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东篱菊（散文·诗）

罗金海/文/绘画/摄影

九月东篱菊，茎香叶揽秋。

真颜拓花穂，笔墨咏芬菲。

入渡黄金甲，盈沾甘露珠。

当君菊赋彩，乘转欲清辉！

     我从小生长在山村，每到深秋季节，山腰上盛开着一朵又一朵金黄色的菊花，它们是那样不起眼，飘在尘的空中，优雅清逸，婉转飘香。高大的菊枝，开出了一朵又一朵金黄色的小花，金黄色的花瓣一片粘一片，它装下了我童年所有的美好愿望，一个能实现的生命理想。从上学的第一天起，母亲交待我：“只有读书，方才能成为有用之人。”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除了帮家里做家务及劳动之外，空余的时间里，就会拿起书本认认真真学习，一个生字接一个生字的默写，在严厉的母亲面前，从不敢马虎。让我心疼的是十多年的学习，读来的不及古代文化的冰山一角，甚至我怀疑自己刚刚才进入古汉语学习之门；古文化的深奥，必将花费一生的时光，哪怕直到生命的最后，我都愿无偿的学好。在学校期间，我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在下课间抄写名言名句，甚至每天晚上以文字的方式来记录生命存在的真实感，任何委屈、苦难，心酸一篇篇的文字落在我的笔尖；考试成绩再差，但我从来没有忘记我背负着读书的使命，是实现生命的理想，同时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菊花的清逸飘香经过风霜雨打，人生何不是这样，在无数次的煎熬中就是为了能实现心中的理想，生活再苦，人生再痛，终将迎来幸福光景的这一天。一朵朵美丽的菊花在风中飘呀飘，吸着太阳金光，闪着生命金光，花枝招展，摆动着它动人的舞姿，一股淡雅的清香沁入我心脾。“真美啊，飘逸的菊”我情不自禁叹道，“在任何时候闪烁着你的金色光芒，在任何时候都会迎着你那一缕悠长扑鼻的淡雅清香，独是对生命延绵益寿的写照，是对生命高贵品格的写照！”

    汉朝《神农本草经》记载：“菊花久服能轻身延年”。《西京杂记》：“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当时帝宫后妃皆称之为“长寿酒”，把它当作滋补药品，相互馈赠。这种习俗一直流行到三国时代。“蜀人多种菊，以苗可入莱，花可入药，园圃悉植之，郊野火采野菊供药肆”。古代人除了药用和食用，更多在文人墨客眼里，每一朵菊花充满了诗情画意，给人以崇高品质的时代特色精神能量，除了赏菊、咏菊外，更多的是画菊，留住它永久的芳菲。从最早的战国时期屈原以诗咏菊、食菊：“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再到晋朝人田园隐世人诗人陶渊明的种菊、吟菊，诗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千古佳句。更重要的是诗人泡菊，采用菊花以入酒的方式，泡在洒香中，让其芳香在心胸久久留住，不单沁入心脾，还能进入骨髓。陶渊明诗曰：“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一觞虽独尽，杯尽壶自倾。日入群动息，归鸟趋林鸣。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表达诗人终身隐居的决心，让其自我精神脱凡超俗，真正达到“菊融于我为一”的唯美崇高思想镜界！

   古代除了种菊、吟菊、食菊、泡菊、喝菊外，更重要的是画菊，用其诗歌来衬托绘画艺术双重镜界。这就是我喜欢古代文人墨客的艺术蓬勃发展的理由，从宋代用工笔重彩技术来画菊，用其写实的手法重现了菊花盛开的久久醇香；既使过去了上千年，依然能闻到菊花散发出的阵阵淡雅清香，它开得那样炽热、鲜艳、迷人，美的光泽永远渗透在艺术家思想灵魂间。每一朵浓浓的菊花既是代表生命的延绵富贵，更是代表君子高雅、坚贞、独立的高贵品格；金色的阳光，金黄的花瓣，争颜夺彩，长长久久的开放在我的生命间。独是在一个静悄悄的黑夜里，在明亮的灯光下，我有了画菊、咏菊的冲动，我忘不了故乡金黄菊花的清雅飘逸，随遇而安就是来到这尘间最美好的过往。一切都随风飘来，一切都随风飘去，人与物，物与人同样在四季里生长、开花、结果，留下的满是那生命间散发出的一阵阵淡然清香飘逸，来过、走过，路过，就是生命程里一段精彩的片曲，一袖清风，带不走凡间一物。所以任何身外之物都不是人最后的追求，唯有那思想的高贵，灵魂的光照，才是每一个以物质资料生存生活人们的无偿奉献，这也是人类来到世间实现的最大价值！我思绪萦绕，笔落而下，墨香、花香全都交织在我的大脑里，第一次学画菊，应该向谁学习呢？学宋代的工笔画，不，纵然它风情万种，但我生命的黑夜时间有限，因为太阳将在八个小时候后升起来，我只能在有限的黑夜时间里写意着一枝清香淡雅的菊花。在我的印象里，吴昌硕、石涛及齐白石的写意菊花映入我的脑海，我挥舞着笔默，在纸上开出一瓣、两瓣、三瓣…….无数瓣菊花烂漫的开来，多美呀，这个迷人的深秋时光。想着曾经与先生在北京一起赏菊、拍菊、采菊的欢乐时光里，再一次见证了生命最美好的时光，纵然一身清贫，但在文字间有着我无穷无尽的欢乐；看，它在阳光下欢笑，无数朵金黄的花瓣盈盈彩彩，一同展现着卓美的风韵风姿。我细腻的画了一笔又一笔，从大至小，远到近，一笔都不能马虎，花开的香浓完全飘逸在菊花瓣上，所以重点突出其花瓣的风韵；美就在浓浓的墨香间，幸福的光景就在其思想灵魂的光照间。在绘画中，我忘了时间的存在，生命的存在，整个灵魂只间只有菊花的盛开，它让我的华丽的生命喜极而泣，仿佛注定相遇是一段不解的奇缘，烂漫的花开在我生命里，开在我的诗情画意间！

    由于太在意花瓣形状的完美，不经意间加重的墨的浓度，一瞬间，红艳艳的花瓣都被墨渲染了，这是水墨画的弱点，让我很是心疼；所以绘画是有技巧的，越熟练越能达到纯火炉青。“生命有涯，而艺无涯。”生命艺术就是人在尘间的一次至高崇尚的完美绽放，让盛开在天地间飘逸的菊花，沐洒着一轮清辉、淡雅的光照，如痴如醉的开在我灵魂间，它是一次永不凋谢的花期，永久在我的肌体里沁脾香骨！噢，美丽的菊花，开满了人间金色；开出了人生富贵，开放了人间娇艳，那是带着生命幸福长久的福禄，一直飘逸着淡雅的清香，在空气中传达着，生命的世界唯真、唯美、唯善！

2017年11月3日晚于清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