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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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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清晨,刘雪仍按时起床,很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又进行一番较为细致的洗漱梳理。
平日里,刘雪很少修饰打扮。今日因为已约定与马伟、葛亮等到黄河边游玩,便略做一些收拾。她对着镜子将秀发扎在脑后,卡上银白色的大发卡。两鬓飘散着少许自然弯曲的散发,衬托着秀丽的脸庞。两道黛黑适中的细眉形似柳叶,无须修饰。长长的睫毛自然上翘,恰好点缀着一双黑亮的眸子清澈有神,更无须化妆。最后只是在唇上涂上淡淡的口红,显示出青春更具有活力。
她照着镜子细看自己,觉得自己确实很美。经过简单修饰,更显靓丽。忽而想到:平日只是星期天在家曾化过妆,马伟还从未见到过自己化妆的风采。今天见到,说不定心里会更加惊喜。忽而又想到久宝太郎,感到有些好笑。前两天的模拟考试,我们五人排到全校前五名,这很正常,有啥好庆贺的,他还那么郑重其事地非要庆祝一番不可。他日本人的庆祝方式与我们真是不同,我们的庆祝都是在饭店或在家里聚到一起撮上一顿;人家却把旅游或者游玩作为最好庆祝方式。放松一天也好,说不定还真的能增强学习记忆力。
她穿上妈妈给新买的裙子,看时间还早,便小声哼着歌儿下楼,帮助妈妈收拾院中卫生。她动作轻快麻利,飞来飘去的像只可爱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刘爷爷在老白果树下沐浴着晨曦,迈动武步活动着拳脚。他不时地看着孙女,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
突然,院门外响起噼噼啪啪鞭炮声。接着,又有人吹奏起笙箫唢呐来。刘雪忙打开大门,被门外的情景惊呆了。刘爷爷、刘雪妈赶忙出来观看,也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门外台阶上摆放着香案,香案上摆放着果品、点心、整猪整羊等供品。一尊脸盆大小的香炉,香炉里燃烧着碗口粗的香火。台阶下一群人面对大门跪成一片,都在虔诚的朝着大门磕头。他们一边磕头一边还念念有词:“仙姑大慈大悲,感谢仙姑保佑……” 跪拜的人们见到古宅大门打开,心目中的仙姑又出现在眼前,叩拜、祷告得更来了精神。
有位老太婆跪在最前边。她原来就是前些日子在医院里求刘雪救孙子的乡村老奶奶。当见到刘雪出现在门台上时,便连连作揖叩首,反复地祷告着一句话:“感谢仙姑大恩大德,赐俺孙子性命……”
刘雪见到此情此景,一时不知所措,双手合十立于门台之上,无意中竟像是一尊活佛在接受善男信女们的叩拜,更引起众人长跪不起。
刘爷爷、刘雪妈慌忙出来劝阻:“哎呀,你们,你们这是干啥呀?都赶快起来。我一家老小都是大活人呢。”“我家雪儿不是仙姑,你们都是弄错啦!哎呀,可不敢这样!她还是个孩子呀。你们不能这样啊!”
“?错,您们就是神仙,您们是俺们的活神仙!仙姑大慈大悲,法力无边,保佑俺老百姓,救俺穷人性命啊。老神仙,俺们也给您叩头啦!”众人不管如何劝阻,仍跪地不起,尽情表达着对神的崇高敬意,坚持着向刘家“众神”顶礼膜拜。
刘爷爷有点儿急了,大声地说:“你们要是真正敬重我家雪儿的话,就把我家人当活人看待。活人咋能承受香火呢!如果有怨有仇,要加害我家雪儿,就在这继续跪着,来折杀她吧!”刘爷爷说完,转身回院里去了。众人听刘爷爷这么一说,都陆续站起身来,不知如何是好。
刘雪上前搀扶起老奶奶,又对众人好言相劝,请求将香案和物品全给抬回。
老人拉着刘雪的手,从香案上拿过个红纸包儿,颤颤巍巍地将红纸包放在刘雪手上,说:“仙姑,哦,不,刘雪姑娘,您救了俺家宝贝孙子,俺全家不知如何谢恩。这些东西您们不愿收下俺可以再抬回去,可这两千块钱您无论如何也要收下。不然,俺全家人实在过意不去啊!”
刘雪忙推让摆手说:“不不,老奶奶,您的心意我全家人领了,但这钱我是不能收的。我做那么一点事儿是应该的。如果收了您的钱,我心里会不好受的。不如这样,这笔钱就算我收下了,我再送给那个小弟弟作为以后上学的学费吧。”
老人是个心地朴实的农民,受到别人一点恩惠,自己若不付出物质报答就像是负了债务包袱一样,心里会感到十分沉重。她见刘家实在不愿接受供品和金钱,只好又跪下朝大门拜了又拜,便带领众人离去。
老人领着众人还没走出多远,又有几簇人抬着供品,吹吹打打地向古宅走来。他们来到大门近前又是燃放鞭炮又是点香烛,摆好了供品就向门里跪拜起来。原来,这几帮子人就是马伟住院时同病房的几位病友。他们不约而同地来到古宅,都是因“仙姑”治好了自己的病,以敬神的方式向“仙姑”谢恩。
附近那些商贩们和赶早市的人们见到古宅门前有人烧香“还愿”,便也找来香火焚烧祈祷许愿凑起热闹来。他们俨然把古宅当成了庙宇,将刘家人视为神灵了。
不知哪来那么大的互动影响力,仅这几拨人在古宅门前烧香还愿,便迅速感染了附近人群,并且又像无线电波一样向四面八方传去。转眼工夫,古宅门前就聚集起众多焚香叩拜的众人。尽管刘雪和刘雪妈在竭力劝阻,可前来烧香许愿的人还是越来越多,已形成了无法抗拒的趋势。
盲目求仙者不在乎“仙姑”如何烦恼,也不知跪拜祈求是否真的能够灵验。其实,只是见他人拜,也就跟着盲目膜拜。并且,那些跪拜祈祷还都动了真情。有的以泪洗面向“仙姑”倾诉疾苦,有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仙姑”叙述衷肠。
“求仙姑保佑我吧,我已经生意赔钱欠债上万元啦。再不赚钱,债主逼债我只有跳楼这一条路啦。大慈大悲的仙姑,开开恩吧……”
“求仙姑给我一条生路吧。我上班的工厂被贪官们捞垮啦,俺下了岗找不到工作,全家人今后生活咋办哪……”
“求仙姑为我平反招雪吧。我得罪了贪官遭到报复陷害,蒙冤几年了。没钱没权打不起官司,求仙姑惩恶扬善,可怜一点中都的老百姓吧……”
烧香祈祷的人越来越多,乱哄哄的一大片。刘雪给闹懵了,在人群中来回劝阻,走到谁的面前,谁就更起劲地磕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正在为难,忽听到一声汽车喇叭响。抬头一看,原来是久宝太郎开着“皇冠”驶了过来。
久宝太郎来到刘雪身边,拉着刘雪就向汽车方向走去。小声说:“他们愿意在这里磕头,就让他们磕去嘛。你走开,躲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他们既然愿意那么做,就顺其自然吧。上车,我俩先到黄河边,看哪里好玩,就在那里等着那几位。。”
“不是约定都在我家汇合一块儿出发吗?再等一会儿吧。”
“这里乱嘈嘈的,你看着这些烧香跪拜的人喊你仙姑,你心里也不太好受,还是快点离开为好。”
“那好吧,我回屋拿点东西。”
“不用了,我已经准备了很多东西,什么也不会缺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