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麻药以后……

     2022.2.15正月十五

                    李俊华

今天再次来到存济医院看牙。

因为要做一个略深的牙龈修复，所以要打麻药。于是我躺到治疗牙病的牙椅上。待麻药起作用、我的牙齿、嘴唇周围已是如木头一般毫无知觉后，医生开始治疗。

听着医生手中工具滋滋作响并在牙齿上往复运动而丝毫没有痛感，我意识放松了。而思绪开始弥漫开来……。

我想到了三国名医华佗，想到了1800年前的麻沸散。

常听说华佗是世界上第一个采用麻药“麻沸散”开展外科手术治病的的医生，这大概不差。然而麻沸散是什么成分？配方如何？《三国志•华佗传》都没有说，只寥寥数语介绍了操作过程：“若病结积在内，针药所不能及，当须刳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肠中，便断肠湔洗，缝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间，即平复矣”。这段话不难理解。就是说，若药力达不到、无法治愈时，华佗便用麻沸散给病人吃了，待病人如熟睡无知觉时，便开刀，如果病灶在肠中，便把肠切断、清洗，再把伤口缝起来，抹上药，四五天即好----感觉很像今天的阑尾手术。

既然是世界上第一个外科手术，就不由得想到“刮骨疗毒”这个典故延伸出的话题：该创举是否华佗独有？

众所周知，刮骨疗毒是《三国志•关羽传》中的重要一节，但是如此重要篇章，却没有提及给关羽刮骨治疗箭伤的医生名字，也没有提到麻沸散-----说华佗给关羽刮骨治伤的是《三国演义》的虚构，《三国志》没有提，只说“医曰”如何。陈寿给关羽写传用了近1200字。给华佗写传字数竟比关羽多处一倍，达到近2500字，足见华佗影响之大和陈寿对华佗的重视程度。而在华佗传里所列举的华佗治病病例，计有14例之多，加上给曹操治病就有15例。把这些病人简介捋一遍，除曹操外他们都没有关羽名气大，遗憾华佗也最终死在曹操手里。所以我认为，假如真的是华佗给关羽刮骨疗毒，陈寿不可能不写。况且陈寿与华佗生活年代相距不远，基本属于同一个时代。这对于治史严谨的陈寿来说，不会有此失误。

因此，我欲得出一个结论：三国时代，掌握麻沸散的，可能是华佗独创发明。但外科手术的可能不仅是华佗一个人。尤其在冷兵器时代，战场上，士兵的刀箭伤最常见，因此催生一些简单的接骨、截肢等外科治伤也是顺利成章的，只不过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许多都靠伤者忍痛硬扛。

中国史书有个缺憾，就是历史人物的生卒年不详，需要用一些事件做对比、推算。比如这华佗，就是生年模糊，卒年推算后还算清晰：约生于公元145年，死于208年----卒年怎么知道的？从曹冲传得出的。在“邓哀王冲”传中清楚写着曹冲十三岁、建安十三年病亡。建安十三年即公元208年。在“华佗传”中，曹操杀了华佗，使自己治疗中断都没有后悔。然曹冲病死后，曹操极度悲痛，此时他才说“吾悔杀华佗，使此儿彊死也”，即看着这孩子活活死去。由此可知，华佗死在了曹冲前面，即208年之前。

华佗死后，又过了25年，陈寿出生在四川南充……。

                   2月15日正月十五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