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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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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观,在上饶市区原南门附近, 为清末民国一道敎建筑。后来,道观破烂倒塌成巷名。福星巷东至四股头、城墙下,西至南门路,宽3米,长250米左右。一大片旧式民居在此,紧挨着残破城墙。上饶名人陈宝骢在此创办灵山医院为百姓治病,医院对面27号民居大院,作家陈运和解放初由东门彭家大屋搬来,小时曾在院住了多年。改革开放后,巷拓宽为信江东路一部分,成了商业区。
陈运和散文《遥记福星观的点点滴滴》:“上饶刚解放不久,我家即从东门附近迁往与南门路垂直相交的福星观。或许现在的福星巷,就是福星观的学名。但我确实不知父母是否图福星高照当时才选择了这一住处?反正,这座长条形的大杂院里,起码住了几十户人家。大门由福星巷中段进出,后面还直通张家巷。我家和姑姑一家很亲,租来的平房中间是厅堂,我们住在左边两间,姑姑住在右边两间还连着一小间。厅堂共用,吃饭又会客。旧称的福星观是条与信江平行的简陋小巷,小巷不长,南靠城墙,在我记忆中却留下一段不短的城北旧事。那铺了许久的青石板,又被岁月的足迹与时代的雨水磨损得凹凸不平之路,走过我孩童的欢快,走过我少年的求索------每天,父亲同姑爹去银行上班,我和妹、表弟进小学读书。家中没电灯、没风扇、没自来水、没卫生间,没一点点现代化的气息。但亲友之间,邻居之间,始终充满着一种和睦的氛围。院子内,一位人高马大、年纪不小的北方妇女,都称张太太,括说是张学良东北军的团长夫人。那时,我已接触小学课本,对西安事变的张学良略知一二。张太太常来我家闲坐、聊天,一口北方话十分纯正、动听。夏天,手中摇着把芭蕉扇,裹过的小脚走得还挺快。但她那位团长先生,似乎不太活动,也不爱讲些什么。张太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在上饶中学读高中,快毕业了,听讲称‘校花’我考取上饶中学初中一年级,才11岁。开学第一天,张太太让她女儿领我去报到,我不好意思,坚持自己去。远亲不如近邻,隔壁一位带南昌口音、生了两个孩子的青年女子,也是热心人。1954年初夏一场大水来势凶猛,小巷进水啦!院子进水啦!许多房屋进水啦!邻舍你帮我,我帮你。而我家此刻只有母亲领着我、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他们左说右劝,母亲才答应拉扯4个孩子上船离家。当晚,和那位南昌籍邻居一家同在祝家巷口爱群电影院舞台上住了一晚。以后,我们和姑姑家住的平房让房东典给姓李的一大家子人住。于是,只在院子内调整到另外几间。很快,我发现新搬来的主人有两个老婆。大的没生,小的生了一大群,其中一个男孩成为我初中同班的好朋友。同学们不甚理解,当面也会耻笑几句。因为年纪小,转身就没事了。大门斜对面有位姓潘的初中同班学友,上体育课,被同学笑称'头走路';评助学金,由于出身小土地出租,外号又叫'小地主'。有时会和我们几个较好的同学'格格不入',为了一些幼稚事而时亲时疏,真讲不清楚。同一条巷子还有位小个子同学,常来我家下象棋老输,走一盘就吵一次,没完没了。现在某小学当老师,对于数十年前的往事,仍记忆犹新------年幼时的可笑,年幼时的无知,随着时间推移,衍生成熟后的留恋、成熟后的情谊。如今,我曾多次不知不觉地漫步到福星巷,甚至走进昔日住过的旧址看看。几十年的变化太大了,真有点面貌大改,但我毕竟认得出。近年来,上饶城建迅速,行署前一条新辟的三清路,切除了福星巷的一段。那大杂院消失啦,我寻不着儿时尚存的梦------70年代末的一天,我在抗建中路偶尔还遇见步履蹒跚的张太太一面,她已不认识我丁。又过了10个春秋,我想张老太太大概已作古了吧!?南昌口音的邻居大姐,同我家各迁异处后,几次发现她住在市中医院对面老屋内。此刻旧屋改建正大商厦新楼,故人已没法查询。姓李的同学下放农村多年又调回县重点中学,评上高级职称,儿子又去美国留学,喜事一桩又一桩。那位‘头走路’在‘文化大革’中吃尽苦头,冤枉坐了7年多监狱。平反后,成了家,工作之余仍继续写点诗。长期中断联系的詹兄当上教导主任,又住进新居------一切都旧貌换新颜,我无法站在昔日的地点寻找衰老的故事。但我并不婉惜,从福星巷走出穿过动荡年代的人,相信大家会越来越过得幸福美好。我的城北旧事,与某位作家的《城北旧事》,一样生存在世上------”(摘自《陈运和散文》,中国言实出版社2007年1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