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百度人生大观园(36---100集)
已有 1063 次阅读2012-8-20 06:36
|个人分类:长篇小说|系统分类:文学|
大观园, 小说, 百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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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秦淮河遭强台风袭后,留下来的雨水把秦淮河肚子撑的饱饱的,撑涨上来的河水一直满至行人走的石子路上,黄黄的泥浆水,一上来就一直不肯退下去。一些被台风拉倒的大小树木,还横七竖八的躺在那儿没有人动它。河边上杂七杂八的青草,还泡在黄泥浆水里喝水,一些不懂事的小鱼玩皮的还在黄泥浆水里窜来窜去,一点多不怕死,反而用好奇心在逛水陆两地的风景。
河岸上一些没有被台风拉倒的大树,依然昂着头,挡住风,树立起风景线,保持着往日的风采。
我跺着三角步形在河岸上寻找我采访目标,无意发现一个男人孤独的坐在长凳上看着当天的报纸。报纸上头版头条用大幅报面刋登:香港保钓人士成功登上钓鱼岛宣誓主权,及香港保钓人士登上钓鱼岛,插上鲜艳的五星红旗,宣誓主权的彩图。
只要是中国人,看了这幅图都会来精神:
“好!中国人厉害!”
我歪着头看着他手上的报说,说完我顺势坐在他空着的凳子上。他抬起头,用眼睛看了看我,给了我一个微笑,然后他把手上的报纸一折,朝我俩凳子空白处一撂,专门和我谈保钓之事。
此时从河床里培养出来的冷风趁机卷上岸来,凉嗖嗖的冷风吹在我们身上感觉很舒服,很爽快,冷风还给我们营造出了一个美妙的环境,把如此高温的盛夏气温给降下去不少。我们感觉秦淮河岸上就是盛夏季节里,人们最好的闲休纳凉的场所。
我看他个子不高,杂乱的头发黑白交错,一双眼睛长很的正常,鼻子和嘴也没有以众不同之处,面色也不错。他坐在凳子上,人显得很稳重。很像是一个注重深思熟虑的老师。
“我姓黄。”
“黄老师你好你好!”我反应迅速叫他。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我们在一起一会儿就混熟了,聊天的话越说越多,话题也越来越大:国内外政治、经济、事件、文字,感情都涉及到了。
他说:“现在我们国家政府把国家治理的很不错了,弄的老百姓人人有饭吃,有衣穿,孩子有学上。整个国家平安祥和。不错,不错,真不错!”
“是的,现在我们国家人民吃的、用的、住的、基本上都能满足。当然也有不能满足的。一个大国十几亿人口,要搞成绝对平均主义怎么可能呢?不要说我们国家了,就是美国他也办不到呀!”我说。
“是的,做为一个政府,管理这么大一个国家,这么多人口,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问题。现在能搞得如此稳定就是一个奇迹。那个国家政府能像我们现在的政府有能力?就是美国政府黑社会还非常猖獗,他们还搞假民主。只是有些东西你们不深入,只看着外表鲜花夺目,就认为它是一个伟大的国家啦?看问题要深入。
像刚才我坐在这儿,两个老大妈一边走一边说:
“唉……今天去菜场真不知道买什么菜吃是好!”
“你听听,咋们日子过的多富裕呀?吃的都不知道吃什么是好了?现在吃的菜太多了,吃的都没法子挑了。老百姓过的日子还不幸福吗?当然了,我们有时还是会说说分配不公,贪污人多等牢骚话,但是你仔细想想,象我们老百姓能吃好喝好,有钱看病,有钱去旅游,就是人生中的一种幸福了。有的人总是非要盼比,想有毫华轿车开,想拥有亿万富翁资产,这些好事那来呢?有这种心思的人,他就站在毫华轿车面前都不会满足的。他是亿万富翁也不会满足的。人根本就是个楼梯心,永远也不会满足的。所以我们要看大数人,要学会用过去与现在对比。不能只一咕脑的说政府错,那是没有思想的人行为。”
一个农村女人,扛着一把大扫帚,慢悠悠的从河坡上走上来。她穿了一件蓝色衣服,她是外来打工者,专门清扫河道垃圾的。
还有两个老妇女牵着狗玩,她们晃悠着干瘪的胸,在我们面前傻笑,有时还故意摆出挑逗男性的性趣的姿势,眼睛一睁一眨的瞧着我们送秋波,然后嗲嘻嘻的说:
“今天好凉快哟。嘻嘻…嘻嘻……。”
我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只顾埋着头说自己的话,我故事把话题扯的远远的,让她不知从那么儿插嘴,把她想说的话给拦了回去。后来她们看了实在是插不进去,只好放弃追述目标,改成俩人合作散步去了。
黄老师指着农村女人说:“为什么外来农民工就要不停的去劳动,而城里的人为什么就可以大吃二喝炒鸡蛋?从农村上来的农民工为什么就没有房子住?享受不到城市人的生活待遇呢?这不都是同样的生命,同一个国家的人吗?这些都不能盼比的对吗!”
“我们做为一个普通老百姓,能有吃有喝,孩子有书读就相当不错了,应该满足的很了。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是行不通的事,不论你那走到那个国家,都走不通。”
一个身穿白背心的老人,路过此地停下。他干瘦的脸上藏着犟脾气,时刻都像是要暴发人民战争似的。他听我们叙述现实事情,就昂着头,想插几句不同的看法。
黄老师又说了一席话,让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们不说话,我跟你们的看法不一样,我们不说了。”
他扭头走了。他走了,这儿感觉凉快了许多,他一个人就像一盆干柴待火的火焰,一旦谁惹了他,他那盆待火的干柴就会喷出大火,一下子将你人吞没了。他跺着脚走开,一个可怕的事情避免了。
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男人走我们身边过去,他手上抓了一个与他心手大小相同等的圆球形音响,播放出来的歌声很响很好听,这个小音响体现出我国现代科技电子产品,在不同时代的更新,是倍受百姓们喜爱和欢迎。他自己按照一生下来定下来的规定,每向前踏一步,定格在四十公分原则上,他认认真真从不违规的做到了。
“1959年至1961年期间,我国三年自然灾害,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呀?那时真的叫你过不下去呀,天上能吃的树叶,树皮,地下的芦根草根,凡是能吃的全吃光。这场大饥荒主要是由于一系列严重的自然灾害再加上一些工作失误造成的。三年灾难时期,仅1960-1961年间,中国大陆的非正常死亡人数,最低也在1348万以上。1348万人要摊平了放在地下,真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事。
我过去在农村生活,父母是南京人,后来三年自然灾害那几年我到了南京。我们靠计划粮生活,计划粮不够时,我父亲还是很有本事的。他有一个好朋友在酒厂,每月能搞一箩筐大麦渣子回来吃,这东西很难吃,但要比树皮草根好吃多了。我的母亲有时还把好吃的烧饼油条压扁了晒干,偷偷的收集起来送到乡下去,去救助她家乡的父母和亲戚。
现在这些亲戚谈起这件事,都非常的感激我的母亲,救命之恩呀!要不是我母亲相救他们,他们早就死得了。我们村上还有许多人没有吃的,就吃观音土。那种土柔软好入口,但是好进不好出,凡吃下去的人都给撑死了。因为肠道里太干了,没有油水,土一进肚子里就变成硬石头,那能打下便来呢?所以街面上死的满山遍野的尸体,就暴露在光天花日之下。
我们村上还有个男人,他没有吃喝,浑身上下脬肿的不成人样子。有一天他在家翻到他她妈收藏的一瓶菜油,他抱着瓶子咕噜咕噜把它喝光了。你瞧一瓶菜油喝下去是什么结果吗?”
“不知道!”
“他浑身的脬肿几天后就全消失掉了。他身上太干了,大缺油了。我奶奶临死前说:孙子呀,我要是能吃上一碗白米饭,我死也瞑目了。我一直记住这句话。一个人一生只要有一碗白米饭吃就很满足了。”
男人的魅力根本不取决于他的外貌,一位用智慧堆积起来其貌不扬的男人,往往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就像一股清彻透明的泉水,从他嘴中流出来,他讲的某一件事情都一分为二很明了。他说出来的事情你听都没听过,他讲出来的话处处在理。后我才惊讶的发现他是非凡之人,他是某出版社的高级编辑,也是编辑中的编辑。是专门领导编辑的领导者。
“象在文革的时期,我十八九岁,我经能带着我们乡下的一班子同学去北京、上海、天津、武汉等等城市去串连,还碰到伟人最后一次接见红卫兵。回到乡下后,我就呆了,不知道我们将来去干什么。到了二十几岁我顶了我父亲的职,来南京当工人。做了几年的工人我又去读书,上了两次大学,我又经过多少次的反复后,我做了某出版社的编辑,再后来就是总编,总编的总管,直到退休。”
我耐心细致的问他每一个问题时,我真想把他所说出来的事和问题嚼碎了吞进肚子里消化掉,我努力的和他勾通。我们心与心之间一直保持畅通的交谈。我给了他很多难题,他却给了我最简单的解答,每一个事情和问题他都迎刃而解说的简单明了,他轻松的解答证明他的阅历和知识是很有底蕴的。
在谈到文字上,他说:
“现在想在文学上搞出点名堂很难,要出一个穷作家,像老舍那样的大作家,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因为你出不起书,根本就没有让你展现的地方。你没有展示与众,你怎么才能出名。
如今的出版社出版社日子有的也难过。有的出版社光靠卖批号过日子,一个批号也很值钱呀。比如说我们某个出版社,有多少多少个批号,我们几十个人,一年光卖批号就够吃喝拉撒了。你要是想出本书,你就得自己掏钱,自己销售,他们不管你书的价值,只要有钱赚就行。你再好的东西没钱出书都没有用。如果你有钱写的东西不怎么样也行,也有人帮你改,只要有钱就行。
现在有好的东西都跑到网络上去了,网络里有些作家不要钱,他们喜欢写,有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写的真好。可惜他们没钱,就不能把它变成书。最后慢慢的烂掉。
晚霞来了。红色的太阳已经释放完它一天所有的能量,变成一个软弱无力淡红色的皮球,从地球的地平线慢慢的落下去。岸上来往散步的人很多,分分钞秒都有人走动,你要用眼睛打发他们,你可以从早到晚不吃饭都有人陪你玩,有妇女,有漂亮姑娘,有楚楚动人的青春少女。她们行走在上与秦淮河搭配起来,变成南京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们在一起聊天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了。
突然我手机响了,通话之间,黄老师站起来,向我挥了挥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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