到妹妹家里去了,至后来我再也没见到,但兰的高雅情怀永远都激励着我成长的生命。又一次,先生又从山上挖下十余株惠草,将它们栽种在妹妹家门前,到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兰花开了,清香飘逸,让人独不言胜喜之。一种奇香飘来,让人心旷神怡,是整个花卉香类中的一种极品妙香,先生独钟爱之,身美香妙,竟用其古代飞燕袭君之美来形容,美到从古散发着一阵阵淋漓尽致的如花美貌!兰一片一片淡黄的花儿向上俏丽着,五片尖型花瓣,花蕊呈舌状,蠢蠢欲动,像是一条美人鱼正要巡空环游。兰花开满色香浓,盛有王者之香,历来被君子所宠爱,从古至今,多少文人墨客赞兰,咏兰,画兰,写兰,通过兰的高贵情怀来寄托心中深深的情和崇高的思想精神。从春秋战国时的孔子,再到楚国诗人屈原,三国诗人稽康,两晋诗人谢灵运、陶渊明,唐代诗人李白、王勃、韩愈、杜枚、张九龄、刘禹锡、李商隐,宋代陆游、梅晓臣、苏轼、黄庭坚,元代倪瓒,明代徐渭,清代郑燮,当代鲁迅、朱德、毛泽东等通过绘画、咏诗最高艺术形式来称赞。扬州八怪之首郑板桥性怪刚强,最喜画幽兰、修竹、怪石,自称“四时不谢之兰,百节长青之竹,万古不变之石,千秋不变之人”。郑板桥画兰,当真可谓是出神入化,蒋士铨曾赞道:“板桥作画如写兰,波磔奇古形翩翩,板桥写兰如写字,秀叶疏花是姿致”。郑板桥所题的兰花诗更是画龙点睛,引人入胜境,让人有所思,让人呯然心跳,无不为兰的翩翩彩舞高呼不已。郑板桥所题的兰花诗,和他的字、画、印组合在一起,令世人绝美赞赏不已。如一首《题画》:“一片青山一片兰,兰芳竹翠耐人看。洞庭云梦三千里,吹满春见不觉寒。”作者通过绘画高贵而坚贞的兰,心里早已是暖暖的绿意,春机盎然,不知不觉原有的寒冷都忘却。因作者的痴痴入迷,痴痴入怀,因此留下了大量的诗篇,一首《咏兰》:“留得根棵大,何怨叶短稀。春雷潜夜发,香气入云飞。”让我炽热的心都跟着兰花的香气,在蓝天白云中畅游………
当诗歌文化与绘画艺术得不到相结合的传承的时候,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大量庸俗诗人都沉醉现代诗歌版面上,而众多绘画艺术家仅仅是停留在墨上,没有古诗古词的歌颂,哪有绘画艺术的灵魂呢?这就好比一个人穿了一件新衣服,外表看起来很漂亮,但无法触摸到一个人高贵的灵魂思想存在,再漂亮也绽放不出生命的光彩。人的高贵生命体现在道德观与思想观相统一的层次上,也就是说必须具有高超的思想灵魂,人才是完人,也才有真正的完美生命艺术。绘画技巧与熟练程度重要,但是思想文字更重要,只有留下思想文字才更多的赋予了生命存在的真实意义;这既是对自我生命的释然,更是对传统诗画艺术的一种激励前进,不断的取得思想的进步,不断的超越古人智慧,生命艺术才能更上一层高峰。在今天多如牛毛的诗人里面,我们找不到一个真正与李白、杜甫并肩的诗人大家,在今天遍地绘画家里面,我们找不到一个真正与郑板桥并肩的艺术大家?问题出在哪里呢?这就是当代教育的栽培,文化的断代出现的裂痕,从新文化运动开始的那一刻起,仅有传统文化思想观念没了,哪里还会古艺术家、古诗人的存在呢?拿我们今天的教育来说,没有文言文进行交流与写作,哪能真正成为一个古文化先行者呢?毋庸否置,文化得不到传承,我们无法超越古人原有的高超智慧思想。也就是说无论美女通过包装过后,再漂亮的美,甚至能夺世界小姐夺冠的美,也只不过庸俗之美,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如同行尸走肉。美的艺术在大众化眼里,已经如同一块槁木,等待燃烧的时候,早已腐朽,不能释放生命原有的光彩!人的艺术既是生命的艺术,但更是思想的艺术;一个真正的诗者,是灵魂的诗者,永久闪烁着人性的光辉!因此,要想真正学到传统文化艺术,必须下一番狠功夫,去掉大众口味的庸俗化,真正领略生命无限的思想文化艺术之光彩,成为一个真正艺术大师!
望着一株兰草上面结下的种子,我想等我老了的时候,我一定会给自己种下一片兰,不奢望有千亩地、百亩地,只要属于我的一个小小山头上,开遍满山头的兰花。在当今这个社会观与价值观扭曲的现状下,人的世界成了资本的世界,成了金钱的世界,似乎只有更多的钱才能将生命的价值捧起,似乎有只有钱才能拥有更多的金银珠宝,似乎只有更多的钱才拥有更多的资产;越是将金钱持为己有的人,越是跌得血破淋流,或许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才明白,金钱只不过是一张纸,“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高贵者的思想,无论在何时、何地,永久的释放生命一缕光芒,照亮每一个后来者。我将抛弃自己陈旧的思想观点,重新学习古文化知识,学习古文化艺术,是对我生命最好的释怀;兰如痴如醉的飘荡,诗如痴如幻的飘展,思想之花,艺术之花,如实的绽放在我的笔下……
孔子曰:“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板桥有三绝:曰画,曰诗,曰书;三绝之中又有三真,曰真气,曰真意,曰真趣!”这才是人的生命艺术,与金钱无关,与地位无关,与身份无关,只与诗、书、画有关,生命来于尘,落于尘,长于尘,寂于尘,恋于尘,君子誓言清高,生命永不言败!
2.26晚于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