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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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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刘家三代人聚在正厅,一时无语,各人都在思索着各自的心事。
刘雪坐在爷爷身边,不时地划着火柴为爷爷点燃旱烟。刘爷爷抽了一窝又一窝,仿佛是在沉思什么重大事情。
刘雪妈见无人吭气,打破沉静说:“她爸,你就先别去想你那破公司垮台倒闭的事了。那事不是你一个小工人能做主的事。还是想咱家眼下该咋办吧?”
“啥事咋办?”
“这这,成天大门外人山人海的,围观的、做买卖的,还有烧香磕头许愿的,闹得我连大门都不敢迈出一步啦。家里边是贵客不断,来的还都是些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物,哪一个也不能怠慢。整天迎来送往,端茶倒水的,累的我都快支撑不住了。”
刘爷爷磕了磕烟袋锅,叹了口气说:“这些都还是些小事,无非是麻烦点,累一点儿,还不值得可怕。让我感到最放心不下,也是最可怕的,还是来这里的那些日本人。我总觉得龟田老贼这次来这里建啥商业城是假,是个幌子,而真正的来意恐怕是奔着咱家的秘密来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咱家可就很快要有大祸降临了。”
刘雪爸不爱听,有点不耐烦地说:“爹,你说,咱家活的累不累呀?处家常,过日子的,成年论辈子的这也保密,那也不能外露,跟街坊邻居都老死不相往来,只守着那个啥金贵八宝秘密活着,日子穷的叮?响,到底是图个啥嘛!是啥宝贝疙瘩,不能吃又不当穿的,一家人还都被搞得担惊受怕的,不中就缴给国家妥啦,省得尽招惹麻烦!”
刘爷爷白瞪了儿子一眼说:“你说啥?给缴了,那可不中!列祖列宗交给的事情,几千年了都是一代又一代地这么传下来的,到了我这一代竟传不下去了,我死了还咋去见列祖列宗!再说,这些珍贵的东西就是因为秘藏在咱刘家,有很多代人在舍命保护,才能几千年了还仍然留在咱中国。要是官家收藏的话,现在还不知道会被弄到哪些国家了哪。咱中国有多少奇珍异宝不是都流落到外国去了吗?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毁了多少瑰宝,抢掠了多少珍贵文物;八国联军闯进北京掠走了多少价值连城的东西;日本鬼子侵占了大半个中国,咱中国有多少珍奇的东西被糟蹋,被抢劫!要从千年大计着想,还是收藏在我刘家最为保险,至少是能让这些珍宝永远留在咱中国的国土上。”
刘雪这会儿又听到爷爷提起日本人可能是专为掠夺家藏珍宝而来,心里暗暗震惊:天哪!爷爷猜的完全没错。日本人早已开始行动了,自己却还蒙在鼓里。前一次爷爷这么说时,当时就没往心里去。总觉得猜测的事情往往会可有可无,不见得会真有其事。可见,回想一下久宝太郎奇怪插班,一见面就大献殷勤,特别是发生在黄河边的事,事实已经非常清楚地证明,龟田老贼雇佣三木秀一追求我,明显是要引我上当,将我骗到日本去,再害我全家,夺我家藏的珍宝。葛亮真是了不起,她猜测得一点儿没错,他们就是在搞“美男计”,就是在进行一个大阴谋!爷爷也是够精明的啊。日本人一来到中都,他就觉察到人家的真正来意了。哎哟,我咋会就这么傻,前面爷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人家又在我身上搞了这么长时间的阴谋诡计,我竟然稀里糊涂的,竟一点儿也没能觉察出来,还差点儿上了当。要不是葛亮精明,及时相救,我这一生就完了,家传的珍宝很有可能要毁在我的手里。要是早一点儿注重爷爷的话该有多好。有了警觉就不会出现黄河边那回事了。哎呀,真丢人,羞死人啦,足够我恼伤一辈子。此事怎好启齿向家里大人们说呢。哎呀,算了,还是不提吧。现在当务之急,也是最最要紧的事就是如何帮助爷爷保护住珍宝,不能让日本人的阴谋得逞!是啥珍宝?珍宝是啥样?对了,还是要向爷爷问个明白。
刘雪想到这里,便问:“爷爷,是啥稀世珍宝呀?我那天问您,您就没告诉我。爷爷,我们连是啥东西、啥模样都不知道,如果人家真的来抢,又咋好配合您一道进行保护呀?”
刘爷爷捋了捋胡须说:“我已经琢磨好多天了。爷爷老啦,按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也该往下传啦。雪儿,我的好孙女,爷爷为这件大事一直在揪心啊。传给你爸吧,不中。你爸的功夫不到家,没有能耐守护。可是,也没有另外后代可传。我隔代传吧,可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是传男不传女。你爹这辈子又没生男孩,只有你这个独苗女儿……”
刘雪妈听老人言语间带着无奈和悲凉,不由得落下泪来,仿佛是自己对不住刘家的列祖列宗,更对不住这位善良执着的老人。于是说:“爹,都是我不好……”
“唉,是哪里的话。这都是刘家的命,是气数。”刘爷爷又转过脸来,以信任的目光看着孙女,语重心长地说:“雪儿,爷爷已想了许久,我刘氏的宗脉香火,列祖列宗托下的重任,只有落到你的身上啦!你已经练就了一身本事,爷爷相信你能守护好国宝,让这批宝物永远留在咱中国。雪儿,今后你要像男儿一样,担当起我刘氏嫡传第七十七代传人的重任了!”
刘雪眼含泪花,紧抿着嘴唇,严肃认真地连连点了点头。
刘爷爷继续说:“我觉得,日本人是一天天在逼近,爷爷老朽不中用啦,怕是抗不过人家了。你的武功神力已远远超过了爷爷。爷爷相信你能斗过日本人。我看不能再等了,今晚就将刘氏重任托付于你,你就承担起七十七代传人的责任吧。”
刘雪妈听到老人要将护卫国宝,刘氏传人这样大事交付给自己的女儿,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老天爷啊,这可是男儿的事,一个小妞家咋能承受得起啊!她张了张嘴欲劝阻,忽转而一想,我的宝贝妞连大楼都搬得起,是个有大本事的女孩,比一般男儿要强过百倍。于是,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刘雪爸摆手阻止,着急地说:“爹,不中,不中。雪儿现在还小,这事晚几年再说吧。”
“你啥也别说了,我主意已定,就在今晚托付大事!你马上到祖宗堂,摆好列祖列宗的牌位,备好香烛。你一会儿也给我一块儿听着,今后要辅助雪儿守护国宝。雪儿,你沐浴更衣去,快点到祖宗堂来。胜利媳妇给我坐到院子里去,看好家院,谨防夜贼。你们都去吧。”
刘爷爷面对列祖列宗的牌位,先作了几个揖,又跪下磕了几个头,说:“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汉汶叩首……”
刘雪站立一旁,看着爷爷面对牌位一边叽叽咕咕地倾诉,一边还落下了几滴浑浊的老泪。爷爷向先人们在天之灵都述说了些什么,她并没听清楚。
刘爷爷祷告完毕,起身站到香案一边,让刘雪面对牌位跪下,向列祖列宗发誓。刘爷爷每说一句,刘雪跟着重复一句。“终身守护,代代相传。”“尽孝列宗,尽忠高祖。……”
刘雪发誓完毕,爷爷又让背诵家规祖训。然后反复背诵七十多代列祖宗谱及传人们业绩。并要求必须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