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罗金海/文/摄影

 

景川奇秀，稻香花葵，遍地绿晴。伏羲日月腾光耀，阴阳五行排八卦。锦官玉露芬芳吐，田园青苗郁葱翠，江山代代诞骄子！龙门开，太阳花正，盖乎天下圣帝之威震，揭开墨纸诗赋千古颂！

 

汗流夹背，农夫生计，一寸一毫托光阴。浩天地神明法正，怀养素身铮铮骨，纳海川雄风通远古。育天下之精英，聚画坛拓神韵者，远振天地雄厚奇才！天低旷野，云淡风啸，黄金谷穗赢春夏！

 

     这是一首《农夫颂》，献给每一个在农村兢兢业业忙于生计的务农者。近日跟随先生下乡考古，农村的风景特别美，一片片绿油油的禾苗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闻着特有的清香味，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儿时乡村的童年生活。一个人一生的成长在于日月积累的锻炼，在不停的锻炼中提升自己的意志与能力，不论是苦与痛，还是在幸福的交织中成长，都是让自我的生命在天地间得到自强自立。如果说城里的孩子从小就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生惯养生活，那么还有大部分农村孩子从小过着为回报父母恩情的早当家的艰难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早早当家，意味着帮助父母分担每一天的辛苦操劳，在我的记忆里，从最初的放牛娃开始，到栽禾、割禾、打禾，没有一样不会的；当然还有地里的除草、挖土、施肥、捡棉花等；还包括家务活动做饭、洗衣服、扫地、挑水等，没有一样不会的。小时候母亲常夸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所以经常会给我做新衣服、新鞋子，也让我懂得了一个人如何去克服种种困难，在取得坚强与胜利的那一刻，是多么的自豪。母亲经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个从小学会独立的人，亦能自当强！在许家纺乡村的大山里，一边是孤寡老人独自守着山里的旧房子，另一边是却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我们说生命的遇见是一场缘份，在某一个时间，在某一个地点，人与人间相遇、相逢就在那一个瞬间。我们每次带孩子外出，他就要找自己的伙伴，见到比自己大的哥哥，都要上前跟着玩，而这次是遇见的哥哥是在刚放暑假。在山上无意中一个穿着蓝色衬衣的小男孩走进了我们的视野，我跟孩子说：“宝贝，你看哥哥都读书放假了，你要不要跟他玩呢。”看上去是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来到我们旁边，我本是带着孩子上山寻找一些薄荷，结果找了半天，也没见薄荷的影子。看到男孩子走在我身边，我开始问寻问他是不是放假了，小男孩并没有回答。当我问男孩子的家在哪里时，小男孩朝山上指了指，我看了前面的房子不远，就在前面二百米左右。于是我跟孩子继续往山上走，我问孩子说：“宝贝，你要去不去哥哥家玩呢？”孩子拿着一根棍子在前面边走边玩，而小男孩就走在前面，听到路边传来“沙沙”的声音时，小男孩就往里面扔石头。我问小男孩说：“是不是有蛇？”小男孩说：“它已经跑了。”这让我心里不安，看着路边的植物非常茂盛，就跟孩子说：“我们回去吧。”孩子不理我，继续往前走去，小男孩从一颗桐树上摘下桐子给了戈戈，戈戈接过时开心的笑了起来，一边像打子弹一样，一边继续往前走。走到山顶上时，我又男孩子说：“你家里在哪呀？”小男孩往左边指了指，原来山顶上漂亮的二层楼房并不是男孩家的，这时快到中午，天气非常热，因山上的树多，站在树荫底下能避暑。小男孩不停的往树上摘桐子，我跟小男孩说：“那是桐子，有用的。”记得以前的家具经过桐油反复油后，结实的家具可以用几十年，不像现代版的油漆家具，外表华丽好看，而实质材料经不起家用，一个模子出来的水货居多。小男孩子并没有听我的话，随手摘来，随手往路上扔，还将摘到的桐子扔给戈戈，在下坡的时候，我看到了房子，原来是山坳里一栋陈旧的烟砖房子。

    “这就是你的家里。”我边说，一边看到了房子下面的猪，是地地道道的农家户。刚下完山坡的时候，狗在“汪、汪”的大叫，小男孩赶紧去抱小狗，指意它是朋友来了，不要再叫唤了。被绑住的小狗不听，叫得更凶了，小男孩想上前打它，我赶紧说：“没事的，没事的。”走到小男孩的房子前，一种难受的气味迎面扑来，只见一位大姐正在缸子里拌着什么的，见陌生人来了，凝望了一下，见我打招呼，她露出难得的微笑，跟我打招呼。懂事的小男孩连忙进屋里给我们搬凳子，大姐连忙将家里的另一扇门打开，示意我们可以进去做，家里凉快一些。我连忙推辞说：“谢谢，外面很凉快的，就坐在外面。”就在我左脚旁边是一窝刚孵出的小鸡，由母鸡带着正在觅食。我坐到凳子上，跟大姐一边聊天说：“你家里喂猪了？”大姐说：“喂了四只。”我指着小男孩问：“他是不是放假了？”大姐压低着嗓门说：“没有，他没去读书。”“没有去读书？”我反问着，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大姐说完进屋要给我们烧茶。我连忙推辞的说：“大姐，不用，不用，我们那里有矿泉水的。”大姐没听到一样，拿着茶壶烧水，我一抬头，看见木梁上挂了很多花生，去年种的花生到今年没吃？我不敢相信，这样省吃俭用的农户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时小男孩摘了一根管径回来，放在嘴上吹出洪亮的哨音，我夸奖着说：“真好听，那你要给弟弟摘一个呀。”小男孩立马从一个花蕊上摘下一个细小的管径给了戈戈，并教戈戈怎么吹。当大姐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我又说道：“你家孩子有九岁多了吧，怎么没去读书？”大姐说：“家里穷，孩子读到二年级就没读了。”我说：“孩子还这么小，现在政策那么好，应该继续让他上学呀。”大姐说：“他读不进去，读了好几个二年级了，什么都学不会，连自己的名字还不会写。”又说：“孩子现在都十五岁了，别人问他爸爸、妈妈是谁都说不知道。”我愣了半天，望着正在跟戈戈玩的男孩子，感觉小男孩一点问题都没有，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会学不会呢？”小男孩的妈妈一脸无奈的说：“我在肚子里怀他的时候，打了整整三个月的吊针，那时候病得饭都吃不下。”我听了心情难受，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男孩子看起来啥事都懂，智力应该不会有问题，安慰孩子的妈妈说：“你要带他到医院查检一下，再让孩子多读几年书，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小，要是每天像你们一样下地去干农活，会很辛苦的。”孩子的妈妈难过的说：“想让他去读，可就是读不进去。”

     大姐回到屋里拿了两条非常嫩小的黄瓜出来给戈戈，我客气的说：“谢谢，您给一条就够了。”又对接过黄瓜的戈戈说：“给一条给哥哥。”小男孩在旁边说：“不要、不要。”这是可能是家里最好的水果都拿出来招待客人，大姐说：“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不要见怪。”我连忙说：“您太客气了，吃了这么多，您得让孩子多上点学。”在这样的大山里，小男孩如果不继续读书，他的出路在哪里？我不知道，如果一辈子当一个农民，不识一个字，会是很艰难的一辈子。我想起我的小时候，从小学到初中，除了读书的时间外，其它时间都帮助父母干农活；一到暑假期间，正逢双抢的季节，每天要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去收割稻谷，收完稻谷后，还要插秧，晒到皮肤黝黑，一天累下来，动也不想动，那种吃过苦的滋味，让我知道当一个农民的不易。我想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没身份和地位之分的，不论当农民的孩子，还是当城市里的娇子，都是为了拥有美好的生活而不断的前进，也真正体现了每个人通过自我创造能力达到应有的物质生活水平。虽然现在农民跟不上城市里的人，但总会有超越的那一天。因为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喜欢农村生活，不单空间气好，环境好，而且是人回归到自然最好的生活方式，能修身养性，更重要的是能健康长寿。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每一个孩子都有九年义务教育，无论是成绩好坏，还是差生，都是通过父母与老师的教育一步一步领悟这个世界的，成绩不是最重要的，而培养其独立、自主的思想才是最重要的。望着缀学在家的十五岁的少年，他的言行举止还是那样天真，烂漫，我该说什么好呢？家里仅有的猪、鸡、土地仅够维持基本的生活水平，像这样的贫穷人家，应该得到政府大力技持。我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们身上，只有将孩子们教育好了，培养好了，社会主义建设才更好。梁启超先生说过：“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起身告别的时候，戈戈有点依依不舍，我心里异常沉重，父母当了一辈子农民，但母亲会做裁缝，让家里人衣食无忧； 父亲又是兽医，服务了千万家，在父母的肩膀上承受了一辈子苦力气活，但将三个儿女都送书，一直到大学毕业，倾情的为孩子无私奉献了半辈子！在许家纺大山里的这一家农户，大的孩子早已在外面打工，而这小男孩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读完，这仅有的希望与出路在哪？望着大姐疲惫的身影及小男孩一脸茫然的样子，如果我有能力，一定将资助男孩完成学业；加上现在国家扶贫政策那么好，肯定会帮助他们一家人渡过难关。关注农村农民的生活水平质量，帮其脱贫致富，重视每一个孩子九年义务制教育就是整个民族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