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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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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针肆虐上空政
作者:张源侠
张二碗虽然胆大如华佗,却也不常用此法,因为血流满地的勾当有时候的确是有点危险,但又忍不住看人流血的欲望,于是便寻求变通,就好比杀人一刀痛快,却不过瘾,于是古代狗屎皇帝才发明出一个三万六千刀的凌迟大法来。针灸的放血也有一种类似于凌迟的细慢折磨法,还取了一个美丽的名称叫做梅花针,那就是一个细长的锤子上绑有无数根牛毛细针,然后针灸医生就拿着那个美丽梅花锤子朝病人的关键部位用刚好打出血花又不会漫延开来的力度不紧不慢地开始折腾。这个远没有放血法那么辉煌壮观,却是江南绵绵细雨那边凄楚婉约。
张一针用梅花针朝自己的大腿上一试,感觉犹如十八只胡蜂装成蝴蝶那样亲吻,明明是一针见血的凶狠,却摆出一副不紧不慢的劝慰。据说有些人不怕一道咔嚓,却怕这种半死不活的阴毒。张一针心想,如果用了梅花针,那还叫张一针吗。
没想到很快就有人专门挑战张一针的权威,逼迫张一针变成张千针。无锡人有句骂人的话叫“伲只杀千刀猪头瓣”。大概的意思就是你这个脑袋一劈两瓣不过瘾,最好杀上千刀才解恨。张一针的密友王涛毕业以后被分到上海空军政治学院,简称“上空政”。这个上空政三个字原来是有密咒法力的。王涛去了那里没有多久就开始变得上空起来,头上的乌发一根根如飞机一样拔地而起却又不飞回来,结果那个停机坪就变得有点空空荡荡。王少校念叨“少校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想到自己青春年少就沽名钓誉学乔丹,便心有不甘试图恢复春风吹又生的江南。张一针被请去视察,问有无解法。
张一针便笑道:“上空政,那不就是说上面空了用针治,不错,就用梅花针吧。”于是就在王少校那稀疏的停机坪上展开梅花针大法,这个带刺皮榔头敲下去的时候,感觉并没有敲到自家大腿上那么柔软有弹性,而是硬邦邦的反跳,明白了那地界可能盐碱度太高,地都板结了,那里还可能长出草来。经过一顿狂敲,那个针眼估计也有千儿八百的,血星儿吱吱地冒出头来。王少校果然是革命军人,咬紧牙关,把那眉毛纠结得跟天津大麻花似的,硬是如关云长一样不叫痛。关云长那边不过是寥寥数刀,还有全身麻醉的麻沸散掩护呢。我们的王少校却是连毛巾也不咬一块在嘴里,真是天下第一硬汉。
这个梅花针敲出千疮百孔来,还没有完,第二步便是对革命意志的进一步考验,擦生姜。都说伤口上撒盐,其实撒盐并不一定很痛的,那个海里的鱼不就生活在盐水里。如果它们在战斗中受了伤,不照样泡在盐水了。如果你把一条伤鱼放在淡水里,那才是真的要它的命呢。我们人不是据说从海里进化而来的,所以最厉害的折磨是生姜。那王少校已经革命了一回,到了第二关落跑岂不可惜,所以尽管痛苦指数慢慢增加,他却如温水中的青蛙还想再坚持一回。张千针原本也是个菩萨,本不忍太过折腾人,当看到王少校一脸斗志,知道那吃辣子不给辣是一种藐视。为了尊重王少校的革命意志,张千针这边就开始卖力地用生姜摩擦起来。直擦到那头皮颜色放出金光来,再擦下去就怕要野火燎原了。王少校终于松了牙关道:“好了,好了。”他那边玉齿一松,张千针便也立即收了手。
王少校后来再也没有叫张千针去重蹈覆辙。二十多年过去,王少校已经变成张千针崇拜的哈佛博士,虽然他的金顶没有变成乔丹,但也快接近列宁同志的那个绝顶光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