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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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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PK广场,来了三个吹萨克斯的男人,一个长得像南京大萝卜一样,矮砣砣的。脖子上套着萨克斯弯管上的宽边带,剪了个鸡冠头,把耳朵前两边宾角全捣光了,只留岛中央一撮染成黄色的鸟毛,还是用定型胶水沾成鸡冠一样笔直的站着,像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采风的野人。他叫麦芽。 另一个人脑袋后面拖了一条狗尾巴,染了红色,扎了一根黄色的头绳,眼睛半睁半闭,嘴唇厚的像卖的大雪糕,牙齿少了两颗把门的。他玩起萨克斯来,尺寸大狠了。他把萨克斯弯管,从左手滑到右手,两边任意来回调换,就像抛蓝球玩的带抛弧线球一样。他一会两脚离地,屁股当脚使,坐在地下连续跳,鼻子一吸气,浑身一抖,灌满了空气后,肚子一收力,肝门一收缩,嘴就把气憋足了。屁股一摇,一跳,身一转,半圈、半圈、半圈的溜达。然后一条腿弓字形朝下一蹲,一条腿伸出去一尺来长,身体一半高一半矮,前面伸长的脚还朝天上跷跷,弓字形的脚,一小格一小格的蹦跳,跳着跳着,跳出了萨克斯名曲:“卡萨布兰卡”来了。他叫麦秆。 还有一个穿灰色羊绒衫的男人,三十大几,脖子上的带子宽宽的,红色加黄色,很漂亮。他人的身体与萨克斯弯管相贴很近,灵敏度也特别的高,人与萨克斯弯管同步的起动,只要萨克斯弯管悄悄一动,他眼睛马上一闭、两腮帮子一鼓,鼻子、嘴、脖子、身子、大腿、小腿、脚,一起扭转起来。裤衩下的两条腿弯曲成弓门形状,腿先向外一张开,立即就向内关闭,一开一合,一合一开,随着‘卡萨布兰卡’音乐节啪,啪下去。屁股一扭一扭,嘴里像塞进两个蛋,一边一个,屁股头一转留下一个o字,一转留下一个o字,屁股转的越快,丢下来的o字就越多,就像老母鸡在下蛋似的,全释放了出来了。他叫麦霸。因为他把自制的了麦克风插进萨克斯弯管的出口处,通过音响放大器变成了美妙的萨克斯金曲。 宏亮的萨克斯嗓音一放出来,把美丽的秦淮河揉进了风景如画的画卷当中,静寂的秦淮河给萨克斯嗓音唤醒,在宽阔的河岸上,勾画出音乐之魂;同时萨克斯嗓音,也唤醒了沉静在冬天河水里的鱼儿欢游起来。萨克斯嗓音,也让秦淮河岸边的枯柳枝摇晃起来。同时音乐也驱赶了人的烦恼;赶走了人的痛苦;赶走魔鬼的灵魂,留下人们快乐的心情和美好的梦想。辽阔的天空任豪放的萨克斯嗓音乐奔驰,美好的萨克斯嗓音乐填平天空中的空白,覆盖了人的思想里的残渣,释放了空间的内存。 PK广场左角,一群穿深色衣服老爷子们,他们每天都认认真真来陪太阳上下班,朝夕相随。他们身上被太阳晒得像刚烤出炉膛里的烧饼,热呼呼的。他们天天在一起相聚,不时谈论钓鱼岛的事情,个个嘴上憋足了劲: “这回我们要打小日本,就得狠狠地打,一次性端了他的锅,看他下次敢不敢再挑衅中国了。” 萨克斯演出在PK广场西南角,长方形的小舞台上,三个萨克斯包了整个舞台。 这一群穿深色衣服老爷们,陆陆续续走到西南角,一边讨论天下大事,一边看台上吹萨克斯的人表演。 冬天是天空最穷的时候,灰头土脸的像个乞丐。空空荡荡的天空没有色彩,只有冰冷的寒风。春天是天空富裕的时候,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灿烂的阳光,洒在大地上金光灿烂。 今天下午,灿烂的阳光突现,住在秦淮河两岸的人家都扑上来了,他们拿出久日未见太阳光的被子,朝花枝丛中一铺,任由太阳暴晒,杀死被上的螨虫,赶光被上的潮湿。 在阳光下,秦淮河景色秀丽,河水面上翻滚着热气,一颗颗大树杆上刷着白色的石灰,齐扎扎的。树下黄色的枯草留下草桩子。还有一些春天待放的花在孕育花朵。一眼望去黄色一片,枯萎的草木也扯到一起,也变成一个景色。 野鸭一会儿猛头下去,一会儿昂起头划破水平面。 河岸上女人在音乐包围下,自由自茬的排成一字队,穿红衣女子,清淡的眉毛,斜三角形的鼻子,与月牙形的嘴唇分开,两排豆蔻的白牙,活跃的嘴巴,饱满的胸,右手一扬,左手一举,小腿一蹬,小脚一抬,眉飞色舞跳起舞来,舞姿优美动作娴熟,她向空旷的秦淮河抛出诱惑人眼目的诱饵。 一个男人横睡在草坪上,左手托着头,眼睛盯着身边平放着的彩票走势图表,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在思考今晚去买什么彩号能发财。 整个空旷的PK广场,在温暖的阳光下,全被萨克斯弯管里的嗓音填饱了。麦芽抱着萨克斯弯管,一只左眼闭着,一只右眼来回拔动。 麦秆鼻子皱起,嘴吧像鸡屁眼一样憋着气,眼低视。上演着精彩的人间艺术。 “老扬这两天到那玩?”一群穿深色衣服老爷子们,来了老朋友。 “洗桑拿,一百三。”老扬回话音刚落地。 白胡子老爷子急匆匆从小竹林跑出来,裤腿两边留出两条清晰的尿迹,他一边拉着裤门拉练,一边贴着老扬身后问: “老扬,洗桑拿,多少钱?” “一百三!” “还行!还行!” 人圈来了,老扬变围成中心。 装皮祅,发基线很高的高老头,脸上灰蒙蒙,他一见老扬来了,眼睛火光一跳,侧着身体朝圈子里挤了挤,两只眼睛笔直笔直盯着老扬说话的嘴,虽然自己插不上嘴,但是他每个字,一个没有漏掉,全清清楚楚听进肚子里去了。 “全包?”皮肤光滑的红脸赵老头问。 “里的有几个小姐?”矮个子陈老头,伸直了脖子问。 “不少”老扬回答。 “在那儿?那澡堂叫什么名子?”陈老头说 “就在长乐桥下。”老扬回答。 “你讲的那个澡堂我知道,过去来了几个浙江老板,开了关,关了又开,里面乌七八糟什么坏事都干。现在可能又换老板了,不然没后台的老板是开不下去的。”吴老头说。 老扬说:“现在老板可能是本地人,那里面重新装修了一下,包厢设在楼上,还有几道防盗门,门口还有放哨的。很安全。” “就一百三十?比那家天朝池要便宜。”矮个子陈老头,又伸了伸脖子说。 “天朝池多少钱?”高个子高老头问。 “二百!不过那里的小姐漂亮,个个像模特儿,要条子有条子,要脯子有脯子,要屁股有屁股,玩起来爽得很啊!”矮个子陈老头说。 “老扬!你讲的那个小澡堂?我知道,我知道,在长乐桥下。”王老头有七十多岁,脸上红润反光,精神抖擞, “是呀!一百三就行。”高个子高老头说。 “老扬!里面有几个小姐?都大?”矮个子陈老头说问。 “有两个还不到十八岁,身上滑叽叽的。”老扬鬼眼一转,很神秘的说。 老爷子们个个口水滴答,噎了噎。他们闻声而动,嗅觉灵敏的把目光都带得明亮了。他们低着头鬼屈屈的说话。人圈越缩越少,圈中心的老扬头低着说话,圈子人也低着头听,眼神不好的也睁开了窗。耳朵不灵的也竖起来听见了,脚不快的也一阵风的来了。圈子里冰凉的笑声都往心里跑。一阵风来,萨克斯的噪声把老扬的介绍给淹没了。 萨克斯弯管音乐声节啪,带动全场人一起摆头,摇屁股,一起跺脚,打节啪,滥情滚动,风味浪漫欢乐谷雨, 那宏大的管弦乐一拉开,把整个冰冷的广场带进了火热的欢乐气氛之中,围观的人情不自禁的晃悠着身子,摇着脑袋,屁股扭转着写0字,喜气扬扬。原散散的人流,听见管子响一起聚集而来,响亮的音乐招来了人气,扩大了欢乐的气氛。原站在左角吹牛的老头们也悄悄的向这面靠拢,收缩了内圈。一段音乐哄然冲出,释放了大家精神压力。灌装了新鲜的音乐,使大多数人都醉倒在音乐之中。 一个戴黄帽子老爷子站在草地上,眼睛朝台上张望,脚下停了一只矮小的黑鸡,黑鸡自然而然的啄食玩耍。 一个保安拎着自家养得小白狗,走向小舞台上,小狗站在萨克斯三兄弟中间,随着音乐,一圈一圈转身。众人看见哈哈大笑,使劲鼓掌。 麦霸倒掉弯管里的口水,拔下鸭嘴,用杯水冲洗一下,一首萨克斯名曲“回家”吹响了。沙哑迷人的音乐,诱来很多陪太阳上班的人,时尚的姑娘们手上拿着苹果手机,她陶醉的激情一上来,随着节拍开始跺脚,身子舞来舞去,弄得台上台下灰蒙蒙的,尘土飞扬。她的演技常在人群中显现。在没有任何避风港处,可以容下她的光环。她全身充满了音乐细胞,激起她那颗跳动的心房,音乐的美曲诱来她的耳朵,在她分分秒秒钟蹦跳中,享受音乐美曲带给她的快乐。她将自己埋进了音乐的享受中,连寒冷的空气都染成美曲。 西南角还有一群穿着黑漆漆衣服的女人,围坐在一起,叽叽咕咕说话,一会一阵爆炸式的笑声突突飞扬起来。 围坐在石头上坐着看演出的男人们,一边扬起头观看台上的演出,一边在说炒股票上的事情,情绪激动,语言粗糙,动不动就指责操盘者,漫不经心的胡说八道。 他们瞄过围坐在一起,笑声突突飞扬起来的女人。看看女人们的脸,又看看女人的胸,心里骂着:“全是男人床上的用品,臭娘们没一个好看的。” 玩耍长剑侠客拎着剑挤进人圈,伸着头朝圈子里张望。 一个玩狗的女人,两手插在口袋里,嘴上吐着瓜子壳,晃悠悠的一边听着萨克斯,一边迎着太阳走过来。 她用眼睛挖走了迷人的景色,用敏锐的耳朵偷走了音乐。 台上麦芽、麦秆、麦霸表演身体摇晃的如蛇攻击敌人失败后逃跑的镜头,在太阳下,他们身后的影子被推到后面墙面上,他们身体摇,后面的影子也一起摇,台下的人看的眼花缭乱,眼珠子累的要命。但沙哑的萨克斯声音很悦耳,尤其是节拍声音真醉人心。 吹萨克斯弯曲的铜管里装满了演奏的空气,吹手只要稍稍给铜管一点颤抖的音波,铜管里的空气马上就配合外来的声波一起发出美妙的乐曲来。 麦秆脸对着墙晃荡着,屁股三百六十度转。音乐带动周围一起活跃起来。没有辫子的头甩来甩去,艺术家的味摆足了。他们用肉体的热情来歌颂世界,感动大自然,这是音乐人伟大的思想。 音乐扩大了人的视野,音乐撕烂了人的烦躁,音乐唤醒了人民幸福生活久久天长。躲在舞台上的音乐突然冲出来,一下子就抓住了观众,诱惑力不亚于饥饿。 麦霸两手按住音键,眼睛嫖着台下的观众,他屁股一摇,身体三百六十度一转了几圈,拉开与麦芽距离。忽然他拔出话筒,头歪着,左手举过头顶左右挥动: “谢谢大家的捧场,今天演出到此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