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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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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一个永远不相信会离开的朋友
总是不能相信她去了。就是现在还有那种冲动,拿起电话,拨她的号码。电话那头应当还会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死亡是什么,就是那个永远把朋友隔开的屏障吗?
晚霞是我从没想过,也永远不相信,会离开的朋友。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声称是她的一个好朋友,因为我们一年里甚至通不上一次电话。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她的一个亲近朋友,因为我竟然不知道她的病情。但是我知道,她是一个我可以坦诚相待的朋友,一个可以毫无顾忌畅谈交心的朋友。
认识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都不记得是在哪一天?怎样开始的?只记得后来我们成了网上的朋友,因为在很多事情上我们看法相同。后来,我们电话往来,谈文学,谈生活,还谈到家庭。我曾多次邀请她到新州来参加我们的文学活动,总是因为路途太远,她无法成行。见到晚霞是一次到波士顿去,我故意到她所在的罗德岛停了一晚。我们在她家的壁炉前聊天,还照了像。那就是我们唯一的一张照片了。记得后来,我们在电话里说过,等她的女儿长大了,我会再去看她和她的女儿。可是,她的女儿还没有长大,我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对晚霞最美好的记忆,是佩服她的文采。记得第一次读她的短篇小说,就被她深邃的文思和语言的精炼所吸引。那种从容又不失幽默的手法,开篇布局的巧妙,没有一定的文学功底是绝无法达到的。可惜的是,她的小说并不是很多,如今网站几经变迁,竟然很难找到了。在我印象里,最喜欢的是她的一篇散文,描述一个岛屿,却象在描写情人,很有些现代的手法。后来我把这篇文章推荐到了新州的报纸上发表。
也许她对文字的要求太高了,以至于对那些让我感到惊奇的好文章也不认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也许她看透了所谓名声的虚假,以至于从不在乎发表和出版的漂亮光环。当得知她的病情以后,我曾经试图找回她的散文和小说,写一篇读后感让病重的她读一读,让她知道,她的作品曾经对我,一个读者,有过怎样的启发和感悟。可是那些我所喜欢的作品却无法找回,而她也不再回应,得到那些作品的请求。也许对她而言,没有顾念和牵挂更加符合她的性格,一朵纯净的晚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