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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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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忙离开那座城市。由于提防那伙魔鬼跟踪追杀,没敢回家,又只好远走千里继续着寻鬼征程。
这天夜晚来到一座县城,身上资费已经不多,只得寻找个档次较低的旅店安歇。
旅店老板慈眉善目,亲自为我验证登记办理住店手续。他领我进入客房,又沏茶又让烟,并且还坐下问长问短与我聊天。问了公干问职称,问完职称问专业,似乎对于机械自动化流程方面颇感兴趣。
他离去不久,又领着一位年轻旅客与我同住这间客房。我由于较为紧张地奔波多日,此时已经疲惫不堪,没顾及在意那位年轻人的摸样儿就入睡了。
入睡不久,不知是半醒还是于梦中,我终于得见鬼了。仿佛见到有三个牛头马面扑将过来,将我死死地按压于客床。他们动作极快地将我的双臂扭向身后,感觉到像是给戴上阴凉的手铐。我大吃一惊,急忙张开嘴想问什么,还没及出声,嘴巴就被塞进了毛巾;当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想看一看眼前发生了什么,没等看清,眼睛就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眼罩。
接着,感觉到这帮牛头马面将自己架出旅店,又按进了汽车。只听到脚步嘈杂,却始终听不到有说话的人声。汽车启动后在原地向左转了几圈,又右转了数圈,然后七拐八折地像是在城内兜风。我只能细听着轰鸣声进行辨别:这辆车的引擎该为国产212;车内空间感觉像是后开门的“大面包”;同时凭着车外回声觉察到,在城内以40码的速度仅行驶了近20分钟,而后提速60码像是行驶到了郊外。
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是遭到绑架了。绑架我的是人还是鬼?他们要将我押向何方?
坏了,这帮家伙或许就是受“一般干部”所指派,原来自己就没能摆脱他们的跟踪!完蛋了,这回难免要被灌水了。
可是,汽车驶离县城不久,却感觉到像是开进了一座院落停了下来。我被扶下汽车,又被架着仿佛穿越了几道大门,终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了。
闻其声,像是个中年男士在说:“啊,快快,摘下眼罩,打开手铐!你们、你们没有委屈我的尊贵客人吧?”“是!按您的吩咐,我们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十分温柔!”
我环顾一圈,发现自己被绑架到了一间昏暗而又很大的房子里。里边零乱地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木箱,像是间暂没安装设备的车间厂房。厂房的大窗都被封闭,只有两端高处排风扇为对外窗口,让人觉得即神秘又有几分阴森恐怖。
再细看眼前这伙凶神恶煞般的人,我脱口问:“你们是人还是鬼?为什么绑架我?”
“啊,套间里说话。请,里边 用茶。”细辨口音,像是刚才说话的人。此人或许就是这伙人的头目。
我被引进靠近车间大门里侧的套间。套间里有桌椅、沙发,还有两张单人床。灯光也较为明亮,像是头目们办公场所。
头目笑容可掬,亲自为我沏茶。他一边忙乎一边检讨:“哎呀,真是对不起呀。用这么不像话的方式请专家,太有失礼貌啦。听下面汇报说有位大专家来到我县,我本应该亲自会见迎接,可是不中啊,我这里毕竟是个高度保密的工厂,多有不便呀。”
这位头目简要地向我介绍了事情的原委和苦衷:原来,这个工厂将要生产的是高科技新产品,是863/J计划系列配套工厂。保密级别极高。其它车间的设备都已经安装完毕,仅剩这个分装车间的设备急待安装。由于总工程师出了车祸,一时找不到能够懂得这套设备来龙去脉的人,于是就只好病急乱投医了。
为了保密需要,他要求我吃喝拉杂都不能离开这间厂房。待安装调试完毕还要以“迎接”时的方式离开这里。工程时间虽然并不算长,但还是许给了两万元的高薪酬劳。
我原本憋了一肚子气,当想到“保密”二字也就理解万岁了。不过也好,我眼下正是缺钱,只好为“五斗米而折腰”了。
仅摆弄个灌装生产线,何况供货方还提供了安装流程图,即使是啥资料都没有,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个小菜一碟。我指导七八个技工,有时亲自爬高上梯,仅忙乎了半个月就安装完毕了。最后以水代料进行试车灌装调试,竟获得了一次性的成功。
当夜,头目于车间中置酒庆贺。我以酒掩面,提出讨要薪酬。头目婉言推托,说是建厂超了计划,眼下连一个子儿也没有了。只有第一批产品交了货才会有钱,等待半个月就可以给予支付了。他要我仍住那家旅店等候,吃住费用都由厂方买单。
深夜,我又被蒙住眼睛,如同“迎接”时那样反复绕着圈儿将我送回旅店。唯一不同的就是没让再戴手铐。
我一边继续着寻鬼,一边等待着领薪,不觉已过了半个月。旅店老板见我吃完早点,便跟着进入客房。
他低声细语地说:“您这就收拾一下走吧。这二百块钱是领导给您的住店生活费剩余的钱,就作为您回家的盘缠吧。”我忙说:“我还有工资没领,厂里说是让我在这里等待的呀。”他面带惧色看了一眼门外,进一步压低声音说:“我的天老爷来,您咋敢还要什么工钱?”“怎么,难道那位领导会赖账?”“只是一句空话,哪有什么账不账的。”“咋能说话不算话?不中,我现在就去找他去。去厂里怎么走?”“那位是个大领导,原本就不是在那里上班。听说只是最近常在夜里到那里督促生产。”“他叫什么名字,工作单位在哪?”“这我可不敢说。”他又向门外瞟了一眼,小声说:“告诉您吧,能让您离开就算是够仁慈的啦。他们当天就用电话调查清楚了。您是‘野心分子、危险分子……’把您暗中扣押起来是很正常的事。我劝您还是快点儿走吧。”“不对。如果要扣押我,为啥还出钱让我在这住了半个月?”“那是怕机器出故障。自己的总工苏醒过来了。该明白了吧?”
我离开旅店,还是觉得店老板的话不可信以为真。一所“国有”工厂不可能会赖个人的工钱。这位店老板会不会是替我领了薪酬想私吞,骗我离开的吧。不能不明不白就离开,我要见到那位领导,要讨到我的酬金。于是,我又找家旅店住了下来。
到了夜深人静时,我跳窗翻墙,徒步去寻找那座工厂。我这受过特种兵训练的人才不在乎如何绕圈儿搞迷魂阵哪。即使是转上一百圈也不可能让我迷失方向。他们接送我时虽然绕着圈儿行驶了许久,但我仍然能够分辨出来,这座工厂的直线距离并不遥远,应该就在县城的西北近郊。
我凭借方位感觉,摸索着找到了这座工厂。走近厂门,两扇厚重的大铁门紧闭,没见到挂着什么门牌或厂徽厂标。哦,高度保密厂嘛,就是不该让外人知道其真实身份。
我想,此时已是深更半夜,门卫不可能为我开门,不妨就翻墙进去寻找那位领导吧。于是,我就顺着围墙寻找易于攀登的位置。借着阴蒙微弱的下玄月光,对围墙轮廓进行粗略的观察:围墙很高,上面似乎密布着电网。墙角处还有高高的哨楼,哨楼里仿佛站着端枪的哨兵。是啊,那位领导所说没错,如此缜密的警卫措施,果真是座高级别的保密工厂。
我紧贴墙根,摸索到一处高墙加强柱。此处墙体有棱角、砖缝较深,易于攀登。我试了试体能,觉得蛮好,还丝毫没减“当年勇”。于是,便噌噌登上高墙,以双臂侧握电网固定角铁,倒身侧转翻过电网。又顺墙而下,悄然进入厂院。
凭曾经的感觉,前院当为行政区。如今进入观察,院中果然有座办公楼。场院宽敞,灯光较暗,只有靠近厂门的几间办公室还在灯火通明。楼前停放着数台车辆,我仅对其中一辆“大面包”较为在意。这辆车的机器该是212,车厢宽、底盘重量都完全符合那两次的记忆。没错,这帮家伙半月前接送我的原来就是这辆囚车!
我又翻越了一道高墙电网,进入的像是生产区。嗬,生产区的规模还真不算小,以中心大道旁的路灯测算,其纵深足有五百米。大道两旁整齐地摆列着一排排高大的车间厂房。这些车间似乎都在进行着夜间生产,除近处两座外加围墙的车间以外,其它厂房高窗处全都透出昏暗的灯光。我感到奇怪,如此暗淡的光线咋能进行生产?并且还听不到机器的轰鸣声,在如此昏暗中咋能进行生产,而且还是啥高科技高保密的产品呀?
我原本私自翻墙进入机要重地,觉得不够光彩,见有两位手提警械巡逻的向我走来,便不由自主地躲入暗处。
两位巡逻的走到近前,便听到他俩窃窃私语:“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说不定明天晚上还要秘密押送进来一大批。”“哪里又出事了?”“听说有一大帮子到上边告状的。如果能够一个不落(la)地抓到地话,就可以让他们全都失踪在这里了。”“最好多抓点儿女的进来。我们越是女囚少,魏工程师却越是要女人尿做原料。即使狠劲给她们进行人工灌水,一天也挤不出几桶尿来。”“如果再抓进来一二百个女的,撒的尿可能就会够用了吧?”“就那恐怕也很难够用,据说以后这种原料需要量会越来越多。”“魏工程师的配方真是够神奇的,为啥专用女人的尿,男人的为啥就不中?”“听说女人尿里有啥激素,对男人的神经有着潜在激发作用。”
听两个巡逻的交谈,我竟然被弄糊涂了。凭方位感觉,这里应该就是那座高科技工厂,怎么会有“秘密押送进来”,还存在“女囚”什么的,像是座黑监狱。是我记错方位了么?也不对,好像这里的确是座工厂。他俩还明明说到用女人尿做原料,只有工厂才需要原料的嘛。可是,觉得还是不对,工厂需要原料咋会对自己的员工进行灌水挤尿呢?
好奇是人的天性。我见两位巡逻的远去,便攀墙爬上透着昏暗灯光的高窗,想窥视高大的“厂房”里究竟是在干些什么。
我透过铁窗钢网向内观察,首先就觉得这栋大房子不像是车间厂房了。厂房应该是宽敞的大通间,不会存在仅四米间距的隔墙。再向下仔细观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被惊得不会眨眼了。这间不足20平米的地面竟然挤满了横躺着的约30来具人体!这些人体个个都是光着脑袋,瘦骨嶙嶙,究竟是人还是鬼?哦,明白了,这恐怕就是地狱或牢房!
那么,既然挤女人尿为原料,这个高墙电网里还是一定会有工厂。他们的工厂会在哪里?对了,圈着围墙的那两栋或许会是真正的厂房。
我翻越了一道不太高的围墙,蹑手蹑脚地接近其中一座车间厂房的大门。大门紧闭,缝隙中透出明亮的灯光。并且,还可听到轻微的嗡嗡机器声,像是在进行着夜班生产。我贴近缝隙窥视,见到仅有几位戴着口罩的人员在忙碌着什么。再细看车间中生产设施,较大设备除并排摆列的五具可容数十吨液体银白色的卧罐外,其次就只有一台正在转动的似反应釜状的液体搅拌器了。地面还有许多塑料桶,这些较厚实的塑料桶或许就是那位巡逻的所说的储蓄女人尿的便桶吧。有位穿着白大褂的像是位配料师。他在工作台前不紧不慢地用玻璃器皿计量着半透明的液体,将液体倒入较大的器皿,又分别勾兑多种粉末进行简单搅拌,而后由助手将勾兑溶液倒入那台搅拌器。每勾兑一次就开动一次电动泵,将搅拌器中的液体通过管道送出这间厂房。
他们究竟在生产什么高科技产品?车间中怎么还会散发出酒精和微微的尿臊气味?我看了看输送成品的管道走向,管道被架向了一栋邻近的厂房。那栋相邻厂房或许就是出产成品的车间,在那里很有可能会见到产成品。我向来好奇,很想见识这种能够用上女人尿的神秘产品。
我悄然来到成品车间大门。大门虚掩,便侧目窥视,一眼便认出这里就是半个月前自己主持安装的生产线。生产线上一个个瓶子在移动,灌装、封口、贴标等工序都是在移动中自动完成。终端有许多人在悄然忙碌,有的检验,有的包装,有的装箱,有的用平板车将纸箱运往靠近大门处码放。还有几位手提电棍的人来回走动,密切注视着那些劳作人们的一举一动。他们或许是带班的监工。
我向近处码放的一排排成品纸箱扫视一遍,惊得我心脏几乎都快跳到喉咙眼儿了。这就是他们高级别机密的863/J计划高科技新产品呀?原来,国产“高档名酒”这里几乎全都有!我的天来,假酒就是在这样高度机密的地方生产出来的呀。
不管这些,反正打假与我无关,还是找到那位领导讨要工钱最为要紧。
我侧身进了车间,快步闯入那间耳房。店老板所言没错,那位领导果然在此。
他像是刚刚临幸完毕还曲卷于床瑟瑟发抖蓬头垢面的囚女,正待下床,忽见我闯进门来,便惊异地指着我:“你、你……”接着便大声呼叫“来人哪——”
门外传来急促而又嘈杂的跑步声,很快出现多个掂着电棍的壮汉立于门前。众人于门外异口同声请示:“张局咋啦……”
“给我把他抓起来,关进小号!”
我迅速扳下总电闸,室内及整个厂房车间立即一片漆黑。我转身抓起一把椅子挺于胸前,迅速闯向屋门方向,撞倒两人后冲到了车间。又回身抡起椅子横扫一回,闻声像是有两人被击中倒地。或许是突发于瞬间吧,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吭声,除椅子的撞击声和几个人倒地声响外,现场一片寂静。很快,黑暗中传出那位被称作“张局”的吼叫:“抓住他,别让跑了——”紧接着便人声杂乱:“咋停电啦?”“快、快打开电棍,用电电他!”“哎呀,电着我了。”……
我飞快逃离厂房,回手锁住车间大铁门,便奔向较近处的电网高墙。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