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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衣打补丁神话——本末倒置的作秀
2014.4.4
李俊华
每每听到关于伟人睡衣打了多少补丁的神话,还有不少人为之感动,我总是嗤之以鼻:时光已经到了21世纪,还在迷信这些古今都早已被嘲弄过的愚民神话,真令人可悲!虽然说,这些事实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后人作秀。但善意说,可以姑且认为它是真的,但也确是毫无价值,因为对于国君、最高执政者来说,宣传这种事就是本末倒置的愚弄民众的作秀、蠢话,它只会使愚民更愚;再者,总有点撒狗血、跳大神的意味。
对轻易相信这些并大洒多情泪的人,只能说他们太容易被感动了,原因是读书太少,或者虽读书不少却不会思考,没有思想。先说近的,余秋雨先生在《一个王朝的背影》这篇散文里说到了清朝的道光皇帝。秋雨先生说:道光即位时已经四十多岁,什么本事也没有,只会艰苦朴素瞎节俭,以至于上朝时穿的龙袍都打着补丁。这对于一国之君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皇帝如此,满朝文武大臣竞相仿效,破衣拉撒就上朝了。在朝堂上打眼一望,满朝廷破破烂烂,这朝廷已经没有什么气数了。客观说,秋雨先生在这件事上着墨不多,寥寥数语就道出了身为国君,应该考虑如何让百姓富起来,而不是让他们穷下去,更不能在穷字上走偏的道理。用现代语言说,节俭可以作为一种美德,教育传家,却不能作为治国方向。因为节俭只能使生活现状延长,却不能使贫穷变富。
再说远的。早在1200年前的唐朝,有识之士已经给出了清晰观点。在《新唐书·柳公权传》中,晚唐时的唐文宗也偶尔犯犯糊涂。一日(文宗)与六学士对便殿,帝称汉文帝恭俭,因举袂曰:“此三澣矣!”学士皆贺,独公权无言。帝问之,对曰:“人主当进贤退不肖,纳谏诤,明赏罚。服澣濯之衣,此小节耳,非有益治道者。”。这段话意思是说,唐文宗开始称赞汉文帝节俭,然后就自吹自擂起来,说自己的龙袍已经洗了三次,还在穿(可见那时的丝织品技术还是落后,大约洗过几次就已经很旧了)。大家都谀辞恭维皇帝,只有柳公权不说话,文宗问之,柳大书法家才侃侃而谈道:当皇帝的,应该任用贤良之士,摒弃不肖小人,虚心听取不同意见,做到赏罚分明,一件衣服洗了几次的小事不足为奇,对治国没什么好处。文宗皇帝听了,默默无语。
这些事细想来,都没什么大是大非性质,更扯不上亡党亡国,但必须逻辑清晰,才能准确意识到国君应该干什么,百姓应该干什么,换言之,知道什么值得喝彩,什么只能不屑一顾。进一步说,小百姓都能做到的事,皇帝做了就不值得称道!皇帝应尽的职责,就一定是百姓做不了、不可能做的!在百姓常态的视野里,就是希望国君能制定正确的治国方略,指导大家发家致富,或者为百姓休养生息创造条件,也为国家积累财富,做到民富国强。国君不是道德完人,也没必要成为道德完人。当国君作秀、在根本不值得称道的寻常小事上炫耀时,百姓无力抗争,也无可能如柳公权一样直言批评皇帝,但起码也不要捧臭脚,更不要撒狗血跳大神!把国君一些本属于生活自理的小事吹嘘成惊天地、泣鬼神的亲民善政!如果百姓们只知道在国君些微小事上顶礼膜拜,却对治国大事上胡作非为眼睁眼闭,也只能证明,执政者的愚民政策效果不错,而国家前途真的堪忧!
-----完-----
201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