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戏子》

罗金海/文/摄影

     江月是一个美人胚子，从小学习唱戏，一张樱桃小嘴，柳叶细眉，玲珑小腰，有着杨贵妃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柔情艳丽。她唱戏每天都有一涂一抹的画妆，夸张的外表下显得更加的妩媚与性感，加上各种头饰的装扮，每天感觉自己是剧中人，又是局外人。江月只要往台上一站，底下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喜欢听戏的，喜欢奏热闹的，都掺和在人群人，“唱戏的人是疯子，看戏的人是傻子。”这句话是对入迷的戏子与入迷的观众最好的写照，任何一个剧中人物扮演都让江月绝得虚无缥缈，接近的时候，又在远离，一切存着，一切又似不存在着。“落花愿随流水去，自古人生最痴情。”多情的江月总是如痴如醉的演唱，总是会赢得台下所有人的鼓掌与欢呼！

     江月没有逃过被包养的命，只要来头的大的人物往戏台下一座，自己就能在一个地方红起来了，这对于江月来说，唱功远远没比姿色重要。随着年龄的增大，江月眼看自己快三十了，她觉得应该为自己物色一个结婚的对象，一辈子有一个依靠。江月是唱各种戏剧，在戏班子里称得上佼佼者，只要她在台上开场唱的戏曲，都会吸引来很多戏迷子捧场。红二爷就是其中的位，每到星期五，他都会早早地来到戏场，坐到第一排位置，等着江月从里面出来。红二爷一直对戏剧很入迷，江月唱的每一出戏，都有着他的身影，久了，痴了，迷了，他们自然也就成了相互打招呼的老朋友。看着红二爷对自己的别有用心，江月心知肚明，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世道就是男人有钱会变坏，而农村没钱的男人只能一辈子打光棍。红二爷身为房地产霸主，在整个经济特区是首富，也是全国地区响铛铛的有名人物，钱多到两辈子也花不完。红二爷把自己当成皇帝，私底下的二奶，三奶已经物色好多个，就像纳妾一样，主权在老婆手中，分下去是二奶、三奶、四奶等，她们都有一套房子，一个孩子。红二爷一点不满足，特别是二奶、三奶生完孩子后，对红二爷力不从心，红二爷只得在外面寻花问柳。红二夜每天喝点小酒，叫来小姐，又让他力不从心，总感觉自己会传染爱滋病，面对死亡的恐惧心里，远远超过每天的及时行乐。所以他下决心再包养一个，谁对自己的胃口呢？红二爷想到了江月，这样的美人胚子一定是属于自己的，想着想着，红二爷“哈哈”大笑，好像胜券在握，他心花怒放，决定扎一堆人民币来收服美人鱼的心。

      古时候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日子过得好不快活；而女人总只要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江月决定不再贪图享受男人给的富贵荣华生活，而是需要过更加踏实过日子的平凡生活，她要为为自己找个好的婆家，可在台上眉来眼去，总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人选。尽管身边有不少的同事对自己用情至深，她总是看不上，一个个抽烟喝酒，骨子里的坏毛病太多。江月心里喜欢更成熟型的男性，既懂得照顾，又通情达理，不会对生活斤斤计较，生活有更多的自由遐意。今天江月早早来到戏班子，一看红二爷来了，心里直砰砰地跳，她害怕自己再一次在有钱人堆里迷失方向。

    “红二爷，您早，这么快就来了。”还没开始化妆的江月笑眯眯的对红二爷说。“我心里就想着来看你的戏。”说完，双手一把抓住江月的手，“美人，今晚有空吗，赏个脸吃个饭。”江月感觉像触电一样，慌忙抽回自己的手，非常委婉的说：“红二爷，江月谢谢您了，等我唱完戏再说吧。”二说没说的红二爷一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钻戒，抓着江月的手说：“江月，来，带上吧。”红月一看红二爷如此贵重的物品，连忙推辞说：“红二爷，您这是干什么？”红二爷说：“这是特定给你定做的，收下吧”。江月说婉言拒绝：“这怎么好意思，我可受不起这么高档的礼物。”说着，准备进入化妆室，可红二爷一把拉着江月的手，还没等江月回过神，戒指已经戴在中指手上了。江月一看，钻戒戴在自己的手上刚合适，还闪闪发着光，江月看着如此贵重的礼物，有点吃惊，她抬起头看红二爷，只见红二爷张着嘴笑眯眯地对自己说：“合适，真好看，你就戴着吧。”

     江月再不好推辞，她缓缓走进化妆室，心里很矛盾，红二爷对自己用情至深，这该怎么办呢？如果接受，自己将成了被娇宠的师奶，这样会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事，毕竟青春一去不复返。江月匆匆的化了妆，看着手上的钻戒，是名人身份的一种荣耀，人生本是一场戏，戏里的主角永远都是自己，她决定假戏真做，相信这是最后一次出卖自己的灵魂。来到戏台上，江月如火地唱起了《梁山佰与祝英台》，与红二爷闪着火花触电的眼神相碰撞，她仿佛感觉到了自己化成一只蝶在追舞，独是：“双双化蝶翩翩舞,恩恩爱爱不绝情！”

2012.11.10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