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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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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忠散文选粹
1.桃花红遍翰墨城
春风送暖,杨柳吐绿,满眼的绿色让人心醉。
最先进入眼帘的就是成片的桃树又发出了嫩芽苞。一簇簇新鲜的嫩芽苞,傲然挺立在枝头。先开放的桃花,幽香淡淡,高雅不失大方。
乌海的春天天暖的较早,桃树发芽也早。
现在的乌海,桃树随处可见,不仅在小区绿地,国道俩边,成片的桃树林比比皆是。
值得一提是3000多亩大乌海植物园里的桃花,品种各异,有多少种桃树品种,我是说不上来。
品种各异的桃花,高低各异,花期不同,前前后后要开半月二十天,我和老伴几乎是见花就看,百看不厌。
“山色桃花柳上开,芬香不许人自来,一抹嫣红轩窗对,酥雨含羞满亭台。”这是古人的绝赞!
而我以为,是温暖的阳光铺洒在万物,河流山川复苏,把一幅墨绿的春光铺洒,世界才充满灵性。
国泰民富,政通人和,我们赶上了好时代,更要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每一个乌海人都应该为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做点什么。
“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是陶渊明对桃花的牵挂;“悠然策藜杖,归向桃花源”是王维对桃花品味。
望着那灿烂醉人的桃花,我的心儿在跳动,憧憬在这粉红色的童话世界里。
“柳丝飘来毛毛雨,桃花映红游人脸”的迷离色彩;有如少女小鸟依人般在情人怀里陶醉。
追逐花蕊丛中蜂蝶,不舍得离开,轻轻地拍打着翅膀,是那样的甘甜如梦。
又见桃花盛开的季节,那带雨含露的花瓣,飘洒着我无尽的相思。
2.沙枣连心
小区的大路旁有一长溜碗口粗细的沙枣树,七歪八扭地站成俩排。每到五月端午吃凉糕的时候,她开花了,香气四溢,没有几天枝繁叶茂、潇潇洒洒、懒懒散散地不惹人注目。
我从小就认识沙枣树,更爱吃沙枣。
春天的时候,整个塞外的一阵春风刮过,一场春雨过后,杨树绿了,柳树吐絮了,连那苦菜芽芽也破土而出。
只有沙枣树最沉住气,枝干不绿,叶子不展,稀稀疏疏的枝头扭曲着,去年被人打过沙枣的枝条伤痕累累,有的就要干枯了。
家家户户的凉糕煮熟了,香甜弥漫在整个村庄。在人们沉浸香香甜甜中,沙枣才悄悄地发芽苞吐花蕾,把所有的花开了,最后才静静地伸展出绿叶。
沙树开花与众不同,不张扬。可它的花开得时间最长,香味保留得最久。它没有梨花娇美,没有桃花俏丽,更没有玫瑰花那么妩媚。
不管是小蜜蜂,还是小昆虫来采花,一概欢迎,从来不会狗眼看人低。
这就是品质,我喜欢沙枣的原因。
沙枣花开了一片金黄,时刻保持着淳朴的本质。花柄与叶儿几乎同色,花朵碎小,仔细看,成簇成团,为的是让小蜜蜂、小昆虫好落脚,塞外风沙大,会把采蜜的小蜜蜂和小昆虫吹落树下。
这就是沙枣树的质朴,心里时时刻刻都在为别人着想。
这样一来沙枣树的花期长,沙枣成熟期差不多有一个月。枣花每一朵花都开得最努力、最认真,好传统代代相传,才能够在这贫瘠的土地上繁衍生息,枝繁叶茂。
几天过后,满树的沙枣花就变成了灰绿色的小枣,不注意根本看不见小沙枣。米粒大小的沙枣果几天就变绿,挂满了枝头、还有的藏在了灰色的树叶下,随风摇曳,从来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
当然,枣树最迷人还是在深秋。
深秋时节,满树的沙枣渐渐变成了红黄色,沉甸甸地在风中摇曳。馋嘴的我们,根本就等不到沙枣熟透,刚变过一点脸,稍微发黄绿色的时候,就成了我们的口中佳肴。
在大集体时代,糠菜半年粮。饿鬼一般的我们一把沙枣下口,又苦又涩,到了嘴里卡在喉咙上咽不下去,憋得我们眼冒金星,最后还是咽了下去。这刚变过脸的沙枣虽然难吃,慢慢品味,还是有一丝酸甜,最重要的是有饱腹感。
沙枣一天一个样,绿色的“宝石”慢慢地由青变黄,继而点染上了红。苦涩味没有了,满眼的沙枣也不是那么诱人,我们吃沙枣也挑剔开了,挑那颜色最红,甜度最高沙枣来吃。
沙枣的美味是我儿时最美好的记忆!
沙枣树抗风沙,耐贫瘠,不需要精心养护,更不需要施肥,沙枣树长得很茂盛。几年后,棵棵枣树便遮天蔽日。我那邻居二婶,每到秋天,树上的沙枣由绿变红时,就会打下一口袋晒干,当零食会热情地让前来串门的亲戚朋友、乡亲们吃沙枣。我们一饱口福后,还要拿上一些,当糖果吃。
屈指一算,我已经快70岁的入了,沙枣树的在我的眼里,一年一度地开花结果,从未间断过。而且,而这沙枣树从河套来到了乌海,抗风沙耐贫瘠有口皆碑。乌海植物园里沙枣树到处相望、遥相呼应。枣树护林带还在,只见这沙枣树根根相通,枝枝相连,形成了一片亮丽的风景。
2017年,乌海市政府决定,沙枣树为市树,当之无愧.
我在心地为沙枣树祝福,你承载乌海人的希冀,承载着乌海人的情感走向未来,沙枣树我和你心连心!
3.话吃糕
今年5月初,社区组织居民乌海一日游,我也在其中。我们游览了乌海湖,水利枢纽工程,乌海书法博物馆等,最让我难以忘记是乌海湖畔的“蒙古家具博物馆。”那磨得油光铮亮大花轿吸引了我。“骑大马,坐花轿,娶老婆,吃油糕。”儿时童谣在我耳边响起。
北方地区,吃糕是有讲究的,尤其是春节,没有一家人家不吃糕的,连讨吃要饭的也要二升米的糕过年。
穷的一天喝俩顿玉米糊糊人家,遇到喜事,大事,也要吃顿油糕,没有不怕,问穷哥们借。因为说不定谁家什么时候有事情,需要吃糕。家底厚实一点的人家,老人年龄大了,儿子该娶媳妇了,媳妇怀孕要生儿子了。家家户户都备有黍子,到时候石碾子一压,新米糕最软最筋道。不信你看一看,那个人肩扛碓杵,虎背熊腰大步流星走在村头,就知道,他家有喜事。
每年清明节,趁此机会全村同龄人约定相聚在陕坝百家饭店聚会。今年突然发现赵家二哥没有来,我一问,邻座珍珍悄悄回答:“二哥吃了糕了。”村里有老年人去世,不说死了说“吃了糕啦。”既文明又不失幽默。
大集体时期,生产队种黍子的面积从来不少。一来保证家家户户对糕米需求,二来保证家里的一年四季笤帚的需求。到了八月十五左右,黍子成熟了,妇女们到黍子地里折黍子穗子,到场面棒打手搓,热火朝天,男人们来帮忙也没有人笑话。打下的黍子,集体加工成米,分给社员,第一次新黍子糕开始吃了。
一进腊月,不用谁吆喝,年轻人主动组成了倒糕队,互相帮忙,孤寡老人帮到底,没有对象的年轻人忙中偷闲,趁此机会搞起了恋爱。家家户户捣糕声震得窗户纸哗啦啦响,炸油糕的香味儿满村村飘。大多数人家泡上一斗黄米,吃到正月十五,二斗黄米吃到二月二。怪不得正月里唱二人台,《压糕面》是最受欢迎的。
男女相亲的时候,男方头一次到女方家,如果是吃炖鸡肉炸油糕,介绍人乐了,不白磨鞋底了。后生乐了,能娶老婆了。老人就更高兴了,可以娶儿媳妇了。如果是面片,多半没戏。黄米软则为上,硬则为下。不可以重茬,红泥地最好。农村人饭量大,吃油糕之量更大,一顿饭吃掉3斤黄米油糕的不是神话,有一个人吃了3斤米的糕,还有捎带一颗猪头。吃油糕远远不止红白喜事。盖房子有“上梁馍馍压栈糕”。“搬家不吃糕,一年搬九遭”的说法,娶亲时候,
男方还要另带一份“离娘馍馍离娘糕”。由糕演绎出许许多多:“三十里莜面四十里糕,十里的荞面饿断腰。”说明吃糕耐饿,可以走四十里路。“背上二斗黄米访一访”,说明方圆百十来里没有说他坏话。
星移斗转,时光荏苒。大花轿碓臼碓杵放进了博物馆,为我们饮食文化的见证。
“人这一生,要吃三顿糕,过满月一顿,娶老婆一顿,进棺材一顿。”这是河套人的最经典的语言。细细想来,不无道理。因为吃油糕必定和人生许多大事有关联,吃顺气,和谐的糕最好,最高。
4.柳树根古井
那一口古老的柳树根井,盛装着我童年的记忆,井台上留下我成长的足迹。是我的生命里的情结,时时从心底涌起。井里汩汩冒出的清泉,圈圈水纹荡漾开来,涟漪了多少心事和年少时欢快的笑声。
河套的地理环境特别,是黄河故道南迁,留下了丰富的地下水资源。过去的每一个村子,都有井,可打井它是一门学问,选址至关重要。红柳地的不能选,打出来的水盐碱含量太大,发苦发涩。只能选长马莲花的地方,干旱时马莲生长非常茂盛的地方,打井最好。因为马莲根深叶茂,吸收水分最多,最怕盐碱,所以在马莲生长的地方打井成功率最高,其次是茂密的菅草滩,这里打出来水最甜。
打井是村子里的头等大事,家家户户总动员。不用砖瓦,也不用石头,只用老柳树根。每户把多年挖出来的老柳树根全部贡献出来还不够,还要组织青壮年去挖,准备挖井的地方,堆叠的山一样高柳树根富富有余,才开始挖井。那天,村里请来了经验丰富的挖井老师傅做总指挥,二十几个小伙子摩拳擦掌准备整装待发。
开挖前,木匠师傅做好了井涵。井涵是用新鲜柳木做成的,一般厚八寸,八个角。根据准备挖的深度计算好尺寸,做好备用,木料好开铆墝环环相扣,一旦阖上,就无法分开。一般井四层井涵,如果木料充足,八层的也有。
一声令下,开挖就不能停息,二十几个小伙子轮流挖。河套地下水位高,挖了不到二米就出水,如果是渗水,继续挖。如果是泉水,一股一股往上冒,指挥挖井的老师傅早准备好了打麦时抬麦草一丈多长的抬杆,顺着泉眼几个小伙子要用大力气往下擦,边擦边摇,一会儿堵住了泉眼,继续开挖。啥时候深度够了,摆好井涵,开始用老柳树根圈井,一层压一层,层层相扣,根据树根的形状互相咬合。做好一层,填埋一层土,一直到井口。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到了,把抬杆往出拔。“哗!”一尺多高的泉水往上冒,人们欢呼起来,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不亚于娶媳妇。打井一般在早春,地下水位低,人们把剩余的柳树根全堆在一起点燃,红红的火,乐呵呵的人,上了年纪的老者把准备好的白酒递到了打井师傅和打井工人的手中,围着熊熊大火说啊,笑啊......
井是村庄的心脏,井代表着家乡的呼唤,最早扎根此处落脚的祖先们,他们开挖出一口井,让我们走西口的后代几百年后仍然留在这里,出门远在千里之外的城市里的河套儿女,时时怀念故乡的柳树井。
在井边,河套人盖起来了小茅屋。小茅屋里河套儿子娶回来了新媳妇,河套娃子“哇哇”坠地,河套人生生息息,谱写了一曲悲壮的歌。
柳树根老井,河套人不会忘记你们。
刘文忠简单介绍:
刘文忠,退休教师,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现任乌海市林荫街道关工委常务副主任,在《中国社区》《中国火炬》《中国黄河》《文学报》《内蒙古日报》《草原》,《乌海日报》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1000多篇,百万余字,选入多种文集。著有长篇小说《红柳》三部曲;诗集《点亮心灯》《苦菜花》《紫风铃》等。多次获国家和地方政府文学奖。内蒙古教育研究员,苦菜花诗刊主编。
联系地址:内蒙古乌海海勃湾幸福新村南区19-6-102刘文忠
电话:13734739057