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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刘文忠小说《莫愁》

已有 492 次阅读2022-11-16 21:09 |系统分类:文学分享到微信

【小说,切莫对号入座】

 

 

 

一。

 

仿佛冥冥注定,老柳到办事处关工委上班第一天,就遇见了她!

莫愁女!

像在诗词歌赋里,像在电视剧和小说里!

莫愁女八岁,脸色清秀,眼里有神。皮肤细腻,气质不凡。不像鄂尔多斯高原上的牧羊女之后,后来知道,孩子的母亲是北京女孩,有着高贵的血统。

愁淡的目光,透入灵魂,莫愁女让老柳不寒而栗!

 

二.

 

她被78岁的奶奶拉着手走进办公室,说是父亲在北京被杀,母亲生产莫愁女时候难产而死。

莫愁女被诊断出尿毒症晚期,又被北京的年迈的姥姥送到滨海市奶奶身边。

在奶奶断断续续的倾诉中,老柳得知,奶奶难以为继孩子的医药费,要办孤儿求得更多帮助!

合情合理,办孤儿需要父母的死亡证明,几次来社区无功而返。

老柳拍案而起,示意社区工作人员给办一下,开个死亡证明,到派出所盖个章。

主要办事工作人员为了给老柳面子,给了一个台阶下:

“刘老师,五楼开紧急会议,我也去了。”

 

三.

 

五楼是领导的办公区,有一个大会议室,开紧急会议再正常不过了。

老柳随有关办事人员来到五楼。

五楼根本没有会议,会议室空无一人!

那个工作人员也托故到了卫生间!

老柳再返回一楼办事大厅,更是空无一人。

老柳抬头一看,办公室的墙上已经11点50,到了下班时间。

“一定是巧合,巧合,”

老柳自言自语。

莫愁女和奶奶早已离开办公室,不见踪影。

 

 

四.

 

一个社区工作人员悄悄告诉老柳,这祖孙俩是狗皮膏药,谁黏上了就取不开!

例行公事,先到社区再到街道然后到市区,没有越级上访。

理由就这么简单。

事情就这么难办。

盖一个公章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老柳一头雾水,小莫愁奶奶凄惨的样子,小莫愁求助无故,我看出,小莫愁女眼睛,纯真的像一潭水,嘴角的笑,自然流露,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关。

让我看了有了揪心的痛。

小莫愁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痛我的心。

回家的路上,老柳如芒刺在背,急匆匆一个人低头走路。

“砰!”一声,老柳与前面坐着的一个老头撞上了。

 

五.

 

“我眼瞎了,对不起!”

老柳自己骂自己。

被撞的那个老头不但不发火,还给了老柳一个台阶下:“你老哥是知识分子,眼睛近视,以后走路小心,不撞到树上。”

 

是幸福新村的一个滨河市老人,是个煤炭退休工人,也是一个看得开的人。

老柳说起莫愁女,说起死亡证。

退休煤炭老工人轻描淡写地说,都是钱害的。

慈母多败儿!

慈母多败儿!

老柳一头雾水!

 

煤炭老工人如数家珍:

莫愁女的爷爷是汉南牛头山最有名的赤脚医生,也是公务素医院的著名全科大夫,一般头疼脑热、时令瘟疫,手到病除。

第一个离开即将倒塌的牛头山医院。

第一个承包了后又购买了牛头山医院。

第一个主动拆迁,得到800多万。

第一个又把自己住房主动拆迁得到200多万。

别人是万元户就觉得了不起。

莫愁女的爷爷手里有1000万。

这么多的钱,做了孽!

做了孽!

不要老柳细问。

煤炭老工人竹筒倒豆子:

 

六.

 

有了钱后,莫愁女的爷爷成了守财奴!一分钱也要扣出水来花,当时国家地震、学校返修、贫困生救济,一毛钱也舍不得,自己得了脑梗,血管堵塞,需要去北京大医院放支架,花费十多万

莫愁女的爷爷舍不得花钱救命,更不相信北京的大医院,自己给自己开处方疏通血管,结果失败了,血管没有打开,脑出血死了。

父亲死了,儿子成了脱缰的野马。

母亲的溺爱下,宝贝儿子住宾馆,花天酒地。

莫愁女的父亲在母亲的帮助下,自己用三钱俩枣的价钱,买下来滨海最大的工人俱乐部,经过豪华装修,开了一家“宝金利”豪华舞厅,专门为有钱人和有权人提供娱乐场所。

宝金利不分白天晚上,门前宝马奥迪。

保镖和秘书都是穿名牌,戴名表,年轻漂亮。

到宝金利成了高贵身份的象征。

自然是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七.

 

宝金利在滨河市搁不下,小莫愁父亲把分店开到了包头呼市,最后去了北京有了分店。

儿子娶回一个慈禧太后的后几辈血统女儿做儿媳。

莫愁女的妈妈在滨海婚庆酒席,大摆了三天!

又是滨海第一家。

莫愁女的母亲也跟儿子到北京居住,不到半年回来了。

这次奇怪,一家人谁也不见出来,还是去看望莫愁女奶奶的老邻居知道了情况。

 

 八。

 

独苗儿子被情敌杀死,钱挥霍得一分不剩。

滨海、包头和呼市的分店由于经营不善,全靠贷款维持,还不来贷款,店铺抵债拍卖了,员工发不出工资跑光了。

儿媳在生产小莫愁时候大出血而死,小莫愁住在姥姥家。

小莫愁被查出尿毒症晚期。

小莫愁的姥姥从北京把她送回滨海小莫愁奶奶家!

小莫愁的奶奶现在居无定所,租住在牛头山一间小平房。

 

九.

 

老柳是光棍跳过墙,单管一时忙。

协助莫愁女的奶奶开了父母的死亡证,领个低保和贫困救助。

老柳再也没有听到莫愁女信息,愿她吉祥如意。

莫愁啊,莫愁。

 

 

 

 

石头父子

 

一.

 

幸福南区09号楼二单元朝鲁父子,鄂尔多斯市人。

自己的小煤窑国家征收补偿了五十万元。

存在银行里没有几个利息,不合算。

 

二.

 

听说乌海市乌达知识青年农场有人卖地,一亩五千元。

四十万买了了乌达农场八十亩地。

夫妻俩在黄河畔上捡石头挖沙子,起早贪黑用十万元钱盖了十间大瓦房。

夫妻俩早出晚归含辛茹苦地侍弄这八十亩地,下的的辛苦比独生儿子小朝鲁还要大。

一辆马拉套半车铺上一个破毯子,就是小朝鲁的育儿房。

 

三.

 

日晒雨淋风吹雨打小朝鲁越来越结实,就像他的汉语名字石头一样。

因为离市里远,没有人接送,小石头连幼儿园也没有进过。

小学一年级自然吃力,勉勉强强上完了小学。

小学毕业考上了普通中学,上重点大学无望。

小石头还算争气,后来者居上,竟然考上乌海职业技术学院大专班汽修班。

 

四.

 

房屋出租和地里的收入,老石头手里有了十多万。

转眼之间,农场变成了乌海湖。

政府补偿了老石头一百多万现金还有三套百平米楼房。

男的满六十,女的满五十五交38000元全部给办退休,还有十八的工龄。

老天爷爷睁一只闭一只眼。

到过去厂部负责人那里开了一个证明,老石头安农场职工办了退休。

 

五.

 

拆迁款加上老石头夫妻辛辛苦苦的血汗钱有了一百五十多万。

上门请财神爷的煤老板和房地产小姐络绎不绝,都是五分钱的利

老俩口怕血本无归,又不相信外人。

老伴的妹妹搞房地产,刚交工的楼房就有八百多套。也是五分钱分钱的利息。

有句老话:连襟、连襟打断骨头连着襟【筋】。

眼看着连襟的房地产风生水起,又起新百座新楼盘。

老石头突然发现不对。

连襟夫妻在房地产绞尽脑汁发展。

谁也不知道,儿子虎虎闯下了踏天大祸!

 

六.

 

虎虎在澳门赌场豪赌,在北京和海南岛养了妹娇娘。

家底几天被折腾的精光,全靠贷款过日子。

老石头去要了几次钱都没有分文,毕竟是亲人,面子上下不去,他们连自己住的小别墅也被银行抵债收回,租住在不到二十平方米的车库里。

小石头自己去要钱。

第二天早上老石头刚吃完饭,有人打电话说小石头昨晚喝酒多了,昏迷不醒,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七.

 

老石头一口气没有上来差一点要了命。

老伴疯了。

一看到邻居家和石头同龄的男孩子上班回来,就招呼老伴石头回来了,还没有吃饭呢,吓得邻居儿子一溜烟跑了,天长日久又不是个办法,搬到乡下老家去了。

留下两个孙子一个五岁,一个八岁。媳妇说是农村没有学校,没有办法还是留在了滨海市,老石头负责照看,接送上学和做饭。

石头妈在农村还好,在九十岁的老母亲照顾下,好了许多。

有妈就有家,一点也不假。

老石头腰弓背鸵了,每天接送孩子一言不发。

深陷的眼窝里,没有一点儿泪花子。

 

 

 

新任孟婆

 

     

     四喜虽然老态龙钟,却实走了一回黄泉路,经过忘川河上的奈何,在望乡台上看到了孟婆,喝到那碗忘情水其实是激情水。

    四喜精神抖擞,耳聪目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游鬼城出来,一一如实记录

原来世间往事如过眼云烟,一闪而过。

早已逝去老人各尽其职,都面带微笑。

这里没有高房价,根本不知道房贷和车贷。

    骑马坐轿各行其道。

四喜悠然一笑,也不枉费笔墨。

      阎王和判官其位置没有鬼儿竞争,也就心宽体胖逍遥自在。

三月清明,四喜上坟祭拜完父母和祖先,心情不佳,有点困乏。小孙子来告诉爷爷,拆迁办的人清明节日,也没有上坟祭祖,来登记拆迁事宜,四喜说一声“知道了”,便早早上床休息。

四喜不知不觉来到了鬼城,到处是高楼大厦,处处歌舞升平,著名的康什更是金碧辉煌。可算是极乐世界!八里庙柳暗花明又一村,到处挂着国际大招牌,还有赛马场,就是十里不见一人,潺潺流水有游人。

四喜坐上快艇游轮,两岸青山削石间静静的行进,船像一片树叶落入随波逐流。

四喜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转了多少个弯,真个是:一里一风景,一弯一创新。四喜只嫌俩只眼睛不够用,干脆把手机录像打开。

突然有人喊到:“看,鬼城到了”。四喜从最高级的新华社消息上得知:卡巴市人均十套房,成了鬼城。四喜闻声望去,远处层层叠叠的楼房,之间有一些楼阁般的别墅。新建黄泉路是高架铁桥,高耸入云,人间美丽的风景尽收眼底。

四喜家乡的红柳村,成了粉色的烟雾,迷迷蒙蒙。老柳树苍劲挺拔,树下的顽童相互追逐。  当人死后,灵魂出窍后都要到此,要走过黄泉路过,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混浊的汤水后重新投胎转世。而这些建筑就建在名山之上,古名为平都山,乃道家72洞天福地之一。

 一个售楼小姐模样的人向四喜说道:“小奴家就是新任孟婆,在此专门恭候诸位,送上一碗激情水,解除各位老板饥渴。”

四喜仔细一看,该女子面容娇美,伶牙俐齿,好像哪里见过。

四喜猛然醒悟,梳理出头绪。有这么一档子事情,被人们传的沸沸扬扬。说是一个小城里盖起来一座楼房,房价每平方米300元,都是一百平米的,零首付,一年后再办手续。

小城里的人谁也不买,也没有住楼房的习惯。主要是当时一个月工资才三四十元钱,一百平米楼房要花十年的工资,不吃不喝也买不起。

当年在小城附近有一个知识女青年,有人说是北京的,还有人说是天津的,来小城看望当年在农村的相好,一看广告,立马认购俩套。

那个相好的农村娃娃,一看妻子买了俩套房,吓了一跳。可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为了明年还清房款,偷偷地瞒着妻子,下了地方黑煤窑,每月能够挣俩三千元。还没有到一年,这里房价上涨,成了800元一平方米。女知识青年全部出售,纯赚了十万元。

神话从此开始!每套房首付一万元,十万元钱又买了十套房,第二年,房价又上涨到1500元。女知识青年把十套房全部抛出,净赚70万。

70万,在当时是个天文数字。当女知识青年,知道相好的为自己还贷款,下小黑煤窑的时候,激动得哭了,把真相告诉了农村娃,当即表示爱意,同意结婚。

农村娃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儿媳妇如此本事,菩萨般供着。再加上媳妇有了巨款,成了当地的活神仙。卡巴市正好煤炭大开采,一年也见不着几元钱的牧民们,开发的煤老板,征购煤田,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一夜暴富。

没有钱的时候,人们过着安详宁静平平谈谈的日子。有了钱傻了眼,不知道任何花。放羊老汉一百多万买了个宝马,放羊的时候在羊盘上停着,成了媒体新闻,上电视,上报纸,褒贬不一。

更有甚者,把握不住自己,上红灯区,跑赌场,挥霍一净,还感染了艾滋病,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钱,成了万恶之源!

有了现成活神仙媳妇,农村娃家近一千万煤炭征购款,加上三朋四友五千万现款,都交给了活神仙媳妇炒房,楼市一日三价,一俩千元一平米的楼房马上上升到近万元。

神仙媳妇最重要的有一个好婆婆,在当地是威望最高,信誉最好,口碑极佳。从来不亏欠三朋四友一分钱。

在银行存钱,利息低。在神仙媳妇这里,最少一分利。而且是随时可存可取,本利俩清。人们可以不相信神仙媳妇,媳妇的婆婆是骗不了人的。集资钱如潮水,流入神仙媳妇手里。

 神仙媳妇暴富,有了好几亿资产,全部是现房。有多少楼房自己说不清楚,向亲戚朋友平头百姓集资多少钱说不清楚,向各种银行贷了多少钱更说不清楚。几辈子还不清的钱,几辈子花不完的钱!

中国大陆把她的神话传的家喻户晓,报纸电视的新闻人物,差点上了只有国家元首才能够作为封面的世界最著名的那个大刊物,和美国总统齐名。空手套白狼,美名到处杨。

好景不长,鼓皮戳破了难响。城里城外高楼林立,绿化带水系沟渠纵横,满眼林木翠绿,花红蝶飞。更有甚者,是那被高高围墙围着,古色古香的大门,透露着等级高贵,日进斗金的老板们的别墅。保安巡逻,恶犬狂吠,透漏着森严。住进别墅不久,女知识青年资金链断了!那些个资金雄厚,效益好,声誉好的开发商老板们,在卖空气。所谓卖空气,就是把楼盘预售出去,只是一片空地,没有力量挖一方土!要帐的挤破门,所有资产被洗劫一空。神仙媳妇婆婆一气之下,半身不遂,中风瘫痪在炕上。女知识青年失去了音讯,在下乡的农村小树林里,上了吊。

女知识青年的幽魂,徘徊在忘川河俩岸,记忆中那花红柳绿的钱票票,如蝴蝶,如落叶,在云雾迷蒙的哀婉中,翩翩起舞。女知识青年的想,飘渺在极乐世界。阵阵阴风,轻轻地吹乱了女知识青年的长发,那么幽怨绵长,让人撕心裂肺。

正好管理奈何桥的孟婆年事已高,又不知道事理,更不知道潜规则,被阎王老爷一纸调令,到面子工程黄金大道打扫卫生去了。

任命女名人,世界著名富婆来奈何桥,接替了孟婆的工作。

黄河菜神

说起河套,为什么成了米粮川,这与黄河有密切的关系。据考证,黄河水流经河套平原时候,有俩条故道。一条在大阴山脚下,一条在桌子山南麓。

这俩条故道,有时候像脱缰的野马,四处乱窜。

今天河道在南岸乖乖地流淌,明天人们一觉醒来,河道向北移位四五里。移位后的故道成了河滩地。

河滩地一般非常平坦,又没有盐碱,是上好的可耕地。祖祖辈辈,人们在河滩地上种瓜点豆,放羊牧牛,维持生存,安居乐业。

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说是河滩地是黄河的肾脏,要筑坝拦河。

在桌子上脚下的黄河河滩地上,有一个小伙子,叫菜娃,老实巴交,祖祖辈辈也是种河滩地为生。

菜娃的菜生长的特别好,葫芦足有十多斤重,茄子有二斤多,西瓜有三十多斤重。菜娃本来姓赵,官名叫赵宝。因为是当地的种菜状元,人们不叫他的官名,都叫他菜娃。

菜娃种的河滩地,正好被选中做黄河的肾脏。

十多亩河滩地给了三十万,几间泥房换了100平米的大楼房。全家人喜气洋洋,一夜暴富。

村里不少年轻人,买豪车,去红灯区“打炮。”灯红酒绿,挥金如土。

菜娃鬼迷心窍,一天天喝酒。

酒醉后,一个人跑到黄河边上,疯疯癫癫没有人管。菜娃的儿子刚十岁,一看父亲不在家,就知道又到黄河边上,开一辆电动三轮车,把父亲拉回来。

一天,菜娃又喝醉了,菜娃朦朦胧胧看到,黄河水退去了,露出了大片河滩地。

菜娃连忙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沿着黄河看河滩地菜娃他们到了黄河大桥中间,停下出租车,高高兴兴地哥哥打电话。菜娃一摸,手机不在了,早就丢了。

菜娃借了出租车司机的手机,给哥哥打电话。“哥哥。。。。。。”

菜娃一个翻身,跳入黄河。第二年,黄河枯流,水少了,才把菜娃打捞出来,发现菜娃没有漂远,还在自己家的河滩地上面,俩只手扣在泥土里。菜娃给哥哥托梦,他现在是黄河蔬菜基地的董事长,种着一万多亩菜呢。菜娃还给酒友们托梦,他现在是菜神。

 

富婆的魔咒

小区来了一个千万富婆,据本人说,过去有售楼小姐30多名,房产无数。与丈夫离异,原因是自从有了钱,丈夫就不回家。回了家,也是例行公事。

为了丈夫的事业,富婆曾经游说三亲四友,利息从一分到贰角,不惜把母亲的棺材板钱都交到了丈夫手中。楼房越来越高,债务越来越多。富婆究竟集资多少钱自己也说不清楚。

房地产不景气,无法还债。房产都被银行还了贷款,还不够。

三亲四友的血汗钱打了水漂。

几次想跳楼,被人发现,劝住了!

“天塌压大家,有比你高的个子的去顶!你那点钱,还不如人家大老板的零头头,人家还活得有滋有味,你怕什么呀。大不了再过过去的穷日子,也不丢人。”

听说回迁楼租住便宜,便来到了幸福新村租住。

晚上凌晨一点多了,小区的人都睡觉了,富婆睡不着,发现四处是要账人的声音。

丈夫成了穷光蛋,被小三一脚踹下了床。

老俩口孤苦一人,形影相吊。

儿女们看不下去,让老两口破镜重圆。

自从丈夫搬回来住,富婆倒是睡了几天安稳觉。

谁知道,好景不长,半夜三更,富婆浑身发软发热,发现那些死了的和活着的债主的后代,从四面八方利用激光照射卧室。

卧室里热得就像蒸笼内,老两口没有办法,只好睡到卫生间,这样才好点。

 

劁猪煽蛋

幸福新村有一个老汉,五十出头,中等身材,满脸憔悴。因为拆迁,有一口气没有出来,得了脑梗塞,成了残废,半身不遂。

天气稍微好一点,这个老汉坐在轮椅上,有时候被娃娃们推出来晒太阳。有时候被老伴推出来散散心,老伴白天还要出去打工,做家政,给人家打扫卫生。这样的机会不多,老伴一把他推出来,这个老汉高兴的“哇哇”大叫。因为拆迁得了病,经常找土地储备中心论理。这个老汉完全失语,说话含糊不清。

有一次,这个老汉被人扶到土地储备中心办公室,一屁股坐在地上,清清楚楚地喊出了“劁猪煽蛋!”四个字。吓得土地储备中心人员脸上没有了血色,有的还住了医院。从这以后,这个老汉一见人就喊:“劁猪煽蛋。”其他话语什么也说不清。小区的人听了,一开始感到稀奇,人们还同情。日久天长,人们习以为常,甚至感到厌烦。

土地储备中心的人,再也不敢轻易来幸福新村,一听到劁猪煽蛋几个字就头皮发麻

     听三嫂子说,此人精明能干,发山洪时候,别人看红火,他看冲来了多少石头,捡河滩石头做地基盖起来一溜大住房。砖瓦更是那里拆迁到那里半捡半买旧砖头,盖起来300多平方米库房出租。

     拆迁办来的时候给他120万,他要150万。这里有点猫腻,此公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看不起政府人员,更看不起街坊邻居,还向拆迁处告密街坊邻居是违章建筑。滨海市规定,违章建筑只给材料费。

真相大白,此公纯属违章建筑,120万减半给了60万,成了上访户。一个人在家里嚎叫,搅得四邻不安,起了个外号“野狼嚎”。说实在的,如果政府不拆迁,种那几亩河滩地,勉勉强强过个温饱。一夜暴富也不见得是好事情,最近听说野狼嚎半夜跌下床,腿断了,街坊四邻都说是报应。四喜不然,人不要贪心不足,有钱没有钱,好日子要好过,穷日子也不见得难过,但愿野狼嚎好起来,明明白白做一个人。

    

醉鬼李三

李三乃花园胡同卡伦布里人士,他有一句口头禅:“喝酒就是为醉。”一头不喝酒就像三伏天的麦穗子,干得冒烟。

喝酒从来不用杯子,用大碗。吃饭想喝酒,连菜也不就。

常常拿古人比自己,说什么薛廣反唐打掉太师门牙,打掉太子金冠,武松喝酒醉打蒋门神,我喝酒比他们都强,喝醉酒回去打老婆。

醉鬼李三没有喝酒前,在老婆娃娃面前,是好父亲,贤丈夫。在父母面前是孝顺儿子。

一旦醉酒,天王老子也不认。把菜刀在炕上磨得冒火星,满村村追着杀老婆。

老婆一回忍,二回让,三回五回就奋起反抗。被醉鬼李三打得头破血流。娘家人实在看不下去,劝醉鬼李三老婆离婚,怕李三醉后失手,把闺女给杀了。

醉鬼李三的妻子也心灰意冷,打闹了几回,和李三分道扬镳,离了婚,把一男一女自己有带了去,又改嫁他人。

醉鬼李三老婆娃娃不在跟前,更是狗舔碗无人管,喝醉了酒,满村村撒酒疯。

有一天,醉鬼李三又喝醉了酒,胃里难受,“哇”的一声,吐出了血。

醉鬼李三被人们赶快送到医院,一检查:胃溃疡,胃癌晚期,连手术也不能做。

醉鬼李三病危的时候,老婆娃娃都来了看他。

醉鬼李三死到临头还十分嘴硬:“不求别的,死后上坟的时候,带俩瓶酒来。”说的老婆娃娃哭笑不得。

醉鬼李三死了,儿女们每次上坟都带来酒孝敬他。

一天,醉鬼李三的酒友梦见了李三,说是到了阴曹地府脱胎换骨,不喝酒了,成了戒酒大队长。

有醉鬼李三的阴债难还

话说文化大革命时代,有个狂少,叫四毛猴子,爷爷解放前被土匪打死,父母亲早亡,靠奶奶糠一口菜一口喂大。

四毛猴子年纪不大,二十四五,正是云腾雾罩的年龄。据本人考证,是七代贫农出身,是响当当的硬邦邦红五类。

村子里造反派大旗哗啦啦一响,自然是造反派司令。

不要小看这猴司令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一张嘴泡沫子四溅,一旦龙袍加身,光彩夺目。立马有了皇后,可惜中国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制,狂犬吠日般咒骂几天不顶用,暴跳如雷。

狗头军师看出了端倪,出谋献策道:“多办几个学习班,让黑七类白天劳动改造,中午交代罪行,晚上通宵学习政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猴司令玩腻了新婚的妻子,晚上找几个黑七类的小媳妇轮番过夜,美其名曰:从灵魂到肉体进行“改造”。

有了玩的,缺少花的,那个时代的农村,经济落后,一个工分几分钱,一天赚不了二毛钱。

狗头军师又献策道:“借口大集体地里缺少肥料,让黑七类们的祖先充电,挖坟取土肥田!”

一声令下,地动山摇。

乱坟岗人欢马叫,红旗招展。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坟墓碑倒塌,坟土被挖。

人们一看到棺材就躲开,只见猴司令大喊一声,让几个爪牙协助他打开棺材,掠夺一空,连死人嘴里的口含钱也要掏出来。

一天,又打开一个棺材,什么有没有,死人嘴里连口含钱也没有。

猴司令暴跳如雷,一脚把死人白花花的干脑瓜子踢出来,在脑瓜子上面有一个窟窿,在地上滴溜溜地转。惹得一人哈哈大笑,猴司令口吐白沫骂道:“妈了个巴子,比你爷爷还穷!”

正好猴司令的奶奶过来,一看就背过气,哭骂道:

“你个灰个泡,那是你爷爷呀!”

“一个样,我爷爷也不行。”

猴司令哈哈大笑,冷冰冰的说道。

奶奶被活活气死,被猴司令草草下葬。

一不戴孝,二不摔盆。落了个猴青天,铁面无私丧事新办的好名声。

文化大革命昙花一现,猴司令树倒猢狲散,没有了任何职务。老婆早已怀恨在心,离家出走,改嫁他人。

猴司令孤苦一人,一个人喝了几杯苦酒,踉踉跄跄来到了乱坟滩,因为坟土被挖完,成了大荒滩。

突然,一阵鬼火飘过,摇摇晃晃地走来一双老人,颤颤巍巍地搀扶着走过来。

猴司令定睛一看,“啊,是爷爷和奶奶!”

猴司令魂飞魄散,跪下求饶:“爷爷奶奶救命。”

这时候传来爷爷苦喃喃的声调:“爷爷的乖孙子,踢爷爷骂奶奶我们不怪罪,谁让我们没有教育好后代,你短欠下阴朝地府下多少死人的债呀,自古道:阴债难还,谁做的孽谁来还,我们也帮助不了你呀。”说完不见了。

第二天,人们在乱坟滩发现了猴司令,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俩只眼睛被老鼠挖去。

 

经验教训,卡布里人很少醉酒。

 

女鬼偷情

红柳滩红柳多,每到春天红柳开花的季节,红如云彩,美如织锦。红柳满滩遍野,走西口的人们就是闻风河套:“烧红柳,吃白面。”千里迢迢来河套。千里河套,地广人稀,黄河水得天独厚,河套人老实淳朴。

“棒打兔子,筐捞鱼,野鸡飞到饭锅里。”一点也不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河套水美地肥姑娘更美。

由于医疗条件落后,妇女们生产的时候,没有条件去医院,全靠土接生婆接生。常常是土炕炕上养娃娃,泥地地下放棺材。村里的人们,把生产时候死去的妇女叫血腥鬼。

刚满二十岁的大乡长赵杰的两位夫人,在生产小孩时难产死的,成了血腥鬼。这二位夫人刚埋葬不到一百天,就传出了女鬼偷情的话题。说是有一个年轻的后生,打兔子路过这二位夫人的土坟时,看到了二个穿白色衣服的年轻女人向他招手,他不由自主走了过去。这个年轻后生回家后,这二位夫人的阴魂跟随而来,日夜交欢。没有几天,这个后生浑身虚脱,流不完的黄色的臭汗,命悬一线,奄奄一息,多亏了刘神汉,请来了黑龙将军大神,才驱赶走二位阴魂,活下来一条小命。

还有一个传说说的更鲜活,有个放羊老汉,在沙疙梁打了一个盹,突然感到浑身冰凉,原来是二位女鬼大白亮天给老汉脱光了衣服要求交欢。。。。。。

 

 

 

 

 

 

 

 

狼神胡二

大阴山下的胡柜城疙旦,有俩胡姓弟兄,都是随父亲走西口来河套的,勤劳致富,有了一定的家产。

父母去世后,胡大和胡二家产一分为二。

兄弟俩和睦相处,小日子越过越红火。弟兄俩又扶贫济困,远近闻名,人们津津乐道,好人家富贵安康。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胡大突然得了个心口痛的毛病。一旦病发作,头上冒黄豆大的汗滴,痛的嘴歪眼斜,哭爹喊娘。

看到哥哥如此痛苦,胡二比自己痛还要难受。

有人说,吃了苍狼心,可以缓解哥哥的病痛。胡二下了七七四十九个打狼夹子,守了九九八十一天,终于打到了一只苍狼。

胡二满心欢喜,把狼剥皮破肚,掏出来热腾腾的狼心,让哥哥胡大吃下。胡大自从吃了狼心,病好了大半。

胡二把狼皮晾干,放在土地庙里,以备讨吃叫花子在破庙过夜,驱寒暖身子。

胡大自从吃了狼心,应了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话。能够听懂狼语,心也像狼一样贪婪凶残。河套地区的羊,不管谁家,都把羊放在山上,半年六个月去点一下数。

狼来祸害谁家羊群,胡大早早知道,不但不说,还假惺惺地请主家来他家喝酒吃肉,这也叫做助纣为虐吧。

狼要祸害自己家的羊,胡大心里念叨:“不要作孽,那是你大大【河套方言,父亲】,那是你妈妈。”狼群一听到胡大的语言,就头疼,一哄而散,再去祸害其他人家。

一来二去,胡大的羊越养越多,其它村民的羊越来越少。胡二闷闷不乐,来找哥哥喝酒,哥哥胡大喝醉了,把秘密告诉了弟弟胡二。

胡二非常气愤,说哥哥不该坏了良心,反而遭到了哥哥胡大一顿臭骂。

胡二闷闷不乐,一个人来到了土地庙,大哭了一场。胡二突然感到浑身发冷,想起来狼皮可以御寒。胡二把狼皮披到了身上,朦朦胧胧中发现自己变成了苍狼,不但能够听懂狼语,还剽悍无比,力大无穷。只要狼群祸害乡亲们的羊,胡二奋不顾身,驱赶狼群,在一次搏斗中,掉了尾巴。

狼群再也祸害不到羊群,把气出在胡大身上,把胡大喉咙咬断,撕碎吃了。

胡二变不回人形,成了狼神,人们盖了一座庙供奉,叫秃尾巴狼神胡二。

 

沙罗圈

说起来沙罗圈呀,在河套地区是飞机上挂暖壶知名度最高。

因为米仓县政府就设立在沙罗圈,杨家河的三道桥。

开挖杨家河的杨米仓杨满仓兄弟俩就住在沙罗圈。

河南的也好,河北的也罢,天下受苦人都是听说河套是“烧红柳,吃白面。”来的。这里吃的不缺,穿的不愁。

做上一身绵羊皮袄皮苦裤,花费不了几个铜钱。“冬天毛朝里,夏天毛朝外。白头穿,晚上盖。”

只有你有力气,就可以活命。

年轻人挖河担大渠,管吃管住,一年下来挣白银十两,白面三百斤。

年老体弱,到地主家揽工放马,做个羊倌,管吃管住,还挣小米五百斤,有能力,再捎种上三亩地,把家安在了河套。

沙罗圈有名,就在它有俩个海子,一年四季不干,牛羊有水喝,人有水就可以安家。大一点的海子,冬天有亮子,冻不住,还腾腾地冒着热气。缺氧的鱼儿还会跳跃出来,成了人们的美味佳肴。

更神奇的的每年夏天,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刚才万里晴空,一眨眼的功夫电闪雷鸣,冰雹落下来,庄家被打得七零八落。

唯有沙罗圈安然无恙。

原来这俩个海子里有灵气,有人看见,水龙王穿着一身老百姓的衣服,原来是被玉皇大帝贬下凡的东海龙王四子敖德,因为多给旱了三年的京畿之地多下了一指雨,犯了天条,到北冰寒天之地接受改造。

还有一次,一个孩子水性不好,脚被水草缠住,眼看要溺水而亡。在这紧急关头,敖德化作乌龟,把孩子拖出水面,得了性命。

这家人感激不尽,在海子旁边摆上贡品,烧高香拜谢。

 

吃鬼

红柳村有百十户人家,有一家姓盛的有钱人。在河套地区,种百十亩地,养十多头牛,喂七八口猪,放二百多只羊,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大户。

盛老汉一生勤劳致富,最反对抽大烟的。看着那些因为抽大烟破败了的庄稼汉,连连摇头,不愿意多看一眼。

独生儿子娶媳妇的时候,请来当地最著名的付道主持,并择取吉日。

付道生意兴隆,什么也不缺,就爱抽大烟。

在谈论谢礼的时候,付道知道盛老汉家里有大烟,婉转地提出,给点大烟就行。

盛老汉拒付大烟,工钱现大洋一个不少。

付道随口说道:“日子是个上好的,就是有点费吃的。”

盛老汉微微一笑:“只要是个好日子,老汉不怕费吃的。”

付道怀恨在心,嘴里没有说什么,在盛老汉酒席宴上做了鬼。口中念念有词,招来无数吃鬼,灵魂附在客人身上。

酒席上,端上来到饭菜,客人们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转眼功夫杯干碗净。

眼看就要砸锅,出笑话,让人骑快马到米仓县政府所在地三大桥把馒头铺的馒头全部买来,足足拉了俩牛车。肉铺的熟肉全部买来,又装了俩马车。后盾充足,客人们还是不放碗筷。

代东的刘长腿着了急,知道是付道搞的鬼,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把付道悄悄地请出来,满脸赔笑说道:“老哥哥,是兄弟代东,眼看就要丢人呀,你不能够不管呀。”付道嘲讽地说道:“盛老汉不是不怕人吃吗,炝不住了。”

刘长腿说道:“我知道老哥哥的意思,不就是喜欢那个吗。”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烟枪的样子。付道心领神会。刘长腿到盛老汉柜上,拿来了二两大烟。“去取一块糕来。”付道说。

刘长腿取来糕,付道走到磨坊,口中念念有词,把磨眼填住。

客人们立即不吃了,有的人含在嘴里的还要吐出来。

 

石臼善鬼

阴山老榆翁夜游五【误判府】,看见了各种各样的鬼,细细品味,其乐无穷。一一勾画出来,供世界善男信女一观。其实有鬼没有鬼,全部在自己心里。

老榆翁多半生,遇到几次鬼。每次都是惊心动魄,难以忘怀.。可是事情过后,又让人啼笑皆非。最难忘的是:

咬脚趾头的石臼鬼是善鬼。

1963年秋天,老榆翁从二道桥东渠初级小学四年级毕业。全村村五个同班同学,只有老榆翁一个人考上了三道桥完全小学,念四年级。

到了新的学校,高兴劲就别提了。老榆翁高兴,父母更高兴。

为了欢庆国庆,班里组织了小合唱队,老榆翁也被选中了。虽然每天下午放学后排练一个小时,回到离学校七八里的家时,太阳快落山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国庆节到了,老榆翁们在杭锦后旗第二中学的大礼堂演出。中学和小学的节目全部演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那时候,小学都是跑校生,多远的路也要连夜回家。

老榆翁一个人沿着回家的小路弓腰猛跑,因为从早晨吃了二碗饭,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水米没有沾牙,饿的直不起腰。

跑到半路,越来越害怕。不由得想起了奶奶的一句话,男人晚上走夜路,左右肩膀上有二盏看不见的明灯,不能左顾右盼,熄灭了灯就会有鬼附身。越是提醒自己不要左顾右盼,越是由不住四处看。

突然,老榆翁看见,路旁有一堆黑黑的东西,上面有一个白的耀眼的东西在动。以为是眼睛花了,不由自主的站住观看,看得更清楚了,白色的东西好象在跳跃。榆翁由此联想到课文上鲁迅踢鬼的故事,照白色的东西用尽了力气踢了一脚,撒开腿拼命的往家里跑。还没有进门,就用尽力气的呼喊:“妈妈,有鬼!”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把爸爸妈妈吓坏了。

在老榆翁居住的村子里,有一个刘姓神汉。父亲赶快把刘神汉的门叫开,请到家里。

这时,榆翁喝了点水,又吃了点饭,缓过了一口气。就把路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榆翁的脚开始火辣辣的痛。妈妈把灯拿到我的脚跟前一看,几个脚趾红肿,还有几个像被牙咬过的发紫的印痕。

刘神汉也没有看出什么,在父母的再三要求下,刘神汉开始下神。过去在农村,刘神汉下神首先要喝一碗红糖水,下神后还要给吃一顿饭。妈妈立即准备那时是最好的饭,炒鸡蛋,烙油饼。

神圣请下来后,说榆翁遇到了石臼鬼档道,把石臼鬼的石臼踢翻了,脚趾头是被石臼鬼咬的,让他的马童【指神汉】把石臼扶正,把我的伤看好。

全家人谁也不知道石臼鬼是那路神圣,询问刘神汉。

刘神汉一听,咪咪一笑:“石臼鬼是个善鬼,不会伤人,可是惹下了也是个麻烦。咱们村熊寡妇,把石臼鬼放在她家窗台上的石臼,当成小石子给扔了,每天晚上十二点,石臼鬼就去敲门,还不停地呼叫:还我的石臼!还我的石臼!是我给解破了,给石臼鬼做了一个石臼,还给了他。以后再也不来了,我还要石臼鬼离村子远一点,谁知道他到了三道桥的半路上。

一席话,一家人听了,个个毛骨悚然。刘神汉却是神采飞扬,石臼鬼好象是他们家的一只羊。吃罢饭,刘神汉给石臼鬼做石臼。用了半个鸡蛋壳,一根寸半柳条扎在一个桃核上,让父亲朝十字路口送去,烧了几张麻纸,不要回头,直接到家。

刘神汉又问榆翁的脚趾头现在还痛不痛,榆翁觉得还有点痛,刘神汉把我们家过年都舍不得喝的半瓶酒拿来,快喝完的时候,朝榆翁的脚上用酒一喷,又将白麻纸蘸冷水好几层包住我的脚,一会儿就不痛了,榆翁呼呼地睡着了。

刘神汉酒足饭饱,在父亲和母亲的千恩万谢中回家睡觉去了。

太阳出来了,妈妈把早饭做好了,把榆翁从睡梦中叫醒,让他快吃饭到学校上课。

吃过了饭,榆翁迟疑着不敢独自上学,父亲没有办法,说:“我送你去!”

到了半路,看到一个昨天埋的新坟,上面压了一块雪白的石头。榆翁一看,正是昨天夜里遇见鬼的地方,就告诉了父亲。父亲非常较真,一定要打听个明明白白。

正好不远有一个放羊老汉,父亲认识他,就问这是谁的坟。放羊老汉说:‘昨天盖三道桥粮库,和平大队的五保潘老汉拆房时压死了,身边没有亲人,当天就埋了,从石灰窑拉来了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坟上。”

原来是这样,误会一场,根本不是什么石臼鬼。可榆翁还是念念不忘,一个人再也不敢夜里经过那里。

据刘神汉说,受苦人暴死,无钱投胎转世,变成了石臼鬼,照旧在阴曹地府受苦。即便这样,也能够讨得一碗冷饭,半碗残羹,三张冥币。

比那些个贪腐者没有暴露时,整日里提心吊胆,暴露后牢狱之灾来说,强百倍千倍。

 

 

 

 

 

 

虚鬼

1965年冬天,下了几场大雪。最深的积雪,有一尺多厚。榆翁他们每天早晨五六点钟起床,把昨天妈妈做好的饭菜热一下,狼吞虎咽填饱肚子,一声招呼,几个小伙伴就集合好了,迎着凛冽的寒风,踏着厚厚的积雪就朝学校出发。经过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学校。

来到了学校,小伙伴们互相看着,眉毛上,眼睫毛,嘴的四周围,都积满白白的雪霜,女同学也不例外,长满了雪白的胡子,打闹着,哈哈大笑一阵。

这时,太阳还没有出来,榆翁他们走进教室。在每一个同学的课桌里,有一个用墨水瓶自己做的煤油小灯,点亮煤油灯后,榆翁他们开始学习。每一个冬天,每天早晨天天如此,也不觉的苦,孩子可能是习惯了。

姓史的邻居家,也有一个学生,比榆翁低一年级。他的二爹在供销社工作,给他买了一个手电筒。

我们每天凌晨五六点钟走学校时,浓雾很大。有时候对面看不清楚人,遇到这种情况,就互相招呼着,有的唱,有的说笑,不知不觉就来到学校。

这天,姓史的同学拿上了手电筒,小伙伴们一个个无比兴奋,有了手电筒的照路,方便多了。榆翁几个同学在前面走,姓史的同学在后面照着路。那天的雾好大呀,一出门,就看到一团一团的在滚动,小伙伴的脸上感到湿漉漉的。

孩子们还没有走出村口,姓史的同学连哭带叫说看见了鬼,手电筒也扔了,孩子们也吓坏了,连滚带爬往榆翁家里跑。榆翁的父亲问姓史的同学看见了什么东西,他战战兢兢地说:“是高……高…..得看不清的鬼。”

父亲问榆翁他们看见了没有,大家回答谁也没有看见。榆翁的父亲穿好衣服,他带头,领着孩子们们去看高的看不见的鬼,结果什么也没有,姓史的手电筒也找到了。

榆翁的父亲打亮手电筒,前后左右照了个够,也没有发现什么。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让榆翁站在前面,拿手电筒一照,影子映在浓雾上,好高好高。随着手电筒的晃动,影子或高或低,非常有趣。

孩子们这才恍然大悟,根本没有鬼,是在手电筒的光照下,自己的影子落在浓雾上,成了高大无比的人影,以为是鬼,虚惊一场。

明白了这个道理,孩子们互相照着玩,不等到学校,手电筒里的电用光了。他们只好外甥打灯笼-----照旧摸黑走路,按时到了学校。

世界上本来没有鬼,可就是在生活中被一些不了解的自然的现象所蒙蔽,或者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更有甚者煽风点火,造谣生事,成了虚鬼。

在所有的的鬼魅中,虚鬼最可怕,害人不浅。

 

 

 

 

 

 

厉鬼

1973年暑假,榆翁高中毕业回到大队小学教书,正赶上陕坝上演朝鲜故事片《卖花姑娘》,不少的人骑着自行车到陕坝看电影,白天看不上,等到晚上看。看完电影,再骑五六十里自行车回家。看过电影,《卖花姑娘》的人,津津乐道,让人眼馋。没有看上电影卖花姑娘的人,成了一块心病。

是啊,多少年来,就那么八个样板戏,电影不是地道战,就是地雷战。人们看朝鲜这个有血有肉有人情味还有点爱情的卖花姑娘,大开眼界,一个个看得痛哭流涕。看了还要看,有的人一连看二三遍还不过瘾。这天,三道桥电影队贴出来海报,上演《卖花姑娘》,看电影的人比赶交流的人还多。有的人半后晌就来到了三道桥,托人求情买好了票。为了人们买票不拥挤踩坏人,临时增加了四五个卖票点。傍晚,谁知:六月的天孩子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好好的天气,一会儿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人们正准备回家,老天爷放晴了,不由的放声欢呼起来。人们高高兴兴,就等着电影开演。可是露天电影场里盛不下这么多的人,谁都要先睹为快。不知是哪位领导的高招,在公社大院里银幕一挂公演,有多少人都能盛下。演了一场,人们还要求看,还有闻讯连夜赶路来的社员要求看,又公演了一场,人们才恋恋不舍离开了电影场。

榆翁他们沿着杨家河回家,河岸上有一颗枯朽的空心老柳树,心都空了,稀稀疏疏的长着几根枝条。人们传说,这颗老柳树快百年了,在它的树洞里住着狐狸精,树根下面住着蛤蟆精,伤害过人,人们对它远而敬之。据老人们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造反派在米仓县政府开完会后,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美丽的杨家河畔,白杨顶天,翠柳翩翩。就在造反司令闻奇山路过这株老柳树的时候,河面上烟雾弥漫,河畔上人影晃动。河畔下面是镇压了现行反革命,恶霸地主等黑七类的乱坟岗。

造反司令走了大半夜,也走不出乱坟岗,回不到自己驻扎的村子。民兵连长赵杰掏出了手枪,连放了三枪,才走出来乱坟岗。民兵连长赵杰俩个妻子先后在生产小孩血崩而死。造反司令闻奇山得臌症活活痛死。。。。

那天榆翁他们看完二场电影,估计到了晚上一二点,正说说笑笑谈论着电影里剧情,天南海北地发表言论。突然,有人大喊:“鬼火!”人们停住了脚步,朝着那个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老柳树在黑黑的夜色中,喷着一串串火星,还有浓浓的烟,人们都惊呆了。

胆小的人直往别人身后退,还有的人建议绕路离开。

榆翁估计是傍晚暴风雨时,被雷电击中了老柳树,点燃了树中的腐朽的枯木。提出来自己亲自去看看,一些胆大的人也附和着。

他们一起来到老柳树下,只见半段树干和树枝落在地下,一片狼藉,树中间的朽木头火着的正旺,果真是被雷电击中起火,怪不得老远看见喷烟冒火,火星子飞溅。

这就是榆翁见过的几次“鬼,”,世界上根本没有神鬼,神鬼是自己心里生出来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疑心生暗鬼”吧。

但愿天下人清清白白做人,平平安安生活,就更不怕:“半夜鬼叫门”了。

厉鬼在心,不得安宁。

 

 

 

 

活鬼

文化大革命后期,榆翁在米仓县三道桥农业中学读书。学校虽然散漫,有几个黑七类老教师没有被批斗致死,活了过来。

你看这些黑七类老师,刚刚站在了讲台上,精神焕发,有使不完的劲。每天按时上课,拼命的工作。晚上备课到后半夜,只要学生交来作业,就认真批改。爱学习的同学,进步很快。一些还有造反精神的学生可就不高兴了,再加上当时批判教育战线资本主义回潮,这些黑七类老师又遭罪了。如果不是及时拨乱反正,黑七类老师差一点又要挎黑牌子游街示众。

那年冬天,到处传说沙沟桥附近的一个乱坟岗出了墓虎,大白天坟上冒白烟。更有甚者,墓虎晚上出来,到生产队场面上拉小驴车玩,吸生产队的羊的血,有几只羊肚子鼓胀,喉咙出血,离奇死亡。“伤够了牲畜,还要吸人的血。”的传言,骇人听闻。附近村子,太阳还没有下山,人们就关窗闭户。

榆翁也将信将疑,因为爱学习,黑七类老师非常喜欢。榆翁把墓虎一事告诉了自己最佩服的杨白旭老师。杨老师听了微微一笑,说道:“世间上根本没有鬼,就是有,死鬼不可怕,就怕活鬼,人装神弄鬼祸害人呀。”后来真相大白,根本没有墓虎一事。原来是一个所谓的身附“黑龙将军”的神汉,造谣生事,骗人钱财。

在一个生产时候死的年轻妇人坟上,放了俩个熏老鼠的烟雾弹,让人恐慌,因为在河套,妇女生产死亡被称为“血腥鬼”,最容易成为墓虎。

这个神汉,晚上反穿皮袄,到场面拉小驴车。为了让人们更加恐慌,把硼砂拌玉米,偷偷给几只羊喂,让羊肚子腹胀而死,羊喉咙闭气,有了出血点,这死了的羊,没有毒,人可以吃。

不是死人成了墓虎,而是活人装神弄鬼。

活鬼猛于虎呀!

 

 

 

 

 

债鬼

河套地区,贾九宝土地有千顷,牛马羊多的说不清。长工短汉几百人,一十二处牛惧。

贾九宝又连任三届图莫淖尔大乡长,米仓县政府参议员,家里养了百十号把式看门护院,有一百多只汉阳造。

跺一下脚,河套大地颤三颤。

万事如意,就是大小八个老婆,肚子没有飞出一个苍蝇。急的的九宝眼珠子发红,万贯家财没有人继承。

求神拜佛也不管用,九宝眼看要精神崩溃。找来了邬道,看坟地,是不是埋葬进了鼓匠。

邬道费尽了心,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邬道最后掐算了半天说道:“九九归一,老掌柜再娶一房姨太太,儿子可生。”

听说九宝要娶九姨太会生儿子,大小地主,有钱人家都想把自己的亲闺女许配九宝。提媒说亲的络绎不绝,就要踏断门楣。

就是九天玄女九宝也不动心,他的心里明如镜,都是图他的家产来的。

有一天,大雪封门,一个从甘肃民勤讨吃来的十六岁姑娘,在九宝家门口晕倒,被人救回,并禀报给九宝。

九宝一看,这个姑娘还有一点姿色,眉清目秀。身子暖和了,脸色红润越发可爱。打发老妈子一问,才知道这个姑娘全家在来河套的路上全部饿死了。在河套,也没有亲戚,更没有婆家。

九宝大喜,天赐良缘呀,没有人来计算自己的家产。

经过老妈子劝说,姑娘满口答应了亲事。

九宝十分高兴,当天晚上就入了洞房。

说来也怪,这个外来甘肃民勤姑娘,吃的好,穿的暖,脸色如三月的桃花,楚楚动人。身体恢复很快,胖顿顿的,圆盘大脸,俩个屁股蛋子就像俩篓油。

没有过半年,姑娘的肚子鼓了起来,这可喜坏了九宝。

九宝家财万贯,就是太抠,还有点缺德。

蒙古人从草原上来采购白酒,专门找九宝。

蒙古人用马从后大库伦带来了河套最珍贵,价钱最高的食盐来换九宝的白酒。在草原上,蔬菜奇缺,比食盐还要贵重。

蒙古商人来了,九宝热情招待,把他灌醉了。

双方协议:以物易物。一斤食盐换一斤酒,一袋子食盐换一袋子炒米。为了获取暴利,九宝用门扇量食盐,量炒米。

食盐在门扇上,可以堆的很高,炒米就不一样,光滑堆不了多少。一袋子食盐换不了半袋子炒米。

在炒米库房,堆放了蒙古人最喜欢的胡萝卜。蒙古商人一看有萝卜,十分高兴,偷偷地往口袋里装,九宝装着喝醉了,什么也没有看见。其实,河套地区最不缺的就是炒米和萝卜,一斤食盐最少可以换一千斤萝卜300斤炒米。

蒙古商人用一百匹马,一千只羊的等价,辛辛苦苦一辈子赚来的钱,被九宝骗了个一干二净。回去不久,气恼而死。这一天,九宝正在午休,梦中看见蒙古商人骑着高头大马,哭丧着脸急匆匆地来到他家。九宝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吓得浑身冒冷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这时候老妈子乐呵呵地来禀报:“恭喜老掌柜,九妇人生了,是个公子。”

九宝大喜过望,也把刚才的梦忘了个一干二净,高高兴兴地去看儿子。

谁知道这宝贝疙瘩,九宝的独子,一落地就哇哇大哭不止,奶水不沾。请过多少郎中看也不顶用,又请了巫婆神汉跳大神,还是不大哭不止。

九宝让管家写了一百张:“天苍苍,地黄黄,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看一遍,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帖子,贴到路旁的大树上。

眼看着孩子哭的有气无力,一层黄皮包着骨头,九姨太舌干口燥,蓬头散发,没有了一点人模样。

如果再继续下去,大人和孩子都要丧命呀。

九宝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正午的梦,唉,这个孩子是蒙古商人转世,是来向我要债的呀,让我断子绝孙,狗扑尿泡空喜欢一场呀。

九宝不由自主地手一松,喝水的琉璃杯掉地,摔了个粉粉碎。

宝贝儿子立即不哭了,把小嘴张开,要吃奶的样子。奶妈子立即让九姨太给孩子喂奶,孩子狼吞虎咽,就像一个饿死鬼。

吃饱喝足,孩子睡了,九宝也睡了。

这个孩子安安静静地睡了半天,醒来后,吃饱了奶,有了力气,哭声更大了,想尽办法,也不管用。

九宝大骂老妈子:

“你真是个废物,自己生产过七八个孩子,难道就没有一点经验,让小少爷不哭?”

老妈子战战兢兢,一不留神,把手中的白瓷盆掉地打碎了。

小少爷立马止哭,张开小嘴要吃。果不其然,小少爷又是狼吞虎咽,连打了三个饱隔,还要吃奶。

老妈子怕小少爷吃坏,从九姨太奶头子上,把小少爷抱开。小少爷吃饱了,足足睡了一个晚上。九宝全家谢天谢地。第二天太阳刚露头,小少爷醒了,哭声洪亮,震耳欲聋。人们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根据前俩次经验,九宝将信将疑,把一个花盘摔碎,小少爷不哭了,露出了笑脸。就这样,小少爷每次吃奶都要听到摔盘碗的声音。

一岁小,俩岁大,三岁四岁把树爬,小少爷没有灾没有病,生长成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好娃娃,就像和九宝一个模子脱出来的。九宝夫妻俩高兴的合不拢嘴,把宝贝儿子捧在手心里。

小少爷到了读书年龄,请了当地最有名的郭孝贤先生来教。先生教的好,小少爷学的好,赵钱孙李也认的了,就是小少爷每天要摔一个砚台。九宝知道,儿子是来要债的。

九宝在身体还行的时候,翻盖牛马圈,住宅,在每个大梁下面压一个大元宝,在每一根檩条下面压一个小元宝,在每一根椽子下面压一块大洋。一切安排就绪,九宝头痛欲裂,知道不行了,把宝贝儿子叫到跟前,千叮咛万嘱咐:

“我死后,如果无法生活,把牛马圈和房子拆的卖,可保证你们母子生活无忧。”说罢,吐血而亡。九宝去世不久,三姨太也一命呜呼。九宝留下了万贯家财,全部到了宝贝儿子手中。

小少爷吃喝嫖赌,没有一点生计,不久连一粒米也没有了。小少爷把父亲让自己把房子拆开来卖的吩咐,早丢到九霄云外,骂道:

“老家伙要把你爷爷累死呀,再说,拆开了谁买呀。”三钱俩枣,把九宝的十大牛俱,一千多顷水浇地,卖了个一干二净。

那些个元宝和现大洋不知道便宜了什么人。小少爷染上了梅毒,浑身腐臭而死。

阳债也好,阴债也罢,是债就要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刘文忠

 19516月18日出生,杭锦后旗三中退休教师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在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1000多篇,百万余字,选入多种文集,著有纪实长篇小说红柳三部曲。散文集《河套柳》;诗集《雨梦无痕》《苦菜花》等10余部,苦菜花杂志主编。现任乌海市林荫街道办事处关工委常务副主任。

联系电话:13734739057

详细通讯地址:内蒙古乌海市海勃湾幸福新村南区19-6-102

邮编:01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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