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一种土生土长,生长在山野里的坡坎上、水沟边的竹子。有的一蓬蓬,有的一遍遍。有的笔直挺拔,亭亭玉立,犹如秀丽窈窕的少女;有的蓬松潇洒,铺天盖地,宛如风姿卓悦的少妇;有的枝桠横成,竹叶婆娑,再也挺不直腰杆的老竹,就象白发苍苍胡子拉杂,举步蹒跚的老爷子。细的拇指粗细,粗的有酒杯粗细,也有的饭碗粗细。
以前只在画上和在窗帘布上见过,都只是片段和截面,每每见过都不禁浮想联翩。以前恋竹,是缘于两句古诗:千磨万砺还坚劲,任你东南西北风。这次有幸,因工作需要,走遍了粤北山区,见识了形形色色的山竹。
记得散文家杨朔写过白杨礼赞,我想那是因为他没有见到山竹,要是见到了,一定也会写一篇山竹礼赞的,这只能是山竹的遗憾了。我之写山竹,并非有东施效颦哗众取宠之意,实在是出于对山竹的爱意,深感力不从心,相形见绌。
我之所以礼赞山竹,不仅仅因为她的秀丽和赏心悦目,是因为它对我们人类的贡献实在太大,又是零索取。山竹自然生长,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养护,一年成材,两年就是很坚韧的老竹子了。但它却横身是宝。可以做成移山填海的扁担,玲珑美观的竹制家器具,山民祖先遮风挡雨的竹楼,曾经遍布全国的斗笠。现在的建设工地上,河边、海滩上的网箱养鱼场所,到处有他老来的身影。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竹筷、牙签等等。以致有人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你说我们的生活能离开它吗?能用塑料做牙签戳牙齿么!再不成型的竹子也是做纸的上好材料。
山竹也是山里的一道特殊风景,这是城市里的窝竹所不能媲比的,它以纯朴自然的本色装点大山。它是大山的林帐,山里人的依靠,多少人以他为柴米油盐、衣食住行的来源。当春风化雨的时节,春笋冒出,它们争先恐后地生长,夜晚驻足林间,仿佛能听见它们破壳而出后吱吱的拔节声,真叫人心旷神怡。再看看它们竞相生长却互不相争的神态,真能净化人的心灵。
我不是山里人,但我感谢山竹,盛赞山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