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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王太医的妙语
2020. 7. 9
李俊华
《红楼梦》第40回、第41回主要是刘姥姥二进荣国府、在老祖宗陪伴下尽情玩乐的过程。第42回《蘅芜君兰言解疑癖 潇湘子雅謔补余音》中,刘姥姥要回去了,告辞时得知老祖宗受了些风寒、王熙凤女儿也不舒服等。太医来诊病时看老祖宗病不碍事,王太医遂随意开了个房子,说老祖宗爱吃就按方子煎一剂,不爱吃就算了。这里,王太医意在告知贾府人,老祖宗的病无忧,不必紧张“常暖着点儿就好”,同时也体现王太医的把握和胸有成竹。这时,奶妈抱着凤姐女儿、刚刚让刘姥姥给起的新名字“巧姐”过来说,王老爷也瞧瞧我们姐儿。王太医忙起身摸摸孩子脉,又摸摸头、让孩子张嘴看舌苔,然后王太医笑道:“我要说的话,小妞该骂我了,只要清清净净的饿两顿就好了,不必吃煎药,我送丸药来,临睡时用姜汤研开,吃下去就是了”,说毕,告辞而去。
这里,王太医的话特有趣味。他在看脉、摸摸头、看舌苔后说的话极有趣:我要说的话小妞该骂我了。说到这他不停顿,一气说完,那意思是,你就是骂我也必须按我说的做:饿两顿!试想,如果他说完前一句停住,就会令人觉得太医的犹豫不决、没把握。而他两句话一气呵成,展示出太医对这等儿科病症见多识广、有十足的把握和准确判断,毫不犹豫就拿出来简单的民间偏方:净饿!当然这样的举重若轻也是给贾府人定心丸:小孩子病症大多和饱食过量有关,我定能药到病除。然后辅以丸药遏制风寒,应该是儿科常见病的常见医案。
我尤其对王太医的话感兴趣,每每读到此都忍俊不禁。那王太医寻常诊病的对象,不是皇帝、后妃,就是公子王爷,都是贵族王侯。然而丰富的经验也练就了他的语言轻松幽默,而不是一味的故作高深,抬高身价。因为他已经出入宫禁、位极人臣,总板着黑脸也累,也乐得谈笑间乐一把子......。
荣宁二府三、四百口人,个个形象生动。王太医,这个偶尔出镜的配角也写得极到位,既有厚重老练、大腕神医的气派,也不忘幽默中的亲和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分寸把握!
7. 9 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