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栏目停服公告
因网站改版更新,从9月1日零时起美国中文网将不再保留博客栏目,请各位博主自行做好备份,由此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歉意,同时欢迎 广大网友入驻新平台!
美国中文网
2024.8.8
热度 1
“尔忘孙起孟、顾均正之见面若不相识乎?”
“唯,不敢忘!”
2023年4月
李俊华
这些天,脑海里常常无厘头地蹦出来孙起孟这个名字,可我和他确实素昧平生,甚至对他一无所知。只记得他在八十年代是个频频出镜的副委员长,社会活动非常多,广播、报纸上常常见到他的名字,仅此而已。然自从2010年左右我看了《红尘冷眼-----一个文化名人的笔下的中国三十年》一书后,每当再想起孙起孟这个名字,则必然会又联想起另一个名字:宋云彬!也即《红尘冷眼…..》的主人公。
《红尘冷眼…..》是日记体裁,是宋云彬多年来日记汇编。有人以为日记太琐碎。然而胡适却以为“日记越详细琐屑,史料价值越高”。
宋云彬确实是个人物。
宋云彬,(1897—1979),浙江海宁人。幼年家道小康,酷爱文学、史学,刻苦自学。1926年到黄埔军校,任政治部编纂股长,与周恩来相识。1949年后官居浙江省文联主席,民盟主任委员等。1957年被右派。工资也由行政9级的232元,降为行政14级的131元。1958年由周恩来提名,调入北京中华书局,从事二十四史点校出版工作。蚊 阁 中发配湖北咸宁干校。1979年2月平反,同年四月病逝。
宋在49后任浙江文联主席,生活、工作一直顺畅。但57年被右派后,一切都变了。
1959年5月1日记记载:
“赴天安门观礼时遇到孙起孟、顾均正‘见面若不相识’”,使宋自尊心大受伤害,因为这是相交十余年的老朋友。在记述了经过后,宋还不甘心,在另起一行处记:
“尔忘孙起孟、顾均正之见面若不相识乎?”
“唯,不敢忘”。
这两句话是以提醒自己的口吻记述:你能忘了孙起孟、顾均正见面若不相识的耻辱吗?而自己又一字一板说:是呀,不敢忘,忘不掉!
如此记述,足见此事之羞辱令宋耿耿于怀。
孙起孟(1911~2010)是安徽休宁人,1930年东吴大学政治系毕业。长期从事教育工作,是民建的发起者之一。100岁时逝世。
从年龄看,宋云彬比孙起孟年长14岁,算是前辈了。而且论参加革命时间、级别,宋也胜过孙不少。孙实在是没有理由冷落宋、面若冰霜地熟视无睹!
在宋云彬看来,顾某乃酒肉朋友,不值一谈。但你孙起孟与我相交十余年,如今只因我“被”右派另类,就对我冰眼相像、令人心寒。足见那个 症 誌 运 动 的恐怖环境中人人自危、以邻为壑的提防、猜忌。而宋云彬所以寒心,也因为他一贯自视甚高,一般凡人都很难入其法眼。如1950年1月5日记:“近来茅盾写作每况愈下,几不堪入目”;“郭(沫若)亦一味浮华,不成东西”。他在看了茅盾的《托尔斯泰博物馆》文章后,更是痛批道:“疵谬百出,此种作文若在xx教刑时代,应责手心数十下矣”,意思是说,若在旧时代,这
作文水平应该被老师用竹板打手心呢!在1956年的鸣放中,郭沫若在一次发言时说:….争要争得好,鸣要鸣得好….。宋也是嗤之以鼻:“…..将争鸣一词离而为二,仍未脱二十年前轻浮故态”---- 1956年6月18日记。
尽管宋云彬自视甚高,尽管他对好友对己之冷淡没齿不忘。但是据他在自己日记里所即但宋也并非完人,日记里也可以看到他的局限性。比如1955. 7. 12记载 挣 鞋 会 上,马寅初提出 人 口 问题,就遭到了宋的反对,批判,嘲笑。再有,纹 隔 初,宋不是也同样给多年的好友贴 大 孜 报 吗!在旁人看来,宋的举动也许和孙起孟、顾均正所为没有什麽本质的区别。因为在那个人妖颠倒的岁月里,除 壹 壬 外,所有人都是受害者,都是灰头土脸,颜面扫地。
在宋云彬的记述里,前 叁 拾 年的计划经济加上此起彼伏的 狰 誌 运动,就是一幅冰冷肃杀的另类蓝图。尽管宋的记述有曲笔,也有春秋笔法,但是我们还是能够从中读出许多耐人寻味的东西来,对我们客观理性的认识那段历史是有益处的。
【2010年底,我曾撰一小文:《红尘冷眼----宋云彬日记读后》。那是用平铺直叙的方式介绍此书。这次,我打乱那小文结构,只拎出文中一句话做特写镜头,试图揭示在 桨 症 智 的运 动 中,一些零星小事对社会、个人的道德摧毁……。】
4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