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摊文学作品》
天一直在下雪,冰冻的地面人踩上去很滑,街面上很少有人打雪仗,也不见站在街面聊天说笑话的人,汽车来往频繁,车轮绑着防滑链前进。
八十二岁的曹老太,四合院里很冷静。孤独的老人,患上子宫叽瘤,思想包袱很重,整天打电话告诉女儿,女儿“嗯…嗯…”几声,就把电话挂了,剩下来就是盲音,再打过去关机了。
曹老太凭借自身的力量,吃药、挂水、不见好转,又增添心脏病,糖尿病,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天上下着雪,卷走了空气中不少灰尘,清新的空气中,偶尔透出太阳闪动的光芒。
四合院里姚嫂子,做完手上的活,两手抓着围裙,一边擦手,一边叫喊:
“曹奶奶!家里有开水吗?借给我,我杀鸡差点水烫。”
姚嫂子敲了半天门,没有动静,就扯头朝窗户玻璃上看。
只见床板上直挺挺的,躺了个死人。一身大红色的寿衣,一双深蓝色鞋,脸上盖着一张黄抄纸。
姚嫂子吓得脸惨白。
“曹老太死了?不声不响的死了?太恐怖了吧?”
“来人呀!快来人呀!曹老太死了!”
一会儿四合院里来了许多人,有的扒在窗户玻璃上看,有的给她女儿打电话,有的猜疑:
“她怎么会死呢?”
“昨天我还看见她好好的呢?”
“谁又给她穿好死人衣服的呢?”
曹老太女儿开着车回来了。看见老妈直挺挺的躺在木板上,赶紧四处报丧,注销户口,打火葬场电话,叫车来拖死人。
哄了一下午,邻居、朋友、亲戚、全来了。翻箱倒柜、找存折、找房产证、现金,一阵阵的忙碌。
火葬场车到了,两个工人把担架朝地上一放,准备把曹老太尸体从床上抬到担架上运走。
突然,曹老太大叫一声:
“不要动我,我自己躺到担架上去。”
曹老太忽然坐了起来,自己朝担架上一躺,再也不开口说话了。
屋里屋外看热闹的人,吓的半死,大呼小叫,四处逃窜,如同鬼魂袝身一样。
“怎么会事?”火葬场工人也惊呆了。
一阵疯狂之后,胆大的人,把曹老太弄醒,让她坐起来说话。
“曹奶奶!你怎么回事呀?吓死我们了。”
曹奶奶大声哭诉:“我浑身是病哟,从早晨起来吃药吃到晚上,还是治不好。现在又患上子宫叽瘤,喊谁来也没人理睬我。
我心想死了算了,省得烦人了。”
曹奶奶女儿:“谁带你穿上寿衣的?”
“我自己呀!天这么冷,我怕我一时死了,一会儿硬掉。等你再来家,衣服就穿不上了。我只好先穿好,就不麻烦你们了,你们忙。”
“衣服哪来的?”
“我自己做的!”
“我们刚才来了半天了,你怎么一动不动的呢?”
“我吃了安眠药,心想,死了能舒服点。”
“妈……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不是有病吗?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忙,我早点死了算了,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