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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文学梦之涅槃
2018. 10. 1
李俊华
今年五月,刚刚印制完、还带着油墨清香的这本《喃喃自语集》摆在了我面前。而我并没有特别的激动,反而有些诚惶诚恐:想我一个初中肄业生,怎么敢想以私人订制出版自己的书呢!而且它又如此精致、印制质量之好,就更令我汗颜:因为外观与内容、名实不符啊!
然而惶恐中又有些欣慰:以我的学历、没经过任何专业训练,却能以一己之力,在正规报纸上留下几个铅字;今天又在没有专业编辑把关下出版了这本杂文,小有自得吧。当然错谬不会少,若有质疑嘲笑,也只有自己扛吧。
联想到涅槃二字,它的释义有些高大上,我不理会它。我只按照自己的感受给它定义:在文学之路上,以自知之明为起点、把握自己的兴趣,从而客观表达自己的文学激情、自得其乐而已。一笑!
十年前,我在南厂上班。依旧是老习惯,乘车、工作间隙手不释卷。终于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问我:您不准备写篇小说?我摇摇头道,哪那么容易啊!小伙子满是崇拜的眼神说,我看您没问题,后面又是一大堆赞扬话。
有些时候,意外的、不期而遇的事件也会刺激到心灵深处平日不被注意的怦然而动,但也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瞎想。
五、六年前借调去编纂厂史时,望着堆积如山的各种资料,忽然心有所动,那个小伙子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于是心里有了某种遐想。同时庆幸在厂报社存档报纸中,重新翻阅十几年前自己撰写的言论、通讯等,居然还能看下去,并没有明显硬伤,颇感欣慰,也增加了几许自信。
编纂厂史结束了。在集体游览陕南天竺山时,忽然间,脑海里跳出来的一句话横亘在心头,久拂不去。一时间,心绪都被扰乱了。同事问我,这么好的风景,怎么今天你情绪不似往常呢?我居然无言以对,心中还在梳理那个若隐若现的框架,虽然模糊不清,然而这句话竟然成了后来这部小说的开场第一句话,至今未改。
还是儿时写作文的习惯,先打腹稿,待有了大致模样才动笔。而刚刚开始不久的构思就卡了壳:计划中一个重要配角不知如何出场才好。尽管人物、情节都成竹在胸,只是缺少一个连缀、一个穿针引线的契机。事后我对一个好友说,那是构思初期,跃跃欲试劲头十足。遇到这个卡壳,一时间有点儿“困兽犹斗”的挣扎感。情急之下,为了这个文学梦的突围,不顾一切的我急切中只向目的突进,终于得到了期待的结果,圆满嵌入预留的叙述缺口。欣慰中,所有的代价、误解都丢到了脑后。
我只能说,文学使我敏感、使我痴迷、使我笨拙但一往无前。
这来之不易的一段人性揭示,在后来诸多修改却始终再没有改动一字。
以后腹稿就一路浩荡而下了 。
到正式动笔,似乎就有一种急于宣泄的痛快,以每天一千至两千字速度,到春节就完成了约十万字的第一稿。而我也累得病了一场。
其后,就是不断拾遗补缺的过程,修修补补,不断完善。但是总感觉心有余力不足。一边修改一边摇头、感慨:写小说就是编故事,而我只会照着故事讲故事、评故事;编故事真的非我所长。
大约改到第三稿后,就发给了宝鸡的作家朋友,请他指点。出乎意料,作家对我这第一稿居然评价不错,也指出了不足和未解的存疑处。
有时自己也觉得,我写的不是小说,倒像个报告文学。因为我只会用经历过的作为铺排架构的依据。对于没有答案的,只能搁置存疑。大众视野中的金钱、权力,却在文化素养、品位面前相形见绌,无法超越。
又拖拖拉拉了一年,到15年春,修改了几个字后,就再也没有动它,这一放就是三年。
我大约也是属于“跟着感觉走的”吧,把往事用文字说出来了,胸中块垒也就消解了,甚至再回头瞻望一下的兴趣都没了。偃旗息鼓,一切如常。
或者已经感到,写杂文、写随笔更适合我。
终于,2018年春,我的第一本杂文集出世了。我坦言:我只想保留下一个初中生在花甲之年的真实想法、能力和水平。因为杂文、随笔只需要真实,说真话即可。当然前提也包括逻辑清晰、叙述合情理就能有基本满意结果。
清代书法家傅山鉴赏书法的“宁拙勿巧,宁丑勿媚”颇有启发,也是一种生活态度:生活中不需要恁多鸡汤、智慧,只要认真对待生活,不敷衍,不媚、不巧就够”了。
宋代那位梅妻鹤子的林逋的两句诗“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曾无封禅书”也是我心声,为我所喜。
无论是小说,还是杂文,其叙述、写作的过程就是享受的过程,这样的过程使我笔耕不辍并感慨:有此足矣!
有快乐足矣。
2018. 9. 26
10. 10~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