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扬州，我们共同守卫的精神家园

——扬州创建文明城市的别样精彩

作者：一清

我们来到了扬州，在一个闷热的季候里。

来扬州几乎没有作任何案前准备，所有扬州的印象，全赖于大学时古典文学老师那强行背诵的结果，因此，这个城市在脑中的全部留存就是玉人吹箫的那份宁静和“二十四桥仍在”的期盼。

还有一点，那就是白居易《长相思》，多少回总想弄清楚这份的“相思”到底与扬州有什么样的关联——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在从南京禄口机场到扬州酒店的这一段路程上，我的求解显然没有得到正面的回应，这是因为除了“瓜洲古渡”是属于扬州的景物有书可证外，再深究一点，也就是汴水、泗水与大运河的开凿有些关联。但总是觉得因了这首诗与扬州有关，因而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欲识其貌的期待。

其实，在扬州，何止是白居易，李白、杜牧、欧阳修，苏轼、孔尚任、吴敬梓都在扬州生活过，并留下了许多传世名作；便是扬州本籍，就有张若虚、李邕、王令、秦观、李涵秋、朱自清这样的文坛大家，影响巨深且远。真要细说扬州，“扬州八怪”当是我们耳熟的概念，这是“扬州画派”的集合体；还有“扬州学派”，那在中国历史上也是独具一格的。这个地方，可谓人文荟萃，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我们在到达扬州后的第三天，在瘦西湖，一位叫夏凉萍的扬州女孩成了我们的导游人，她滔滔不绝地向我们介绍说，这里有中国最古老的运河，汉隋帝王的陵墓，唐宋古城遗址，明清私家园林等等等等，“那风景的一个秀丽啊，即使只当一天的扬州人，也是人生的一种奢侈”……

是的，让我们去细数家珍般地来述说扬州的美丽与多情，那显然不是本文能胜任的，一句话，扬州之所以是扬州，那是因为，它曾经是我们历代文人雅士的心中天堂，是华夏民族曾经的现世乐土与精神家园！

（一）

第一次带队我们沙龙成员以博客人的角度解读北方某城市时，我曾向并不太了解“文明城市创建”规矩的成员们介绍说：创建文明城市，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它有苛严的考核标准和细化到让人难以想像的量化指标，比如说，包括小区盲道有多长，垃圾桶的摆放位置、城区广告位置的设置等，以及政务环境、法治环境、市场环境、人文环境、生活环境、生态环境等等，都是有明确规定的。我的一席话，让成员们吃惊不小。觉得原来文明城市建设还有这么多的民生内涵和苛刻要求。

但是，今天，当我面对着精致而优雅的历史名城扬州时，我一时竟有些担心起来，在这样的一座古城里，我们将要进行怎么样的“文明创建”呢？我们的脚下，那一寸寸的青砖，曾经是多少古代贤雅之士思考时用脚步丈量过的土地；我们所穿行而过的一条接一条的窄窄雨巷，曾经见识过多少风流傥倜之人的飘逸身影？在那白墙黛瓦的空隙里，在那小桥流韵的旋律中，寄托着多少智慧启迪与家国情怀啊！

这下，该轮到我对文明城市建设与考察的一脸疑惑了，谁让扬州在唐宋时代就成了不少于50万人口的历史名城呢？

好在，我们碰上了一个好的宣传部部长，一个好的文明办主任。他俩的名字叫袁秋年、李继业。

提到他们，显然不是说，扬州文明城市建设只是因了他们的努力，而是在与他们接触中所表现的对这座城市丝丝缕缕的关爱与透彻了解。扬州有过百万数的城市人口，全市七个区县有459万民众。扬州之所以有了现在一系列的响亮城市名号，如优秀旅游城市、卫生城市、园林城市、环保模范城市、国家生态示范市以及“联合国人居奖”和文明城市创建的“先进城市”等，那一定是在市委、政府和全体民众自觉参与的基础上建成和取得的。但我这里要提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是因为他们在对扬州这座城市不经意的“叙述”时所持有的那一份贴心呵护与人文情怀。

我们所行走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感受到他们跟踪而至的目光，这种“目光”的意义你可以理解成他们的精心安排，但不正是这“精心的安排”显示了他们对于这个城市的理解、认同与解读么？他知道你关心什么，他知道你忧虑什么，因而他们展示了让你足以放心的真实扬州、人文扬州和精致优雅扬州。我想，扬州的创城，有了让我们足以放心的主事团队。

我们不再担心会有以“创城”的名义所掰坏的半块城砖，我们不再忧虑城市化运动所必然“添点”的视角污染。在大运河，在瘦西湖，在朱自清所居住的那个有些潮湿的雨巷，我们看到了新的努力和这种努力下的“如旧”“如昨”成果。

所有的故事，一定会有一个符号性的东西作为代表。在扬州，有一个关于城市景区规划的道具，那就是一个飘之于天空的红汽球的故事。在瘦西湖的曲径连廊，我们惊诧于远远近近的视野里只有绿的杨、碧的水和紫的荷花，在向更远的天空张望时，也只有蓝的天与绵展而极于尽头的绿杨碧水。随行的文明办同志告诉我们，在瘦西湖，周边不管远近，任你什么单位，只要你申报的建筑在其设计高度上可以接受一个红汽球的悬挂而不被瘦西湖所发现，你就可以按照城市规划建设；如果瘦西湖的任一角度发现了你，对不起，再美丽的建筑，或者再美丽的建筑理由，你也得走开——这很公平。这种公平里透着一种文化的说服力，是一种包涵着古代雅士之风的劝勉，如果这种软力量要用什么东西来概括一下的话，那就是文明的力量。

创建文明城市，一定要以文明的方式实现。这是我们一行在扬州感悟着的星星点点。

（二）

一把刻刀，从昨天的厚重里，走到了今天，它承载了几千年的文明信息记载的重托。在扬州的“双博馆”（中国扬州雕版印刷博物馆、扬州博物馆）我们看到了这一路走来的华丽演绎。馆里有多少国宝，这不是我要关心的，但我在乎那把刻刀，在那锋厉的刀笔下，扬州的所有华彩，因此便有了承载。在互联网一天可以上传多少亿兆字符的今天，对于一天只能刻几十个字的雕版印刷，扬州人给予了它足够的重视与厚待。在现代化的雕版馆里，藏有扬州广陵书社收藏的30万古书版本，这些馆藏的刻板，与同馆所藏的玉石、书画、漆器等国家一级文物一道，成为了扬州历史的最精彩的部分。看着该馆雕版工艺“演示厅”里雕刻大师们一笔一划的努力，三十万刻板馆藏，这哪只是一份历史的数据，这是一份有关时光的厚藏。由此我们感受到了扬州的份量，感受到了扬州的独一无二和与世无双。正是因为扬州的这一份文明传承，我们才得以觑见古人“烟花三月下扬州”的那份欣喜，“春风十里扬州路”的旧时排场。

还有更“排场”的去处。那便是扬州的个园、何园、大明寺、珍园、吴道台宅第、朱自清故居等。这里的一砖一瓦，依然在讲述着昨天的故事，演示着远去了的文明背影与旧时细节。

但是，扬州市在文明城市的创建中，却让这些远去了的文明以更贴近民众的方式，复活出今天的话本。在所有上述名园大宅中，我们都可以看到扬州市在文明创建过程中的细心呵护与真诚守卫。扬州在“创城”活动中不仅有保护性的“建设”，更有理性的悠远思考。今日的文明扬州，是一个注定要守护459万扬州人精神家园的文明之城。这一点，我们在与袁秋年、李继业、薛高辉、何广陵等人交谈过程中便有很深的印象。

这些年来，在文明城市的创建和改革开放的实践中，各地对于城市文化名片的提出以及时代精神的概括，有过多种尝试和不同表达，如延安精神、临沂精神、航天精神等等，这些都反映了继承与创新间的关系，是一个时代文化的象征。各地间的不同差别，正反映了共有事物间的同一性与差异性，它们共同的东西主要包括求真知、求理想，重修养、讲操守。文明办主任李继业在向我们介绍扬州的“城市精神”时，给出的是八个字：开放、创新，精致、优雅。——这让我们十分的佩服！当一个城市将“精致”与“优雅”确定为城市精神而不是大而泛之的“发展、建设”一类宏大表达语词与话事风格时，我们可以看到当地人对于扬州人文精神的理解深度与传承着力，对于扬州品牌的呵护心态以及所站的文化高点。

像中国名博沙龙这样的民间人士在进入城市“解读”时，往往对情景细节的重视大于对宏大表达的关注。在路过文昌路一个十字路口时，一个交警的多次招手让我感到了一种类似于“家”的生动。绿灯亮后，一位骑车带着孩子的妇女在踩点最后一秒后未能迅速走过横路，交警连忙向他招手，希望她能走到他值勤的安全岛上来。妇女显然觉得自己是违规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交警没有任何批评的意思，所有的手势与表情只是希望她能离安全岛更近一些。

这只能是一种自觉，这种自觉来源于扬州城市精神中的“优雅”，来源于他们对于扬州文化的理解与对市民的尊重，就像一个家，就像兄长看到了妹妹或弟弟看到了姐姐在匆忙的行走中，需要有一个笑脸需要有一个注目的关注。

在不知是哪一条街道，我们的座车经停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牌子，“流浪和乞讨者申请求助站”，我没有将照相机掏出来，我希望这样的具有人文关爱的城市作为，成为一个正常社会的平常事。我想，扬州的文明城市创建在不知不觉中、在润物细无声般的梳理中，一步一步地向着理想家园的路径上前行。

这就是文明前行的脚步。扬州人的创城举止，有着别样的精致与优雅。在广陵区、邗江区这样的老城区，我们高兴地看到，他们在历史的那一份厚重面前，做得很不错。整个城市的外观感觉，有着宋元遗韵、明清山水的风味；而一城的人民，也不失君子之风、谦谦有态。在现代的流行元素里，运河更清了，城市更美了，亮丽了的城市充满了自信与自豪。

真的祝福扬州，也羡慕生之于斯养之于斯的扬州民众。

在文明城市建设的步伐中，看得出，扬州的每一步都小心仔细，在由吴王夫差开挖邗渠的第一锹土为计时点，越经唐宋的辉煌所形成的那条文明路径的延长线上，现代扬州人做着筑建这座优雅文城未来梦想的工程大业。今天的扬州城里的主事者成了这一座文化古城的真诚守护领军。其实，在扬州这份精致而优雅的长卷面前，我们除了呵护就只有呵护，我们的建设，应该是呵护性的建设，我们的开发，也只能是保护性的开发。而以“建设文明”为主旨的“文明建设”才是一种本质的作为，一种可以跨越眼前功利的长远德政，这样的德政才会对先贤先圣给予真诚的呵护。正是在这样的理性坚守和真诚呵护中，我们看到了扬州管理团队对历史负责，对未来承诺的优雅之态和为民服务精神，惟其有了这种“优雅”和“精神”，才会在向着更高境界攀援行程中，不至于丢失自己，从而把扬州建设得更和谐更优雅。“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安得知？”人只有处在一种仁和的环境中，才是最美的了。而在现代社会里建设“里仁之人”的愿境，我看扬州是可以有一个高值定评了。而今的扬州，“居于仁道”“择于美所”，人与人的关爱洋溢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注册志愿者，成为志愿人，成了扬州不止是年轻人的自选，老大姐老大爷也要参与其中；关爱空巢老人，关爱弱势群体，关爱未成年人道德教育，所有这些，扬州人都在一种自觉中！

这就是扬州人今天的精神面貌。以外来者的视角，这一切，全部缘于他们对于这座城市的热爱，他们觉得自己能成为扬州的一员，是一种幸福“被选择”。

（三）

温家宝总理在出访欧洲时，曾有过一段精彩的演讲，他说，我经常在思考，一个民族要兴旺发达，就不仅要有人脚踏实地，埋头苦干，更要有人遥望星空，坚守精神家园，这样的民族才有希望，才能克服前进道路上的艰难险阻，才能有光明的未来。

是的，在扬州，就有着一批这样的“遥望星空，坚守精神家园”的人。扬州是理性的，“契合扬州城市特质，我们强化理念创新，坚持既要金色GDP，又要绿色GDP，营造创新发展、转型发展的浓厚氛围，推进经济社会发展方式加快转变。”有关这一点，我们在扬州人的研究报告里是可以看到那种星空理想的持久守候的。甚至由此大而泛之的认为，文明城市建设，就是一种共有精神家园建设的尝试。中国在经过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努力后，国家富裕了，民众殷实了，人们在寻求着生活品位，寻找着生活理想与生命价值。那么，哪里才是中国人的精神家园呢？以民族优秀文化传统为根基，深度挖掘和提炼华夏民族传统文化中有益部分，使之成为我们“安身立命”之所，这是否是一种值得坚持的努力与持久的方向呢？回答是肯定的。我国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经过数千年的积淀与发展，已经成为了中华民族的精神记忆和中华文明特有的文化基因。——而这一切，在扬州这样一个有着二千五百年建城历史的地方，有着完整的保留与传承。而如何继续保存这种文化基因，使之在未来中国的更进一步发展中，不至于丢失自己，不至于无家所归，这正是扬州人需要具有的历史担当。

扬州人明白自己的使命，他们在创建文明城市的过程中，有了比他人更强的责任感、历史使命感。正是因为他们的这一份历史担当，因而他们的创城工作，便有了别样的精彩。

扬州古城，一定会成为名符其实的文明之城，它将为我们全国的“创城”工作带来新的模式，展示新的风范。而扬州也将在扬州人民的努力下，与中国同奔跑，与世界共时空，为建设共有的精神家园成就经验，奉献大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