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万里行之二十：游塔尔寺

罗金海/文/摄影

天南辕北高原佛，青海青湖二剑郎。

碧水瑶池潺圣音，菩提树下一身轻。

神匠雕绣三绝艺，大道得来亲善宗。

古寺金刚经乘渡，应觉天下爱无常！

    9月9日天路万里行的第一站便是塔尔寺，下午三点左右，我们浩浩荡荡的车队到达塔尔寺广场前，一下车，我便看到了远远错落在山上，各种式样的精雕宫殿、一群群、一簇簇，错落有致，庙顶是鎏金瓦，不知用了多少黄金浇成的，绿墙金瓦，布局严谨、风格独特的寺庙群，是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与西藏的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扎什伦布寺，甘肃的拉卜楞寺并称。塔尔寺是格鲁派刨始人宗喀巴大师罗桑扎巴的诞生地，塔尔寺是仅次于西藏布达拉宫的我国第二个喇嘛教大寺院，为纪念达赖一世和班禅一世的老师、黄教创始人宗喀巴而建。塔尔寺的建筑涵盖了汉宫殿与藏族平顶的独特风格，独具匠心地把汉式三檐歇山式与藏族檐下巧砌鞭麻墙、中镶时轮金刚梵文咒及铜镜、底层镶砖的形式融为一体，和谐完美地组成一座汉藏艺术风格相结合的建筑群。

   宗教源于它的神秘，信与不信来源于对宗教文化的吸收，我远远望着一对夫妻正在地上一叩一长拜，这种极为虔诚的信仰，让世人看了更为满怀的悲凄。本是美好的人间，本是心灵可以摆脱的痛苦，在最为虔诚的拜佛前，却成了一件又一件苦旅的差事，肉身不能脱离的痛还继续的煎熬着，漫漫长长的信仰成了生命还不能脱离的苦海！据说佛祖释迦牟尼当年一个人走到一棵毕钵罗树下，铺上了吉祥草，向着东方盘腿而坐，发誓说：“我今如不证到无上大觉，宁可让此身粉碎，终不起此座”。释迦牟尼就这样在树下解脱世俗、领悟圣道，终于在一个夜里，战胜了最后的烦恼魔障，获得了彻底觉悟而成了佛陀！走往塔尔寺的路上，各种式样的殿堂显得气势宏伟，在明洪武十二年，香萨阿切在信徒们的支持下建塔，取名“莲聚塔”。此后180年中，此塔虽多次改建维修，但一直未形成寺院。嘉靖三十九年（公元1560年），禅师仁钦宗哲坚赞于塔侧倡建静房1座修禅。17年后的万历五年（公元1577年），复于塔之南侧建造弥勒殿。至此，塔尔寺初具规模，至今仍然完好无损。从墙上的龙纹花形及其栩栩如生的雕花，再到各种手工艺术，看得出曾经的辉煌鼎盛。塔尔寺占地600余亩，殿堂25座，主要为大金瓦殿、大经堂、九间殿、小金瓦殿、花寺、大拉让，释迦佛殿等，总建筑9300余间，宏伟的建筑让人为之叹观。便沿着长长的坡道，王正鹏教授带着我进入一个小金瓦殿，一位理事正在等着我们，来到暖洋洋的屋子里，人顿时暖和了很多，他热情的给我们倒上一杯烫热的奶茶，喝完的时候，让我全身充满了活力。王正鹏教授对佛教有非常深的研究，在北京经常跟高僧在一起，并拍过第四世却西活佛的工作时的照片。喝完奶茶后，王正鹏教授非常利索的拍好珍贵照片后，带着参观却西活佛接见国家领导人留影及唐卡、供奉的舍利子等重要文物，告别理事，出来的时候我们刚好遇到进入金殿的大队伍。

    在卓玛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主殿大金瓦殿，只见里面人山人海。殿前有几根粗壮的廊柱被五彩羊毛编织的藏毯包裹着，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去，抬眼便见上方高高悬挂着乾隆皇帝御赐的金匾“梵教法幢”四个字硕然生辉，而眼前那些镀金的云朵，滴水的莲花瓣，金刚套兽和铜铃以及屋顶上各种精雕龙头和龙身，仿佛让人置身于古朝代，不得不感叹功量无边，艺术无边。殿里光线低暗，千百盏酥油灯闪烁着弥红的焰火，每一颗焰苗都投下生命摇曳的影子，恍惚迷离，幻若神境，让人在佛主面前感觉到内心的强大胜过一切，神的禅宗欢喜之境，万般涅槃，人也同样可以做到，这就佛祖赐予给众生的福音。正当我沉浸在无限的遐思之中，卓玛带着我们进入一个正排队看的大金塔，纪念的是藏传佛教格鲁派，也就是达赖和班禅所拥有的黄教派的创始人宗喀巴，。走进殿内，高大的7米高的金塔让所有的人为止感叹，金金光灿灿的塔上，五颜六色的珠宝更显得出一份炫耀的色彩，这么多的黄金堆在佛堂，真让人惊叹，我排在队伍中，看着人们一个个正上前去摸金塔。轮到我的时候，我只垫起脚才摸到它，黄金在佛主这里也代表了至高无上？我凝住呼吸，感觉胸口有点压抑，黄金只是地球的一种金属元素，如果拜佛的人都成了崇金主义者，都成了想发财的人，难道不是物极必反吗？无论是神，还是人，闪耀的并不是表面的光彩炫耀，而真正拥有的是佛主的万般禅境及人的内心清静无为的高尚境界。人只有脱离了尘俗，除去一切贪婪享受，才能真正的脱离苦海，正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才有更多的苦脑。佛祖教给人的，是教人脱离苦海，然而让我们眼里所见的，不但没有脱离苦海，反而被金钱束缚的功利和名气越趋严重，越来越多的资本家控制了财富，让平民百姓置身于深水苦难之中，流离所失。

    神永远都高高在上，而人只不过是空中飘过的一颗无名尘埃，除去金钱与地位，剩下的就是思想与品德善渊之境，这就人先要到达的圣人崇高境界。神是神，人是人，神高高在上，没有金钱积累的腐朽力量，如果尘俗的人无法清除内心欲求的功利，于是勾心斗角便成了社会种种现象。每一个朝代是看诞生多少有思想圣人，而不是看有多少出家的人，一个人从小出家，虽然六根清静，可是真的都能达到神的最高涅槃之境吗？信仰是给人看到善的力量，而不是让所有人去体会生命里原有的悲凄之苦。我们从经殿出来，门廊间整齐地摆放着巨大的经筒，是黄铜制成的经筒，每一个人都转动它，咣啷啷，咣啷啷的声响背后，诉说着人间多少次轮回。据说，转一次经筒就等于诵读了一遍经文，就等于接受了一次佛祖的亲近，不管人有多么深重的罪源，都可以通过转动经筒借以救赎，使心灵抵达澄澈明净的境界。菩提树下长拜的藏民，她们正把双手举到头顶后，全身伏拜在地上，这样一次又一次不停叩拜着，生命的时间全都在无休止的祈祷之中，而幸福的尺完全被淹没在无果的花朵上。在台阶下，隔着几步远，是一棵生长了四百年的菩提树，树干粗壮，树冠庞大，树皮粗糙，连裸露的树根都是盘根交错在一起，似乎诉说着长久的历史沧桑和暂短的人生华岁。自神者清明，自人者清静，繁华世间拥有的唯是天地间永恒的善爱和善美，一切都已干净，生命才能闪耀，神方显灵。

      塔尔寺艺术三绝是栩栩如生的酥油花，绚丽多彩的壁画，色彩绚烂的堆绣。历史、文学、哲学、医药、立法等学术专著珍藏丰富。一是酥油花，藏民族独有的雕塑艺术，大到数米亭台楼阁、菩萨金刚，小到三五厘米的花鸟虫鱼，情态逼真，栩栩如生。可这酥油花虽然美丽，却也有另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名字，“残忍花”。因为喇嘛们为了制作出精美的酥油花，要让自己的手时刻处于极低的温度下，往往一幅酥油花雕塑完成后，很多喇嘛的手基本上都残废了，这种带牺牲为代价雕塑真的很残忍。 二是塔尔寺的壁画，也叫唐卡，似乎随处可见。不论是镶嵌在高大殿堂的墙壁，还是画在僧人的佛堂，以及门、梁、柱甚至藻井之上，每一副都用笔精细，颜色艳丽，体现了非常浓郁的藏族和印度艺术风格，若盯着这些活色生香的唐卡久了，会与藏民一样，内心腾起升一股对美好生活的强烈期盼。 三是堆绣，是塔尔寺独有的一种地方民族手工艺品，是将各种绸缎剪成所需的形状，塞以羊毛或棉花之类的填充物，再精心秀在布幔上的。壁毯上满是彩色的刺绣和富有立体感的“堆绣”，再现了各种佛教故事，画面上的人物栩栩如生，虽经数百年，颜色仍然相当鲜艳。从姿态到动作，高低起伏，立体感和真实感很强，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据说塔尔寺每年农历四月、六月的大法会上所晒的“大佛”就是寺院里的喇嘛们堆绣而成，长十余丈，宽六七丈，从山顶一直伸展到山腰，数万信徒和游客瞻仰膜拜，甚是壮观！ 望着一栋比一栋精巧的建筑殿堂，几百年前的巨大建筑，富有特色的佛像雕塑，壁毯的刺绣和堆绣，各种精致器皿的制作，独是表现出古代艺术家和劳动人民的高度智慧和技巧！

     我们再次来到八宝如意塔广场上，据说，这八个塔是为纪念佛祖释迦牟尼一生之中的八大功德而建造的，建于清乾隆四十一年。从东至西是莲聚塔、菩提塔、四谛塔、神变塔、降凡塔、息诤塔、胜利塔、涅盘塔。塔里供奉历代到塔尔寺修行的高僧衣、冠物品，供信徒绕塔修行。神守护着天地，人守护着凡间，天地凡间，从没停止过的大爱一直进行着，生与死，苦与痛，众生虔诚愿身随往的便是人间天堂里持有的平等与自由！

9.23日于清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