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棚是从活着的人群中,单独走出来的一个标准男人,他又是从一群参差不齐,繁杂人群中走出来的,最具有代表性,而又是浑身散发金钱臭味的男人。他的一双眼睛,从来不会停留在时钟的刻度上不动的。他的一双眼睛,每分每秒钟都会像飞轮一样飞转着,发出金钱的弧光。他黑色头发里已经埋藏了数不清的白发,显示出他是超凡一般人的操劳,过度的标志。他的嘴像叼了一只缺口的风铃,整天叮叮当叮叮当吵闹着人们正常睡眠。他的手指是他父母单独为他打造出来,专门点钞票的金手指,细皮嫩肉的手指,包裹着人皮和血液,只有他心脏与他的手指相连接通后,他才会散发出一点儿人性来。
在茅棚精心打造出来的三个弱智女人们,几次三番已经被社会这个大熔炉提炼的非常老练,言听计从,她们早就把茅棚当成是她们不折不扣的救世主了。她们拚命的利用自己血肉的身驱,为了茅棚挣钱无怨无悔,换取整大把,整大把的钞票,供茅棚花销!茅棚有了这些言听计从的摇钱树,他过上了人上人的天堂般的生活。
不久茅棚调整地盘,从南到北拉开一条战线,他换了上层人物的服装,改善了居住环境,买了自己的公寓住房,又租了几十个门面房,开了数十家洗头房连锁店,他又找来几十个弱智女人,经他一个个重新包装打扮后,都走上了各自的岗位,她们个个都一心一意为茅棚挣钱。
一天上午,茅棚穿着华丽服装,带着手下的犬势们,走进他刚踏进北京住过的地下旅社。找马奋和苛施。
马奋和苛施见到茅棚一身行头,和他手下的啰啰兵们,就知道茅棚混大了,不是一般二般的小老板,那种气势,早就把这两个江糊骗子给镇住了。
茅棚说:”你们到我那儿混去,我公司包你们吃喝拉撒,每月还发工资,让你们吃好喝好,过得很像个人!”
苛施连连点头:”大哥现在就去吗?”
”那当然了,否则我来干么啦?”
茅棚把马奋和枸施找来,是为他拉客,充当保镖。马奋和枸施自进入茅棚灰色经济圈子里之后,个个超凡脱俗的发挥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当然他们也没有脱离茅棚的精心的栽培和调整。
一天傍晚,茅棚拉着马奋,去前门逛街撞女人去玩。一个哑巴女人马蹲在马路芽边在发杵。女人脸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笑容。茅棚拍拍马奋的肩头,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又竖起大母指对马奋说:
“让你看一次西洋景,你看不看?”
马奋拿着眼睛瞪着茅棚看!似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望望街面上白灯来,红灯过去,车来车往,男人女人,穿梭而过的景象。
心想:“上那去看西洋景呀?”马奋正纳闷。
茅棚说:“我老家叫茅家村,茅家村边有个茅家镇,茅家镇上有个茅家巷,茅家巷中有个女哑吧,特别会骂人。因为她长的很漂亮,所以什么男人看见了她就喜欢逗她急,她一急就会蹦起来骂人。你肯定没有看见过哑巴急起来骂人是什么样吧?那个镜头要比看赵徵演的《还珠格格》上的蓉嬷嬷演的戏精彩多了,简直奶奶与孙女儿演出差别大了。你信不信?你要是不信,你看我去逗她玩玩,让她表演一次让你看看,保证让你大开眼见。”
马奋心想:我一分钱也用不着花,来看西洋景,何乐而不为呢?就连点头是点头的笑着说:
“好呀!行呀!你让她表演一次让你看看!”
茅棚带着笑,三步并着二步,朝那哑巴女人马蹲的马路芽边走过去。他一边走,一边做手势,一边朝那女人丢鬼脸。茅棚快走到那个女人跟前,又前进二步,倒踏三步的走,让那个女人来注视他。
蹲在马路芽上看呆的那哑巴女人一抬头,看见了茅棚在朝她做鬼脸,又做怪动作,就不想理睬茅棚。茅棚快步走到她面前时,突然把两手合并在一起,然后猛地把手掌前半部伞开一个八字形,又连续做了几次连贯动作,又朝着女人丢了一个鬼脸。
哑巴女人这一下子看懂了,茅棚做的那个手势动作意思了。立即火冒三丈的站起来,做屁股一厥,腰一哈,手像鸡爪四处抓。她想拣地上的石头朝茅棚头顶上砸。她四处找了半天,没找到石头,气得嘴巴子鼓鼓的,嘴上还不停的吚吚呀呀的骂,又连续打着手势来回击茅棚。
马奋笑着的捂住肚子问茅棚:“你手势是什么意思?”
茅棚说:“我让她蹲着腿再朝外张开一点,让我瞧瞧她裆里的河蚌肉。”
哑巴女人两手臂一相交,连续滚了几个圈,然后两手比做了个圆圈,摔给茅棚,又两手一叉腰,两手又连续做了几个圆圈,大母指倒指指她裆里的河蚌肉,再指指茅棚裆下。
茅棚嘻嘻哈哈笑弯了腰。
马奋笑着的捂住肚子问茅棚:“她又说的什么意思?”
“她说滚你妈的B,老娘的河蚌肉能淹死你,这个鬼孙子!”
茅棚嘻嘻哈哈笑的,女人却不笑,还叽叽喳喳打着手势,跺着脚。哑巴女人一跺脚,两手相叉,一滚小母指一翅,双手一合,歪着头朝太阳穴上一靠。又用手指指她的屁股在骂茅棚。
茅棚用眼睛瞪着她,跟着他打着手语。
马奋急的问:“她说什么呀?”
“她说她屁股比我脸干净,拿她的屁股操我的脸。”
“你怎么回她的?”
“我说你屁股不值钱,晚上没有人要。”
“她说呢?”
“她说,滚你妈那头睡去吧!老娘淹死你这个小鬼孙子!”
“她走了?”
“她拍拍屁股走了。”
马奋揉着肚子笑着问茅棚:“你怎么能看出来她是哑巴的呢?”
茅棚说:“哑巴看人总是盯着人脸看,她注重看人脸部的表情。她脸部的表情一动不动,只有你和他打手势时,她才会鼻子眼睛一起动给你看。所以你只要看一个人脸部的表情一动不动的人,他准是哑巴。”
马奋说:“噢---我今天学会一招了,凡见到哑巴女人,就一跺脚,两手相叉一滚,再做一个圆圈摔给她,就是骂她:滚你妈的B,老娘淹死你这个小鬼孙子!对吗?”
茅棚没有搭马奋的话,心想:“你滚好了,当心几个哑巴组合到一起时,不带你那只小鸟给镐掉算你有本事。”
马奋说:“你真足了,我看你呀真行!上到九十九岁,下至抱在手上的娃娃,你没有不搭的!就连哑巴女人你也不放过,算你真有本事。”
茅棚说:“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听,这是我们村上那些老人,在田地里一边干活一边吹的玩,我那时还小,跟着大人下田玩时让我听见了的,好玩极了。”
马奋乐了,兴奋的眼睛停留在眼眶里不动,脸皮松松的平躺着,两嘴皮张开,一对白牙像站岗的哨兵,个个精神百倍不打瞌睡。
茅棚眼睛歪斜眼看着马奋,心里骂着:“傻蛋一个。”
“很早很早以前,女人和男人一样要到田里干活,无论什么时候,你只要看见有男的地方就有女人。女人结婚生了孩子到了哺乳期也得下田干活,只不过身后背着一个小孩子下田干活罢了。”
马奋说:“这有什么吹的,我们家乡里娘们不也是一样吗?女人背到孩子下田,常见的事情了。”
茅棚停下跺步的脚说:“精彩就精彩在后面呢?你想不想听,不想就算了我不讲了。”
马奋:“大哥俺听!俺听!俺想听!保证下次不打断你的口彩。”
茅棚:“那时的女人乳房不叫乳房,叫户子奶。”
茅棚停了停话题,问马奋:“户子你见过有多长的?”
马奋说:“见过的,我家田里就有!”
茅棚:“那户子奶长的又白又长,一般女人都能超过肚脐以下。不像现在女人奶子长的像小雪梨,只有巴掌那么一点儿大,再一挤就瘪到底了,连水都没有,就剩一层干巴巴的皮,跟掌中宝手机一样大。有时还感觉希奇巴拉的,左拦又护的。你要想捏又捏不着,你要想摸又摸不着。过去女人走到那里,户子奶就拖到那,谁想摸就摸摸,根本就不拿它当着一回事。有一次,皇帝说举行户子奶比赛,那个夺冠的女人,你知道她的户子奶有多长?
马奋说:“不知道!”
“那一个女人,能把奶子当腰带系了!”
哈哈……哈哈……哈哈……
马奋笑的眼泪水不停的跳出眼眶来。
“大哥不可能吧?决不可能吧?我决不相信大哥的话?大哥你真能吹,这点我真的不相信。那小孩吃奶怎么吃呢?”
茅棚:“你这个小子又七插八岔的了!你听我把话说完,再下个结论好不好?”
“好--好--好!那你说,你说。”
“女人在田地里干活,从不停手,孩子一哭闹了,就要吃奶。此时女人把衣门一打开,把户子奶朝肩后一扔,孩子抱着户子奶就吃,孩子吃干瘪了一个后,女人抽回先搭上肩头上的那个,又重新扔上另一只户子奶,扔到肩膀后面去户子奶,孩子又抱着吃,吃着吃着就睡觉了,不哭不闹。还不担务在田地里干活时间。”
马奋没听完就笑,鼻子眼泪一大把,再等茅棚把故事说完,他没命了:
“我笑的不行了,真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痛死了。”
茅棚冷得脸说:“这么精彩的故事我说给你听,也不知道给我一点掌声?下次谁说给你听呀?”
马奋像领到圣旨一样,一个劲的拍手:“大哥故事好精彩,精彩,精彩,真精彩!北京牛B大学,牛B系毕业的博士后,佩服!佩服!真佩服!”
茅棚一转脸,手一指街对面:
“你看见对面那个骑车子的老头了吗?”
马奋:“看见了!那是买麦芽糖的,我小时候就爱吃麦芽糖。”
“老头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他车后面有自制玻璃四方盒,里面装着一块四四方方浅黄色的麦芽糖。糖很硬,吃起来又很松软,你要吃必须要用他的刀插在上面,然后用小铁锤一砸,才能打开麦芽糖。”
茅棚说:“那老头手上夹着一把刀,捏着一把锤。刀是放在麦芽糖上,你要多少,他就用锤敲一块麦芽糖下来卖给你。有人买他的麦芽糖他就敲糖,没有人买他的麦芽,他就用锤敲刀。
他敲的音调,我学给你听听,你听听是不是这调:“叮叮镪,叮叮镪,老头(几把)害冻疮。叮叮镪,叮叮镪,老头(几把)害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