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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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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张生
西阳把金色的地毯铺满咸阳街边时,咸阳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像潮水般涌向街边的空地。面朝黑色播音器,自觉的横竖列队,虽不像体操队那样的左右成行,前后成列、年龄相仿、胖瘦一致、高低相似那么整齐好看,也算有模有样,有鼻子有眼的整齐有序,大家都等着播音器响乐的那一刻。
就玉泉西路步行街以西到邮电大楼十字,东西仅七八根电杆的距离就有四拨炫舞的。还不算一拨太极拳和一拨锣鼓秧歌队。这些炫舞者、太极者、秧歌者都是娘儿们。太极者身穿宽松白绸衣,手持银色宝剑,等待音乐响起;秧歌者身着紧身红丝衣,手持桃红折扇,等待鼓声擂起。
最火爆的场面实属邮电大楼门前的短宽广场。足有600娘儿们在炫舞。开始是些年轻娘儿们,后来增加了一群大姑娘和老太婆,当然也就带来了娃娃们跟着起哄。
这拨炫舞者衣着最为壮观多彩。姑娘们多为短牛仔裤+T恤+白色运动鞋;娘儿们多为短黑裙+淡色背心+黑皮凉鞋;老太婆还是老一套,长上衣,长裤子+?(太乱,语言无法形容)。整个场面就像三月大理的蝴蝶泉,和着四分之三的乐曲---咚,嚓嚓;咚,嚓嚓。动感十足、色彩斑斓、蔚为壮观。远边的隔着马路舞者(新手)和着里面舞者的动作,虽动作延缓,却带来另一番动感----尤如花朵婝放,从里向外波浪式张开···。
我由于习惯性的晚饭后快走运动(这是逼出来的。为了生存每天在电脑上制图、计算、组文、联系生产厂家和有的厂家网吵····眼睛实在憋、痛、涩、酸的看电脑上的图文都模糊了,就凭感觉往上敲。晚饭后快走,向绿色的地方走,抬头远望,看树梢摇曳,看红云融进深邃的苍穹,看夜幕笼上天空。这时也到了郊外,在地里再拉一泡巴巴,啊!狎意之极,就像下战场的马儿解了肚带,由不得撒欢打滚。眼睛也好了,体型也美了。这是不花钱的密方,请勿外传,可保视力70不衰。言归正传)必经这几拨炫舞场地,前十几天发现在邮电大楼门前的群舞中间加杂着几个糟老头,在不和谐的踢腿甩胳臂。你眺眺一个五短身材,还是个秃顶;一个像刘锣锅一样是个背锅;还有一个像电杆一样是个歪脖···,衣着就更不用说了,你站在大雁塔顶都能区分开来。我的天啊,走路都翘翘吧吧的,还钻进女人窝里炫舞?!真是神精!真是怪异!不可思想。不由我想起猪八戒变鲤鱼在洗澡女池水中钻来游去的淫样。他们还不如猪八戒,原模老样就钻进女人窝。
这几天心情有点郁闷,走路自然脚步慢点,多注目了一眼舞群。让我奇怪的是,你很难搜分出哪几个糟老头。倒是加在娘们中起舞的男人多了起来,我看5%还是有的。年轻男性偏少,大多年龄偏大。论行头,论舞艺,除了腿色,女白净男黑毛之外,你再也无法区分。一样的黑发白鞋;一样的T恤短裤;一样的舞姿优美;一样的舞技炉火纯清;一样的舞艺娴熟、精湛。远看恰似钱塘江潮涌,说来齐陡陡就来;说去,哗啦啦就去。气势磅礴,诱天惑地。再远看,台阶上有一女士(或许是领舞?以前没见有领舞的,是群龙无首啊,用这词不妥)大红短袖背上的颜色都变成了深红色。尤如万绿丛中一点红,远处的舞者都盯着她(如果说她是领队,咸阳市体育局的官僚们应招她为群体专干)潮来潮去的。每一辆机动车的司机路过此处必停,他们从驾驶楼探出脑袋,盯了半天,在后车啦叭响成一片才收回贪婪的目光···。
或许我不是咸阳人,我不喜欢跳舞。在南方上级逼着我带头学交际舞,我顶着没学;刚到咸阳那会,受到当地娘们街舞成风的影响。我站在最后边学了3个早晨,不巧被媳妇的同事看见,不但当面揶揄,还在她厂当笑柄传开----一个大男人钻到女人窝跳舞---下作。我虽心中鄙视揶揄我的人,也想,我只知“野马分鬃、白鹤亮翅”为何不学好那悠久、高雅的“如封似闭、十字手”的太极拳呢?跟一拨一时起性,喜好张扬的娘儿们在一起瞎折腾呢?···。从此,我再不靠近女人、靠近女人窝。
可现在,我还是只知“野马分鬃、白鹤亮翅”不知“如封似闭、十字手”。却没人能当住这,以女士(下面再不能称呼娘儿们,因为没结婚的、老家伙们也愈日聚增啦)为先导、为主体的街边炫舞。她们像美丽的彩蝶,扇动着多情的翅膀,吸引了差不多半个咸阳的男人跟其共舞!或许是男人们在参加女人们的共舞中得到了本性中的愉悦;人性中的快乐,社性中的进步···,或许还能返老还童?!还在乎什么闲言碎语!或许是社会的升平泰世已经来临----炫舞咸阳!
咸阳炫舞,霸气、宏大、高雅、深沉,总透出宫廷乐舞的痕迹,不能不说和秦始皇相关。
小时候,娘带着我路过村后的小河,娘说,这叫“胭脂渠”。
“为啥叫胭脂渠?”
“这是秦始皇媳妇们洗搽着胭脂的脸水行成的水渠。”
上学后,我看到杜牧的《阿房宫赋》:“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三辅旧事》“始皇表河以为秦东门,表三开以为秦西门,表中外殿观百四十五,后宫列女万余人,气冲于天。”···“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鬓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查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
看来我娘说的挺对。你应该能够想象出,两千多年前,咸阳的“朝歌夜弦”,是多么的辉煌。
为了寻根溯源咸阳的炫舞,我独身回老家寻找“胭脂渠”。在散区村北(温家宝走马观花看养猪的那个村)这人口密集、寸土如金的地里竟看到了还有几百米长“胭脂渠”。周围长满了一人高的芦苇。几只黄丽在深绿色的苇梢上翩翩起舞,放声歌唱。小鸟们并不怕我,我离的愈近,她们舞动的愈快,歌唱的愈欢。
我突然得出一个结论:咸阳人必是“妃嫔、王子皇孙”的后裔,天生的炫舞料。谁能阻挡和改变人的这种本性呢?!
二00五年七月十四日夜,子时于咸阳 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