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 游 岘 港

2018. 7. 14

                                                             李俊华

2014年5月，我第一次走出国门游览越南岘港。当登上岘港的山茶半岛上的观音平台，眺望远处的美溪沙滩美轮美奂的海滩美景时，情不自禁默念道：岘港，我还会再来的！不料四年后真的再次成行：今年7月9日晚我们数人再次登机飞往岘港，参加五天四晚岘港游。想到四年前的无心之语、所至所行，不禁哑然失笑。

9日晚的飞机，起飞时间已经是10号的凌晨三点多了，到了五点多时，机舱左侧舷窗透进来美丽的早霞，蔚为壮观，可是临窗的几位都在酣睡中，不忍心叫醒他们拍照，只得翘首观之，努力把美景刻印在脑海里。

天完全亮了，飞机抵达岘港机场。经过繁琐的通关手续，来到酒店时，已是近八点，也就是越南时间的近七点。简单安顿了一下，就去吃早饭。餐厅的饭还不错，基本体现了越南特色。因为飞行基本是凌晨，所以早饭后是休息、自由活动时间。但酒店附近没有海滩，只是岘港一个小海湾。海水浑浊，少量的渔民在晾晒清晨打的小鱼。

午饭后前往海云关。离开市区向北行车30多公里、不过半小时车程就到了。这海云关地处海云山腰，是岘港与顺化交界处、扼守南北交通要道的“一号公路”的战时遗迹。海云山虽不高，只有470米，却经常云雾缭绕。因为它更靠近17度线，也就成了南北分裂时的分界线。公路旁几座破旧、南越军队修建的的碉堡依山势错落而建。走上前以手触摸，残破的钢筋水泥依旧坚硬异常。登高远眺，此情此景，使人立刻就会想起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儿时无数次听到越南人民抗美救国战争中赫赫有名的“一号公路大捷”等，此时就在我的视野里、在我脚下默默伸向远方，消失在绿色林海中。

离开这里，返回市区到了岘港博物馆。当然无论从历史、展品看都乏善可陈。倒是博物馆斜对面、三十余层的市政府大楼很气派、壮观。至于龙桥等，就更没有什么看的意思了。

第二天去最主要的景观巴拿山

巴拿山在岘港以西四十余公里处，海拔1480余米，几乎与庐山相等。它是百余年前法国人发现并修建了大量的法式建筑。到了山脚下，首先乘坐那号称世界最长的五公里长的缆车上山。随着地势升高，景色越来越令人惊叹。山顶的中心广场叫法国城，周围有教堂、空中花园等著名建筑。行走在巴拿山的各景点之间，你常会有种恍惚感，恍惚间觉得这不是在越南，而是一个欧洲小镇。圆锥尖顶的古堡样式，巨大的淡黄色石块砌成的高耸、巍峨的墙体透出冷峻与威严，颇似中国古代的饕餮纹饰下的狰狞、肃穆。连接各个景点间的缆车就有五条线路，因之玩起来轻松愉快。

穿行其间，常有个问题回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随着地理大发现，欧洲发达国家的探险者不断发现、开辟着海外领地。而随之而来的几乎都是不好词汇：入侵、殖民等。看着脚下这片越南土地，我也想到了英国人李德立在中国发现、开发的庐山风景区。此刻，一个念头冒出来：殖民主义都是不好吗？我摇摇头。殖民者来之前，这里都是未开化的落后地区，除原住民以外，也只有原始森林、飞鸟、蓝天。就算你是世外桃源，也是刀耕火种的世外桃源。殖民者来了，带来了先进技术、经验、资本。从此也有了文化、文明的因子引入其间，荒蛮地开始了喧闹，也有了通向世界的通道。

有了殖民，才会有现代化。世界上大约没有人愿意停留在原始社会，荒蛮时代。

正在思索间，豆大的雨点忽然砸下，瞬间风雨交加。我们也只好躲入商家大棚下避雨。不一会儿，平坦的街衢上积水哗哗流过。半个多小时后，雨过天晴，西边天际露出夕阳、蓝天。我们抓紧时间去坐过山车，游览古城堡等。

在巴拿山游玩有个便捷处，就是不论你用什么价格拿到了门票，门票就已经包括了景区所有项目：往返缆车、豪华自助餐、各游乐设施等，也就是一票通。

意犹未尽中踏上了归途，回到酒店已是华灯初上。

因为是低价旅游团，因此购物、听课就如附骨之疽急不得、恼不得、甩不掉。忽然意识到，跟团旅游、特别是这些低价旅游团，价格和游客权益就像孩童们玩的“跷跷板”：这头儿低了，那一头儿必然高。而我们游客一听到低价团就特兴奋，好像自己发现了别人不知道的新大陆，可以任由自己开发宝藏！怎么可能呢！眼看着宝贵的时间耗在了听课、购物上，我心有不甘，抓住机会就要发泄。一次讲课后，一个汉语不错的小姑娘鞠躬致谢道：祝大家购物愉快！我立刻接道，我一购物就不愉快了！身后的导游阿根恰好听到，苦笑着摇摇头……

7月12号这天下午到了会安古镇。

与四年前相比，会安古镇似乎已经失去了旅游价值，特别是对于中国游客来说，国内随意的一家古镇都不比它差。而这里突出的、值得炫耀的古迹，又都是中国元素占了大部：广肇会馆、福建会馆等，雄浑的汉字书法匾额彰显着地位、身价。昔日还能寓目的会安古渡，今天已经灰暗、落魄不堪。那座著名的日本桥，桥下流淌的居然是污水。显然没有水源储备，无法给枯水期及时补水，会安古渡顿失颜色。

13号最后一天，是山茶半岛和美溪海滩。来到六十多米高的观音塑像前，却发现这里有新增了一座高塔，颇为壮观。然又一场骤雨不期而来，拍照留念也成了奢望，远眺美溪海滩，也是灰蒙蒙云雨一片。

在岘港的最后时光留给了最美的美溪海滩。雨过天晴后的海滩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海滩不远处新建的两座大楼正在施工中，也是四年前没有的。我们纷纷甩掉鞋，走进海水中。哇！海水居然是温热的！然也顾不得许多，只一味在海水中嬉戏、拍照，尽情与海水、沙滩厮磨。

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离开美溪就直接去了机场。

总观感

岘港景色很好，但越南民众似乎对中国游客并不友好，仅从机场、酒店、古迹、景点几乎没有懂汉语的，也没有中文说明，即可说明这个唇齿相依、昔日“同志加兄弟”的友好邻邦，其实关系真的不怎么样。机场没有开水供应，偶然一家免税店有开水，店主汉语夹生却把“三块一杯”说的嘎嘣脆、特清楚。出入海关其他国籍游客都无需交费，只有中国人须交10元小费。

坐在候机厅长椅上沉思。身背后一个声音也在嘟囔：凭啥跟咱要这10块钱小费！我扭过头去说，凭啥？就凭79年那场无厘头战争，他们今天就是用钱报这一箭之仇呢！

当然也有欣慰的：去岘港的飞机上，广播里只有英语、越南语广播，以至于我们身在飞机上听它广播哇啦啦，却什么都不知道。快到岘港时，我把座椅背后的清洁袋撕下一条纸来，提笔写道：希望听到汉语广播，趁空姐检查时递给空姐，空姐接过来，一脸茫然。又递给空乘小伙子，那越南小伙也是摇头、咧嘴，我只好无奈地皱皱眉。

返程依旧是越南航空包机。登机不久，广播里传出了熟悉的汉语播音，顿感亲切了许多，一路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2018. 7. 18—7.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